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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在京城看熱鬧的商奇總:「呵呵。」
看提拔的官員就明白了,是太子的風格,秘不發喪,好孝子。
跟著秦國使團一起混進京城的屠毅知道好朋友就在這裡,但商鹿不願意袒露身份,他就默不作聲的繼續混在使團中,跟著天王的法駕一同上路。
太子妃的三百精兵也被編入天王的親軍騎兵之中,天王甚至降下手詔,不假於人,單獨要她來統領親軍。
文蜀看他們都偷偷打量自己,就等著調養兩三天,能一口氣毆打幾十個將軍時再去問『你瞅啥』。親軍騎兵共有八千多人(葛淼帶走的五千人回來三千多),也算令行禁止,訓練有素,自己那三百多人擱進去,泯然於眾人,也只有黑衣騎士們獲封校尉,勉強露臉。
她哪裡曉得,除了江湖月旦評對她的估值大幅提高,葛淼將軍和其他忠實的侍衛,都實實在在的講了她當時在亂軍之中氣定神閒的摘首飾脫衣服,然後一劍橫斷鎮國大將軍。
加入其中的太子妃『嫁妝』那三百精兵,更是對文大王一頓猛吹。
一路上『佳兒佳婦』親自侍奉天王飲食,天王卻在車駕中不曾露面,飯量也沒減,只是用了許多冰和炭,有人留心拿出來的垃圾,沒見有什麼異常。
群臣去請安時,只有聲音傳出來,但前去請安的人都沒叫錯過名字。
文蜀對著屍體啃了一根羊腿,太子負責吃了其他的肉餑餑和水果,二人打著飽嗝,剔牙對視。
十匹馬拉著的法駕大車又大又寬敞,但天王身下放著木炭,旁邊用冰盆環繞。
宮娥穿著夾襖,在旁邊瑟瑟發抖。
雖然是盛夏時節,但天王的屍身沒有半點要腐爛發脹的樣子,還是栩栩如生。
文蜀本來都準備好給他開膛破腹,取出腐爛的內臟,用木炭石灰和香藥填進去,再縫合完好,結果屍體沒事。
文蜀還在旁邊哼著塞上流行的潑辣小曲,忽然問:「最後還是要送回去,和你娘合葬,是吧?」
葛謹風有些出神,這車駕方方正正,就和墓室中、石床上的彩繪漆槨有些相似,只是上次自己是從外面見的,現在像是在裡面。也不知道自己到死時,能不能有三重棺槨。「生死算什麼?」
「算個屁。有些人重義氣,有些人重權勢,有些傻子看重金錢,唯獨死什麼都不算。生不一樣,人人都愛生孩子。」
葛謹風挪過去,附耳低聲道:「我舅舅掌管的宗正軍在上京府。上京府和大□□之間的安北府守將和大尹都與蔣家沾親帶故。大□□、永安府守備都謹遵天王的詔令。狄州守備的見錢眼開,治理疏忽,我們親自見過。鬱金府被蔣氏經營日久,下方的河西府和玉瑕府未必依附於蔣氏,但他們是宗親,看我不順眼。」
文蜀瞭然:「吃絕戶啊。」
越是宗親,越有可能謀反。
不是給蔣氏做嫁衣,為的是分絕戶的家產。
葛謹風臉上忽然漲紅,忍了又忍:「四方外國也不會善罷甘休。我這次斥巨資請尊師去許、秦、齊、圖悲王處送信,通緝蔣氏,名義上為了追擊逃犯,實則為了震懾他們。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也是為了調開她的恩師,現在天師占強,卻是單槍匹馬,文蜀占精兵猛將,但親軍不會背叛太子。自己占據名分大義,卻要仰仗二人扶持。三方實力均衡,一旦文蜀的恩師在旁,容易變生不測——而且已經談妥了大事。
文蜀撓撓頭:「哦。挺難說的。史京那混蛋玩意,很難猜度。」
葛謹風沉吟了好一會:「真正的楊昭儀在哪兒?我想好好安葬她。」怪可憐的,身不由己啊。
文蜀:「嫁人了。我師父很少殺人,她本來在宮裡冒充普通的美人,聽見楊昭儀夜夜長吁短嘆,琴聲幽怨,就跟人談妥,替換了楊昭儀的身份,送她出宮去。」
葛謹風:懂了,人人都順心如意,圍在天王身邊搜刮好處,只有我一個身不由己。
二人施施然從下了車。回到太子的車駕中,葛謹風要翻閱奏本,文蜀要繼續修鍊金剛揭諦神功。
天師抱怨道:「也不能夜夜讓我守靈吧?文蜀那兒有幾個得力的人,古大鹿寶都能替我,他們殺一個刺客不難。再不然文蜀也能啊,她徹夜修煉,也不睡覺。小太歲,白天晚上只累我一個人可不行。」
葛謹風有些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李媛怒道:「是啊,若是師父您老人家當時出手,現在就輕省了。」
莊陽子微微一笑:「小孩子不懂,那日正是紫宸星君離席三十三年整,合該歸位之日。貧道豈能擾亂天命?天象異變,應召人間諸般災異不祥。」
葛謹風按了按阿媛的肩頭:「天師說的很有道理。」
文蜀:「he~呸。哎,這受了傷就嗓子痒痒。叫他們來問問。」
其他黑衣騎士不行,如果他們能守夜,那麼別人也能進去守夜。細妹貓兒年紀小武功不行,但古大鹿寶沒加入親軍,武功也很好。
古大臉色驟變:「不行,我怕鬼!」
鹿寶眼波流轉:「寨主也守夜麼?我一個人…害怕。」話還沒說完,他的臉都紅透了。
太子還沒說什麼,葛淼率先大怒:「好大狗膽!竟敢生出此等妄念,罪在不赦。」
文蜀不爽:「鹿寶有什麼妄念,我怎麼不知道?」他想被我睡,又不是什麼天大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