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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方驚的睜大眼睛:「這!」這能一樣嗎??
文蜀沉思了一會:「以你我的交情,並無不可。我奉勸一句,你別教他武功。只要武功不如你,什麼都好說。螻蟻尚且貪生,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理應報答。」
笑死,如果被搶的是我,我弄死你再刨了你家祖墳。
鹿阿魚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多謝姑姑成全。」
正在此時又有人上來,葛方已經記了帳,鹿阿魚立刻離開。
新來的是一位漂亮到雌雄莫辯的少年,身上帶著脂粉氣,穿了一件沾有血污的凌亂的艷服,胸膛半路,手裡吃力的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走到近前,柔柔弱弱的拜倒在地:「小人刺死了葛雲崖次子,葛長生。」
他跪在地上,長長的黑髮垂在肩頭,打開手裡的包裹,露出一個飛撲的人頭。切口極其凌亂,看起來又切又砍又剁,廢了好大力氣才弄下來。
葛方:「是真的!!!!」這都是什麼奇人異事啊!!
「你不會武功?」
美少年淒楚的點點頭:「小人是師梅,是師將軍的侄子。」
文蜀微微頷首:「師將軍忠義千秋。」
「自從叛亂之後,被葛長生霸占在府里。小人勢單力孤,不求金銀珠寶,但求太子妃發發慈悲,派人教我武功。」
他穿著一身單薄的白紗衣服,很像梅花紗帳,身上有些鞭打的痕跡,身體上沒有運動的痕跡,全憑少年人的緊緻。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行。不會武功還敢殺人,有膽量。」
美少年師梅在地上叩頭,淚流滿面,膝行上前。
文蜀下意識的跳起來躲開,反應過來,乾笑兩聲:「杯弓蛇影,讓你見笑了。我上次見到像你這樣美貌又可憐的小傢伙時,是個刺客。這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遇刺一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了。「細妹,你帶他回軍營去,治傷,休息。」
下一個上來的男子器宇軒昂,隨手扔下一枚城尹的金印:「文蜀,你自詡替天行道,鹿阿魚為非作歹,你連勸都不勸一句?」
文蜀心說:她道德方面有點敗壞,但是她家藥丸物美價廉,還救我小命好幾次。那些伸腿瞪眼丸,拿出一枚來,就能買一個人。「人各有志。有人志在天下,有人只想有個家。」
林尊只是想來見見這位大名鼎鼎的女寨主,怒極反笑:「這他娘的叫有個家?娘的,還真沒什麼錯。」
文蜀覺得來者不善,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內功外放:「還未請教英雄尊姓大名。」
林尊也將內功外放來抵抗她,還想壓過她,但僵持了許久。
屋中漸起風聲,木料有些微微噼啪的爆裂聲音。樓下說話的聲音驟然降低,隨即幾近於無。
四目相對。
其實文蜀不會看人眼色,也感覺不到壓力,因為她實力太強。
一手拈著酒杯,一手按著傷腿,現在只有這一個弱點。
第107章 .群英聚義 ·
文蜀又問了一遍:「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在五樓環繞拱衛她的好手們嚴陣以待, 只等她一聲令下,大夥並肩上。
林尊平日裡用威懾力壓人,放個一兩成就夠用, 多的也不過是五成,今天已經提高到八成, 文道難神色不變, 依然面若桃花、朱唇紅潤,似乎根本沒受影響!還有餘力,但不敢再提高,豈能一見面就把底牌全部放出。
哼, 現在連英雄都不叫了?難道你認出我了?是啊, 江湖新秀, 年輕英俊,氣勢不凡,只有我林尊。這當然不是真名, 哪個爹媽腦子被驢踢了給孩子起這種名,就不怕壓死小孩, 化名取的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典故。
軍師葛方,全場唯一一個沒有內功的人,只覺胸悶氣短,按著胸口, 心跳的飛快漸漸喘不過氣。
樓梯口處冒出來好幾個腦袋,還有人一蹦一蹦的往上看。
五樓的窗外,也有人藝高膽大, 從四樓窗口攀上來探頭看。
這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渾然不覺自己臉上冒汗, 挑眉故作輕鬆:「你看我像叫什麼名字?」
文蜀勾起嘴角,微微咬著牙, 邪魅一笑:「我看你像我兒子。」
眾人本該譁然大笑,但誰都沒敢出聲打擾。
林尊氣的行氣受阻,三天前殺人時被擊中的部位突然劇痛。不得已收斂內功,指著她罵道:「你好不要臉!你才幾歲,想給我當娘!你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祖上積沒積德!」
文蜀也快繃不住了,他一收,都顧不上乘勝追擊,立刻收了。腿上傷勢還沒好,運氣較勁時間長了感覺剛剛癒合還很脆弱的傷口處要往外飆血,畢竟血氣一體嘛。
一撇嘴:「看你像我兒子,並不是貶低你。也罷,我看你實在不像我兒子,你且息怒,我見不得俊俏郎君生氣。」這小子岔氣了!剛剛還敢氣勢洶洶的衝進來,質問我,當眾不給我面子,結果不過如此。但凡我現在腿沒受傷……可惜了,便宜他了。本來是自投羅網的好局面。
林尊又想起葛太子那個賭徒把家產地業全壓了,許給天下人說誰立首功誰就能過繼給他們當兒子,等著繼承皇位,引無數英雄盡折腰。她說我不像,難道是說我沒有帝王之相?果然不是什麼好話!現在還厚顏無恥的說什麼俊俏郎君,一個女人,一個已婚女人,怎麼能像男人那樣輕薄放肆!果然是葛太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