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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忙搭腔:「元帥保重身體,給我們留一口!食其肉寢其皮,方解我心頭之恨。是什麼人率先傳出謠言,竟然知道元帥要遇刺,在城中造謠生事!謠言詭語,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元帥,請下令。」
老鄔眼見眾將都禁聲,不敢再笑,也知道他們剛剛沒少傳謠,詢問的過程中散播了謠言,一定害怕:「五姐,將來抓著了幕後主使,譬如蔣義夫,或是葛忠正,咱們把他綁在木架子上,送給玄兔。」玄兔就是她那匹非常能幹的大黑馬的官稱,私下只叫大黑。
這大黑馬比別的馬匹個頭都高,高出去約有兩掌,又喜歡仰著頭趾高氣昂的走路,顯得越發高大威猛。
文蜀:「哈哈哈哈哈哈好!!就這麼定了!」
眾將愣了好一會,反應過來,紛紛惡劣的狂笑起來。
文蜀笑的腿疼,坐在馬背上看他們:「把造謠的源頭,抓上十幾個人,審問清楚再殺。」
前方的葛福得知文蜀雖然遇刺,但安然無恙,心裡依舊不安,開始磨洋工,進攻時磨磨蹭蹭,專心乾飯。
占地數百畝的別墅內送出來兩名美人,他也安然笑納。
卑將和百夫長們看不下去,一起來找他:「將軍,咱們今夜不進攻麼?」
葛福早就另做打算:「如今蔣家那邊是鎮國大將軍葛雲崖的長子當了元帥,咱們如何打得過人家?況且天王的生死不明,太子被婦人僧道操縱,那婆娘有眼無珠,專心倚重溫家、葛權和她的舊部,到現在才差遣我老人家。咱們都得細細的打算。你們怎麼想?」
三名卑將互相看了看:「俗話說,身死忠義在。」
葛福微笑點頭,才點了一下。
兩把刀刺破他的肚皮,那卑將扯出葛福的腸子,往他脖頸上一纏:「呸!」
「呸!」
「呸!」
意見非常統一!
葛福還沒死,傻愣愣的竭力問:「為啥…」
率先出刀的漢子沉聲道:「我全家都住在南天門關!被蔣氏趕出城去,自生自滅,行軍匆忙,沒找到他們!」
第二個出刀的漢子道:「我忠的葛天王,蔣氏什麼東西!」
八月二十五的半夜時分,葛忠正抵達前線時,得知這座大別墅也被攻破,二百里地的距離現在只剩一百八十多里地。
葛忠正沉思片刻:「不要緊,這裡田連阡陌,別墅山莊如同塢堡,不用修築城牆,天然的防禦陣地!壁壘如林!我們只要步步為營,文蜀攻不進來!」結硬寨,打呆仗,穩穩噹噹。
「是!」
「曉諭將士,文蜀只要十七十八歲的帥小伙子,大過這個歲數的,落在她手裡當時就殺。」
親信道:「遵元帥命!」
葛忠正又問:「誰知道大勝山現在的情形?」
沒人知道。
八月二十六,天明時分,三名卑將自縛著進了錦官城,求見元帥。一進城門就見到擺在桌上的幾顆人頭。
文蜀半夜時毒性發作,發起高燒,臉上紅白斑駁,不得已用了易容術稍做偽裝,膚色看起來如常,聲音卻有些低沉暗啞。一陣陣暈眩,扶著頭繼續猛灌解毒湯,分明是秋高氣爽,她卻覺得渾身燥熱如火燒:「以下犯上,也算情有可原。長官雖大,大不過天王!一點罪過權且寄下,你們仨帶兵,繼續做先鋒,往前攻打。」
「遵命!」
文蜀只說了這些話,就有些支撐不住,道:「那三個別墅中的金銀財寶,五份留著獻給天王,三份分給先鋒軍,兩份分散給後方弟兄們。曉諭三軍,先鋒營富貴險中求,後方的兄弟們穩住陣腳也有功勞!繼續往前推進!」
山寨中最講究大碗吃肉大秤分金銀,文蜀雖然偷偷藏了很多黃金,卻會讓自己看起來極其公平大方!
張三和郭勝低聲議論:「大王恐怕是不妙啊。」
「一定暈眩非常!平日裡不會這麼大方。」
老鄔殺人似得瞪他倆,話雖然沒錯,不該在這裡說。
話一傳下去,聲聲高呼千歲。
文蜀感覺不妙:「申若虛率他的部眾,繞過去,謊稱潰逃官兵,去打聽主帥的位置!」
申若虛:「遵命!」
「葛權和葛方代我料理軍政要務,我要閉關兩日,不要孤軍猛進,一個個的打下去,打一個下來就有錢有糧,什麼都來得及,拿出你們當初攻打臥虎寨的手段來!臥虎山的一應事務,依舊有老鄔代勞。」
忽然跑過來兩個撕破衣服抓破面頰的小廝,匍匐在地上:「元帥!我們公子王律,忽然大喊有火燒他…脫光了衣服,沒多時毒發身亡!」
眾將倒吸一口冷氣,王律公子中的是刺殺元帥的毒針,處理的方法和元帥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1章 .商丞相(上) ·
太子出征在外, 丞相坐鎮京城,既按時把糧草和壯丁發往前線,還要維持全國治安, 以及國與國之間的友好往來。
商鹿忙的得心應手,以極快的速度發掘人才, 提拔上來做事, 做了蠢事、錯事或玩忽職守的官員立刻罷免。
京兆尹和太倉丞(京師糧倉長官)剛被罷免,堵在尚書省門口叫罵:「商鹿,你年紀一大把,怎麼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你活在人世間沒有親朋好友?你生來就是六親不靠, 鰥寡孤獨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