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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狗比成璉可愛太多!不,便是拿他倆放一塊比,都是欺負狗!哼!
好容易馬車回到了瑞王府門口,成璉先下車,伸手扶向成瑾。成瑾本打算嫌棄地躲開,可忽然心念一轉,生出了個壞主意,便順勢抓住了成璉的胳膊下車,然後浮誇地「哎呀」一聲,裝作崴了一下,狠狠地一腳踩在成璉的腳背上。
成璉悶哼一聲,勉強忍住了沒失態,只是下意識扶牢了成瑾。
成瑾倒是嚷起來:「你弄疼我了!你故意的!我就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好端端說扶我下馬車,卻是為了掐我!你好陰險啊!」
「……」成璉默默深呼吸,忍住將這蠢貨毆打一頓的衝動,鬆開他,退後一步,垂首道,「抱歉,哥哥,剛剛因你站立不穩,我才——」
「不想聽你辯解!」成瑾冷哼一聲,昂著頭,大步跨上台階。
成璉只好把話吞回去,跟在他身後回府,目光瞥見那腰身屁股扭得風騷,心下更加陰冷,狠狠地罵了句浪貨。
*
作者有話要說:
成瑾:[發言過於激烈已被摺疊]
第4章
成瑾回去自己的小院,見春桃面色微妙,沒太在意,只讓春桃趕緊倒茶來,他剛吃那些糕點齁著了。
春桃欲言又止,先去給他倒茶。
成瑾一屁股坐在院裡的石凳上等茶,等著等著覺得哪裡不對勁,疑惑地環視四周,終於發現了:「狼王呢?」
狼王是他養大的一條狗,幼年還好,這兩年長大了,瑞王說怕狗傷人,光用鐵鏈拴在院中都不夠,更是打了個鐵籠子將狗關在其中。
春桃端來茶,臉色難看地說:「剛剛就是要向世子說這事。」
成瑾不解地看她。
她說:「狼王被王爺叫人撲死了。」
……
成璉回府後,先去母親的院中問安,恰好瑞王也在。瑞王膝下只有二子,他向來疼愛幼子,笑著叫人坐下吃茶,問起今日赴文會的事兒。成璉恭敬應答,他母親蘭姨娘坐在旁含笑看著父子二人,頗得天倫之樂。
「你多與那些清貴子弟走動是好事兒,」瑞王慈愛道,「將來你入朝為官,多些倚仗人脈總是好的。」
成璉點頭稱是,想了想,自責道:「只是可惜今日大哥忽然中暑,我急忙退席去探望照顧,因怕他不舒坦,便只陪他先回府,沒顧上為他引薦。」
瑞王頓時擰起眉頭,道:「他只會丟人現眼!若有下回,你讓他自生自滅!」
成璉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這敬愛兄長的好模樣看在瑞王眼中,令他又是欣慰,又是感慨,想了想,岔開話頭,笑著道:「你若有那閒空,不如多照看照看你母親。」他說著,含情脈脈地看向身旁嫻靜柔弱的美婦人,「你母親身懷六甲,卻仍恪守本分,不肯多讓些人伺候,今日險些便出事……」
他話音未落,外頭就傳來了吵鬧聲。
瑞王不悅地看向門口,正要問怎麼了,就見深受他嫌棄的大兒子成瑾紅著眼沖了進來,手中還持著一根木棍,二話不說,先將門旁的花瓶打碎。
蘭姨娘柔弱地低呼一聲,她身旁的丫鬟頓時慌叫起來。
瑞王看一眼被嚇得臉色發白的愛妾,瞪向成瑾,罵道:「孽畜!誰給你的膽子到這來放肆?!還不來人把他抓住!」
雖然瑞王府上下都知道這世子是個空架子,可究竟還是有個名頭在那,因而剛剛沒敢逮人,此刻聽見王爺發令,便立刻上前拽住了成瑾。有機靈的更是趁亂踹了一腳成瑾的後膝窩,成瑾腳一軟,便被迫跪到了地上,他掙扎著要起身,卻被五大三粗的家丁牢牢摁住,動彈不得。
成瑾只能破口大罵,可那些家丁只當聽不見,他罵了也是白罵,反遭人恨,被家丁暗中使勁掐他麻筋痛穴。
成瑾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臉也疼白了,倒是不罵這些家丁了,轉而恨恨地抬頭瞪向瑞王和蘭姨娘:「是你們殺了我的狗!」
瑞王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成瑾,冷冷道:「是又怎麼了?不過是一條畜生,你就發了瘋,在這忤逆!」
成瑾氣得渾身發抖,腦子裡一片空白,攥緊了拳頭,又掙扎著要上前。家丁們見狀,交換了個目光,藉機將他上身一推,讓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腦袋都被摁著,臉貼著地面,越發狼狽不堪。
成璉見狀,忙斥道:「不要——」
瑞王猛地喝道:「不許為這孽畜求情!」
成璉猶豫一下,住了嘴,只用無比擔憂的眼神注視著地上的成瑾,一副再真誠不過的模樣。
瑞王見狀,越發對成瑾不滿。
成瑾卻冷笑起來,竭盡全力稍稍抬起頭來看著瑞王,咬牙道:「我是孽畜,孽畜是你兒子,你又是什麼東西?」
瑞王被他激怒,上前對著他臉就是一腳踹了上去。一腳不夠,還要再踹,卻被幼子撲過來抱住了腿。
成璉跪在地上,拼命攔阻:「爹,爹,不要動怒!」
瑞王怕傷到幼子,只能忍耐著道:「子誠你讓開!」
成瑾腦袋裡嗡嗡地響,眼前發著黑,好半天才又看清、聽清東西,見著眼前那對父子模樣,一陣噁心從胃底翻騰上來,差點嘔吐。
終究拗不過幼子,瑞王只好應承了不再踹成瑾。
成璉這才鬆開瑞王,卻顧不上起身,膝行過去,關切地扶成瑾:「哥哥,你沒事吧?快來人,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