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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阮清忽的上前一步挽住了阮妤的手臂,身材嬌小的她在阮妤身側顯得格外小鳥依人,若是不知兩人的真實身份,倒也像是十足般配的一對。
甘正凌臉色一變,眉頭愈發緊蹙,正要張嘴說些什麼,便見阮清貼上阮妤的手臂柔聲道:「無妨,我樂意與妤兒關係親密,若是引來了閒話,男子三妻四妾也正常,妤兒將我納入府中,我便能一直陪在妤兒身邊了不是?」
阮妤一聽,便被阮清這話給逗笑了,大抵是知曉阮清這話是玩笑話,倒是配合阮清的一把攔住她的肩,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一副大男人的模樣直勾勾的看著阮清:「姑娘生的好生標誌,你這個提議我會好好考慮看看的。」
聞言,阮清似是羞怯的垂眼輕笑了起來,兩姐妹演得上癮,倒是愈演愈歡了。
阮妤帶著笑意收回眼神,視線落到甘正凌臉上時愣了一下。
只見甘正凌鐵青著一張臉,緊繃的下頜線勾勒出鋒利的線條,似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阮妤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想來是女子間的玩笑話讓甘正凌無法理解了,阮妤覺著甘正凌應該是擔心她的身份暴露,連忙擺了擺手:「說笑呢,甘副將莫要擔憂,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嗯,走吧。」阮清莞爾一笑,說著這話,朝甘正凌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再會,甘副將。」
接下來幾日,兩人形影不離,阮妤得了閒便會帶著阮清四處逛逛,或是談天說地,阮清也時常前往凌風閣陪著阮妤處理事務。
雖是並未在人前有過什麼親密的舉動,但任誰都看得出少城主對這位阮清小姐十足上心。
城主府內皆在傳,少城主這怕是啾恃洸要納妾了,還是位親密程度遠超正牌夫人的寵妾,畢竟眾人已經許久沒見過容澈露面了,更是沒看見阮妤再去過熙鳶閣一次。
還沒正式過門就被冷落了的妻子,不由得讓人心中替容澈惋惜了幾分。
這日,阮妤正在書房內和阮清下棋。
阮清在圍棋上的造詣令阮妤很是欽佩,接連幾日都纏著阮清讓她教她下棋。
眼看阮妤落棋,阮清手執黑棋輕笑一聲:「白子落在此處的話,妤兒,我便贏了。」
阮妤一愣,仔細看了看棋盤,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啊?我又輸了!」
阮清笑著正要整理棋盤,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聞聲抬頭,便見一名下人匆忙跑進書房內:「少城主,殿、殿下在外求見。」
阮妤身子一頓,像是並未聽清一般,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來報的下人。
殿下?哪位殿下?總不能是容澈吧。
然而當視線落到書房門外時,阮妤猛地瞪大了眼,只見身著女裝的容澈,竟真的就站在門外。
梳得精美的髮髻像是以往容澈特殊場合才會專門裝扮的,一身簡單的淡藍色衣裙襯得他的皮膚白皙透亮,勝似女子,此刻臉上卻是帶著幾分焦急,在阮妤抬頭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一眼望進容澈幽深的眼眸,裡面飽含著複雜的情緒,令阮妤捉摸不透,即使隔著段距離,也讓阮妤心頭一顫。
容澈怎會在這裡!
府上的下人並不知這位公主殿下已經許久未在熙鳶閣了,只當是他鮮少露面,如今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前,也著實讓人驚了幾分,瞥見容澈俊美的臉龐,讓人忍不住頻頻偷看,但一想到眼下的情形,又都立即垂下了頭。
失了寵的正房和正得寵的新歡撞了個正著,這要如何收場才好。
阮清先一步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棋子,探頭也看見了容澈,上下打量一番,很快開口道:「這便是少城主還未過門的妻子嗎,今日終於得以一見,還不快讓人進來。」
下人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阮清這話奇奇怪怪的,這語氣怎麼反倒像是容澈是那個妾室,阮清才是那個正房一般。
阮清倒是並未想那麼多,在她看來,阮妤和那位未曾謀面的公主殿下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故事,一直好奇著,但阮妤卻是隻字不提,越是不提,她便越是好奇,今日終於得以一見了。
阮妤很快反應過來,迅速收回視線,躊躇片刻後開了口:「讓他進來吧。」
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許久未見的公主殿下,態度淡漠的少城主,還有喧賓奪主的阮清小姐,這三人都很奇怪的樣子,不敢多問,連忙退下身去門外將容澈喚了進來。
容澈徐步走進書房中,早在門外便注意到坐在阮妤對面的陌生女子,卻在進屋後瞧見阮妤下意識的往那女子身邊坐了幾分,不由得微蹙起眉頭,但仍是乖巧地喚了聲:「夫君。」
阮妤一愣,全然是不知道本在金國戰場上的容澈怎會突然出現在里,但屋中還有下人在看著,不便多說什麼,卻還是對容澈這一聲夫君喚得心跳漏跳了半拍。
深吸一口氣,阮妤自是沒打算給容澈好臉色看,心頭的煩心事都快堆積如山了,之前一樁樁一件件令她心煩意亂的事發生後,容澈又怎可如此淡然地出現在她面前,眉頭一皺,冷漠道:「何事?」
容澈也知此地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可他連夜趕回北城,心中早已堆積了許多話要同阮妤訴說,向她解釋這段時間的事,更要向她解釋前幾日魏珉將她騙來營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