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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統帥,在此我阮煜再次向你發出邀請,可願加入北城軍隊,為我越國效力?」說罷,見嚴律神色一變就要張口,也不知是拒絕還是答應,阮妤卻先一步又開口道,「不用急著回答,眼下你已見嚴夫人安然無恙,嚴小姐還在屋中一會便也能見著,我方才在院外也並非玩笑話,你我切磋一番,也給我個機會讓你心服口服,嚴統帥可有興趣?」
嚴律瞪大了眼,事情變化太快,他著實沒想到最終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少城主似乎真不像自己所以為的那般一無是處,反倒是眼中綻放著自信的神色,這股狂傲勁讓他熱血沸騰起來。
片刻後,嚴律上前一步,高出阮妤半個頭卻並未完全將她的氣勢給壓下去,心裡湧上戰意,中氣十足開口應下:「好!那便與你一戰,若是阮少城主能贏我,我嚴某甘願歸順於北城軍隊,盡忠職守,終身為阮少城主效力!」
第23章 . 撫琴 殿下這是真著了這個小白臉的道啊……
嚴律剛一路趕往北城,半個月時間怕是日夜奔波沒怎麼休息,阮妤也不想趁人之危,與他的切磋約在了明日。
休整一整日,嚴律應是能拿出全部實力了,阮妤也並未輕敵鬆懈,從小院回府後便仍是不懈怠的去練武場練了拳。
出過汗沐浴一番,一陣神清氣爽,眼下的事皆是告一段落了,明日與嚴律切磋後,她應是該把和容澈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帶著一提小菜和甜食,今日阮妤特意換了個新口味,近日忙得暈頭轉向,偷摸去廚房,手上倒有些生疏了。
看容澈的樣子像是剛午睡過,睡眼惺忪帶著一絲淡漠,阮妤提高了手上的餐盒,獻寶似的朝容澈眨了眨眼道:「昭昭,看看我帶了什麼?」
「長命,去提一壺酒。」容澈舒緩過來,扯出一絲笑硬生生將自己剛起床的陰沉之氣壓下,幾步走到阮妤面前便已沒了剛才的冷漠,「夫君這是來找我飲酒了?」
「這幾日你累壞了,自是想陪你放鬆下心情。」阮妤在石桌前坐下,打開食盒將自己做的甜食端放在桌上,一雙晶亮的眼眸看向容澈,輕聲道,「昭昭,綠豆酥可喜歡?」
迎面撲來的便是一股甜膩的香氣,綠豆本是清爽之物,卻不知這份綠豆酥究竟是放了多少糖。
容澈微揚的嘴角略為僵住,側身坐在阮妤身旁好一會才道:「喜歡,配以清酒妙哉。」
小騙子這是又溜到廚房去做甜食了,這倒讓不喜甜的容澈覺得傷腦筋,但又想到阮妤偷偷摸摸做甜食,再滿心歡喜提著往他的院子來,容澈抿了抿嘴又問道:「可有旁人嘗過這綠豆酥?」
阮妤一愣,霎時有些慌張,難不成自己去廚房被人瞧見了,不過轉念一想似是不大可能,方才她在門外檢查了多次見四下無人才進去的。
「這、這個綠豆酥是我……府上廚娘近日剛學的,還未有人嘗過,這不今日被我瞧見了便帶來和昭昭一同嘗嘗。」險些說漏嘴,阮妤連忙帶上笑掩飾了過去,隨手拿了一塊綠豆酥,香甜入口,倒是一臉心滿意足眯起了眼。
像只貪吃的貓。
容澈柔和了眉眼,阮妤的說辭著實蹩腳,但也道出,這是阮妤頭一次做著綠豆酥,不知道她以往偷摸著做的甜食,是否有進過別人的肚子。
想來,容澈心裡有些不悅,順道拿起一塊綠豆酥放入口中,甜膩的味道比聞起來更甚,不過滑入食道卻又在心尖化開,撫平了心裡的妒忌。
她一個深藏秘密的少城主,怕是也不會輕易與人分享她的喜好了,唯有他能獨享這份甜蜜。
阮妤期待地看著容澈:「好吃嗎?」
發覺容澈神色似乎有些欣喜,心裡也高興了幾分,一張臉笑靨如花,容澈應是喜歡的吧。
「嗯,很甜。」他是說,她的笑,「夫君可要聽我撫琴?」
容澈忽有興致,既然小騙子給他獨享了她的廚藝,他從未為人撫過琴,那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殊不知容澈心底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禮尚往來,在長命百歲看來簡直要崩潰了,殿下這是真著了這個小白臉的道啊。
容澈的琴是隨梁絮學的,起初梁絮只是為了讓容澈扮女子更像幾分,會撫琴自是最容易的辦法,但梁絮去世後容澈依舊沒有扔下琴技,似乎這已成為了他和母妃最後的聯繫。
然而容澈時常都是一人撫琴,不論是起初在冷宮還是日後去了後宮,容澈撫琴時是不允有旁人在身側的,專門彈給一人聽,那更是前所未有。
長命百歲時常感嘆容澈雖身為男子,琴技卻絲毫不差大多女子,但跟隨容澈多年,也僅能在容澈撫琴時,偷摸著趴在牆邊側耳聆聽,若是被容澈發現了,那寒冰徹骨的眼神,足以讓兩人嚇得魂飛魄散。
阮妤一聽立刻應下:「好呀。」
隨即便想到頭一次在容澈房裡睡醒後,清晨聽到的那悠然婉轉的曲子,可惜那首曲子未曾聽完。
百歲哆哆嗦嗦將容澈的琴抱來,放置在容澈身前還頻頻抬頭偷瞄阮妤,這小白臉城主到底是給殿下下了什麼蠱。
阮妤未曾發現兩個下人奇奇怪怪的眼神,視線全被容澈吸引了去,手撫琴弦,還未發出半個音節,卻已然是在這架勢下,為容澈周身鍍上了一層光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那日並不似現在一般,她就坐在他跟前,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周遭的一切都在準備著聆聽容澈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