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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一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不能說的樣子,臉色鐵青,看向阮妤的視線都要怨念了幾分。
阮妤發現一桌菜僅有唯一的一道葷菜,容澈卻是一點沒碰過,伸出筷子替容澈夾了塊肉:「昭昭,嘗嘗這個,別光顧著愛美,不吃肉食可不行。」
心想著估計是女子保持身材怕胖,她又不會同別的男人一樣讓容澈還需在三妻四妾中爭寵,自是不需如此虧待自己。
況且容澈看著如此清瘦的樣子,雖那日將容澈抱進府讓阮妤險些沒喘上氣來,但她也是歸咎於自己是個女人力氣稍小一些,容澈個子高挑,這身形是非常勻稱的了。
長命百歲又是心道不好,這人竟是愈發得寸進尺,自己用過的筷子怎可給殿下夾菜,更別說殿下鮮少進葷食,這道葷菜還是看在阮妤同在桌上才臨時加的。
殿下定是壓根不會搭理阮妤的,不自量力的男子,可別再勾引咱們殿下了。
感覺即將有一陣腥風血雨到來,兩人卻見容澈愣了一下,半晌才夾起了那塊肉朝著阮妤溫笑:「多謝夫君掛念。」
容澈仿佛喚上癮了一般,驚得一旁的長命百歲不斷瞪大眼,剛壓下的驚訝又涌了上來,進而轉變成了驚恐,因為他們瞧見容澈竟真將那塊肉緩緩放入了嘴中細細咀嚼起來。
不僅如此,嘴角的笑還不帶絲毫寒意,仿佛還對阮妤的關懷十分受用一般。
阮妤點點頭,全然沒發覺一旁兩位下人已經要自掐人中了,只覺得這般相處雖說和她以往所想有些差別,但也算是讓從小扎在男人堆里期盼著能有個姐妹的心愿達成了,開心得多吃了一碗飯,好在自己現在是男人也不用太顧慮飯量。
飯後,阮妤還有事務要處理,並未多打擾容澈休息,這便離開了熙鳶閣。
阮妤前腳剛踏出院門,長命百歲連忙湊了上來,接連沉不住氣發問:「殿下,今晨他分明和甘副將在桃花林猜忌您,為何還要留他吃飯?」
「是啊殿下,這人得寸進尺,竟還直呼您的名字,您怎未懲治他,還對他如此縱容?」
容澈看著阮妤離去的背影,臉上的嬌容逐漸恢復了冷硬,但依舊揚起了一抹不屬於女子的笑容,漆黑的瞳眸里映著阮妤逐漸縮小的倒影,久未答話。
直到阮妤的背影逐漸消失在桃花林深處,容澈漫不經心收回了視線,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玩味緩緩響起:「你們難道不覺得很有趣嗎?」
有趣?
長命百歲瞪大了眼,哪裡有趣了,他們都快嚇死了好嗎!
那日後,阮妤本想多去看看容澈,卻正遇劉佐吏下毒一事和都城使臣返回,接連三日她都忙得無暇再前往熙鳶閣。
劉佐吏定是會再度出手,要將叛臣賊黨一網打儘自是要準備不少,為了掩人耳目花費了不少精力,就連睡眠也少了好些時辰。
不過令阮妤未想到的是,劉佐吏如此沉不住氣,才不過三日,都城使臣前腳剛走他便後腳派人往阮府送上了邀請函。
「煙火晚會?」阮妤看完邀請函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抬眸看向甘正凌已是躍躍欲試,「咱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吧,三日後的煙火晚會便會見分曉了。」
甘正凌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少城主,已全部準備妥當,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此前他還並未覺得阮妤此舉定能成功,卻在見到這份邀請函後對阮妤有所改觀。
這幾日阮妤吩咐他帶著手下假意調查此事,劉佐吏便以為他們還並未知道下毒之人是誰。
沉不住氣的劉佐吏果然在短時間內再次有了動作,他們若是不儘快採取行動,待阮妤查明真相一切都來不及了,唯有破罐子破摔,切斷自己所有的後路,不擇手段取下阮妤的性命,他們才能在北城繼續立足。
而這一切全都在阮妤的計劃之中,甘正凌只是奉命行事,事情卻如阮妤所料,一步步朝著他們早已挖好的陷阱里跳。
阮妤此舉的確讓甘正凌有些刮目相看,只希望一切進展順利,將他們一網打盡,此事也能告一段落了。
只是在看到邀請函上容澈的名號時,阮妤皺起了眉頭:「此行危機四伏,雖我們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但難保會有意外,殿下同行太過危險了。」
阮妤自是不想讓容澈參與其中,可甘正凌很快道:「不行,咱們只能當這是一場平平無奇的煙火晚會,少城主故意不帶殿下出席,劉佐吏肯定會察覺有所蹊蹺繼而警惕防備,若是他謹慎收手,咱們就打草驚蛇,日後想再將這夥人一網打盡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其中的道理阮妤怎會不明白,賞煙花自是會攜女眷出席,可阮妤卻不想讓容澈身陷險境,沉默半晌她才道:「既然如此,那再加派些人手護好殿下,切莫出了差錯。」
甘正凌想到阮妤興許是因為和容澈同為女人,起了同情心,他雖不能理解,畢竟並非女人,但也尊重阮妤的選擇:「是,一切聽從少城主安排。」
阮妤點了點頭,心下仍是沉重。
第12章 . 甜糕 那這是阮妤做的?
三日後。
本就想著已是幾日未見容澈了,煙火晚會一事阮妤便沒讓人去傳話,阮妤處理完手頭的事務下午時分便備了些甜糕前往了熙鳶閣,打算親自將消息帶去,邀約容澈夜裡一同前往煙火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