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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面孔,熟面孔,見過*3, 不認識的小廢物+1+2+3+4+5。
在莊陽子眼裡, 換算過來則是:十萬貫, 八萬貫,三千貫,賠錢貨*3.賤貨*3、
這裡的賤貨並非常見語境的貶義, 而是莊陽子心中特殊的貶義——不打不老實,打了也不會老實, 得殺了才行,殺人又會降低自己的格調——就很賤哦。
待到夜深人靜之後,天師才緩緩站了起來,環顧下方那些晃來晃去、不成體統的小嘍囉。
想到小太歲對文蜀也算一往情深, 雖然不明白被綁架的人怎麼會對綁匪生出情誼,但是那個小眼神挺對的。文蜀似乎對小太歲也有種異樣的情愫,大概是愛他年輕貌美又出身高貴、性情溫和善良。如此兩個人, 刨去一個不算是完整的男人, 而另一個『寡人有疾』之外,倒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夫妻。在統一大魏之前, 他們肯定不會分,我既然到了這裡,不妨多做些好事,為她們傳書遞簡。
莊陽子想到此地,一轉身衝著哀牢關的方向飛掠而去。
把一些嘍囉和小頭領、婦女的驚呼聲甩在身後:「有鬼啊!」
「是大鷂子!」
「妖怪啊!」
「你們這群迷信的笨蛋,分明是朝廷派人前來刺探!給我追!」
輕功最佳的兩個少年人拔地而起,躥房越脊,追著前方的淺白色身影。
卻在三息之後追丟了這個身影,少年人頓時被打擊的垂頭喪氣。
莊陽子一路向著西北方向,翻過兩座山頭,越過一條大河——半夜玩一葦渡江真的很不划算,既有踩到暗流漩渦的風險,有沒有被人看到,只是已經翻過兩座山頭,再退回去虧得慌。
終於趕到哀牢關時,正要翻城牆進去找文蜀,卻注意到官道上塵土飄蕩,數里地外人不言馬不鳴,收起鑼鼓旌旗,都在靜靜悄悄的趕路。
莊陽子一路上走走停停,打著哈氣跟過去。
靖難軍數萬大軍在天明時分到達了錦官城外十里處,已經被派出來搶糧食的蔣家軍發現了。
文蜀騎在心愛的大黑馬上,拍著馬的脖子,和老鄔講笑話。本來朱雄的大黑馬在絕食,被自己的大黑馬搞了幾次就重新恢復飲食了。
老鄔挑起大拇指:「物似主人型啊。大黑絕非凡品。」
文蜀得意叉腰:「這次打下錦官城,多搶幾匹好馬。蔣家軍隊雖然道德敗壞,馬卻都是好馬。」
古大騎在馬上跟隨左右,啃著玫瑰糖餅,不無幽怨的說:「還有這種好事?」蔣家再他們管轄的範圍內,極力的污名文大王,也只能是把她那些人所共知的艷史翻出來說一說。聽的不少人涎臉餳臉,不分男女,無不羨慕。
忽然沖回來一名校尉,是前哨的三名校尉之一,衝到馬前單膝點地:「啟稟元帥,前方鎮子裡有四十三名逆黨士兵,正在糟蹋民婦。我們剛開始殺人抓人,有兩個被打殘的小子竄起來,把人都給殺了。」
文蜀正要和古大說,他是時候找個媳婦了,別總想著爬上本大王的床,最近一年的藉口是風郎會吃醋。文大王的人設當然不是痴情美女,但對風郎算不上痴情,是對他身份的敬重。又被打斷:「這兩個好小子,帶過來我瞧瞧。」
道路兩旁的樹林稀疏,被砍柴的樵夫砍光了大半,眼前的小鎮裡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只是平原上一個數百戶人家的小聚集地,房屋毗鄰,土屋由夯土構成,保暖便宜又低矮,本該整潔的房前屋後被糟蹋的一塌糊塗,菜地被踩踏的倒伏一大片,一地雞毛鴨毛被風卷著,像是柳絮一樣被籬笆牆、石磨和車輪擋住。
躲藏在屋裡的小孩和老人、跪在道路兩旁的農家男女身上都帶鞭痕,看到浩浩蕩蕩的軍隊開拔進來,越發害怕。
小校推著兩個男孩走過來:「元帥。」
倆小子,一個十三,被打瞎了一隻眼睛,一個十五,一條胳膊被砍的露出骨頭。
文蜀看了看他們,鼻青臉腫滿面鮮血,緊緊抿著嘴,緊張兮兮的看著自己。就很喜歡:「你們兩個倒是會殺人。賞各他們倆五貫,拿兩瓶上好的金瘡藥。」
獨眼龍高叫道:「我不要賞賜,一心想要投軍,多殺幾個賊寇。往年葛天王統治時,苛捐雜稅才要五分收成,小吏給點野物就能打發。」
斷胳膊的抬起頭叫:「文大王,王七弟是我哥哥!我是王九兒。我哥哥跟著您,我也應當為您效勞。」
文蜀一怔,哈哈大笑:「王七弟跟我說過你!軍中的傷患都要留下養傷,現在帶上你沒用。等你的傷養好了,再去找你哥哥。叫醫官來,給這兩個小子好好包紮。」
鎮長趁機過來磕頭,伏在地上:「文大王,俺們鄉下人,不知天高地厚,官府派人來收繳糧食,多問一句就動用鞭子,實在拿不出糧食了。臥虎山山高路遠,您老人家怎麼不遠千里,來到這小地方。俺老漢傾盡家產,只能以一飯為敬。」
溫家軍四傑的葛百歲心說:幸好我乾爹沒在這兒,他要是聽說自己被誤認為山賊同夥,一定羞憤。
軍師腹誹著元帥的名聲太差了,催馬上前:「老丈不要誤會,我們是天王派來的靖難軍,專為剿滅蔣逆而來!不是來搶糧食的。」
獨眼龍和王九兒都被扔下,大軍繼續開拔。
溫守備已經先行率領五千騎兵和溫家四傑中的三個,繞過去,打起輝煌壯美的旌旗、戰旗,準備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