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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玉嬌問:「江湖月旦評,月月更新,排列次序公允又不怕得罪人,天南海北到處都有,這到底是誰編排的?我們大王沒追查過,聽說有一位掌門氣不平自己在仇人之下,要追根溯源,找了好些年都沒找到。」
花二郎低聲道:「這是江湖四大謎案之一。」
古老鬼:「而文大俠的生死是其中之一,當時眾說紛紜,後來文大俠橫空出現,江湖上的朋友又把批逆龍鱗究竟是什麼列入四大謎案中。」
屠毅在遠處的丞相屋裡聽見他們談話,他終究不是喜歡炫耀的人,雖然知根知底,還是老老實實閉上嘴嗑瓜子。
商鹿終於開口,他雖然不練武功,但耳力很好,隱約聽見兩撥人聊天:「都別說話了。你們為太子分析大魏為什麼獲勝,還不如談一談大魏如何獲勝。殿下,你素來不敢問軍事,你熟知的將領們或盡忠、或是從逆,幾乎死傷殆盡。三軍將士中藏龍臥虎,只等一個機會。為國竭忠貞,苦處曾征戰。先望立功勳,後見君王面。」
「說得好!!!」天師長笑一聲,從天而降,衣袂飄飄甚至還換了一身衣服,月白色的道袍外套了一件銀絲鶴氅,不論白天黑夜,總是飄然若仙:「小太歲。」
葛謹風強壓怒火,勉強笑道:「我們已經到了鳳城,還怕天師找不見呢。」
商鹿本想批判一下天師,奈何現在用得著他,只好氣鼓鼓的雙手抱胸不跟眾人行禮,以示不滿。
天師白髮在風中一甩,落下來兩根。他淡笑道:「貧道能掐會算,你既在人世間,焉能找不到。」
商丞相在旁邊大聲啃甘蔗,貓兒剛送來的甘蔗。
葛謹風:直娘賊!慣會吹牛皮的死騙子,老賊,老狗,老殺才!我在山上擔驚受怕時,沒見你來吹牛唬人!你倒是知道你唬不住五姐!你們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專騙山下的老實人!
心裡一頓狂罵,嘴上沒耽擱:「哈哈哈,天師恕罪,弟子這是關心則亂。」
莊陽子覺得說漏嘴了:「大勝山除了八人之外,皆是濫竽充數的流民。不足為慮。我順路去見了文蜀。」
葛謹風臉上忽然湧起一點血色:「有勞天師記掛她。道難在幹什麼」
莊陽子笑道:「道難和小太歲心照神交,她也沒做停留,貧道抵達哀牢關時,她已經在進攻錦官城,待貧道抵達錦官城時,她已經高居節堂,發號施令。」
葛謹風這才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笑了好幾聲:「哈哈,好,果然,哈哈哈,諸位,如何?」
眾人大喜:「錦官城距離舊京只有二百里地!!馬上就要兵臨城下了!」
「太子英明,太子妃神武。」
「殿下神機妙算,對太子妃瞭若指掌。即便遠隔五百里,音信皆無,也未出殿下預料。」
商鹿道:「我們背靠鳳城,今日就該進攻!」
……
南天門關中,大勝山的大王、二當家(約等於丞相)和六位統領也在爭論。
林尊托著腮問:「兄弟們,眼下往南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太子,和他爹留給他的武林高手,以及三絕之一的屠毅。往右邊,是聲名鵲起的文蜀,和她統帥的一萬五千騎兵,數萬步兵,麾下如雲。當山大王的混成她這樣,死也夠本了。怎麼各國的公主就不出來行走江湖呢?」
魏負道:「打葛謹風!他那兒的兵勇大概是臨時招募的,沒有騎兵,好打。騎兵真難打,我的大黑山就是被騎兵蕩平的。只要殺了魏太子,文蜀的勢力損失過半。」
柳山陽道:「非也,應該打文蜀!咱們和她相交日久,這娘們心高氣傲,刻薄寡恩還扣門,又只信得過自己的舊部,單蹦的新人能接納,攜勢力去投奔的就多家提防。魏國天王親軍豈能服她?」
魏負總覺得文蜀不是那樣人,但也沒有證據。
眾說紛紜,林尊就看自己的二當家。
許海龍:「打誰都一樣,追打文蜀,我們麾下的流民豈能追得上騎兵,而且會落下南天門關,讓葛謹風占了去,我們只成流寇,將來她又能輕易把嘍囉招安過去。不打文蜀,等她將來平定蔣氏,回過頭來夾擊我們。只有一點,決不能讓太子知道她修童子功,不近男子。到那時候他們夫妻相和,沒有疑慮!」
林尊揉著腦袋:「辟邪這句話說得在理!說在了緊要關頭!反正憑我一人之力,能蕩平兩邊。」
他們還在左右為難之時,飛馬來報:「大王!!數千官兵帶著許多不認識的大傢伙,到了(南)天門關外五十里處!」
林尊立刻命令:「去樹林中埋伏!」
南天門關附近的所有樹木都被遊民們砍了,大的做棚屋,碎枝做木柴,眼下真真正正是一馬平川。
第99章 .人心可用 ·
錦官城中, 純色的大黑馬、棗紅馬、黃驃馬、大白馬,雜色的寶馬或四蹄踏雪,或渾身捲毛如鱗片。
文元帥看著這些溫順、炙熱、沉默寡言的高頭大馬, 忍不住挨個兒貼貼,摸來摸去。她對馬和狗的身體構造瞭若指掌, 幾下之後又摸又撓, 讓馬匹們歡快的吐舌頭,幾乎要起舞。
「這仨小寶貝兒歸我。老鄔你挑一個。剩下的給有功的將士們分了。」
老鄔直奔自己看上的白蹄黃驃馬:「遵命。」
「元帥看完寶馬,還有美人。」葛權將軍含含糊糊的說:「她們都在偏房中恭候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