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頁
忽然之間城門大開,鎮南侯率領八十名親兵,帶著兩位活著的大內高手和一位死了的,一起先行回朝。一見眼前的亂象,一揮手:「殺!」
第70章 .我哪知道 ·
石榴派和丐幫被殺的屍橫遍野, 各自折損大半、元氣大傷。八十名親兵箭無虛發,不論武功高低全看運氣。運氣好的都灰溜溜的跑走了。
鎮南侯葛鑒天一亮就進宮面聖,比起在臥虎寨殺了數百人的事, 在京城裡殺的這幾個人根本不值一提。正是早飯時間,大塊的烤肉和油汪汪的肉餅堆滿一桌, 唯一一點綠色是蔥花。
兩旁侍奉的宮女穿著五色霓裳, 小袖堆疊在玉腕上,露出一抹朱紅。
淡雅的衣裙上用紅色或綠色的數條絲絛結成羅網一樣的裝飾,手捧玉盤金壺,荔枝枇杷。
天王在短褲外只穿一件薄如蟬翼的長袍, 調侃道:「她, 一個土匪子, 竟能從你手中逃走?」
鎮南侯捂臉,哼唧兩聲:「臣慚愧。幸好太子安然回來,也算不枉此行, 至於那個遁走的婦人……」
葛謹風淡然道:「跑就跑吧,江湖中人不服王化, 一貫如此。我還要多謝叔叔,若不是你親率大軍,內子還要留戀山林不肯離開。」
「這話怎麼說?」
「她是山中獵戶,恐怕朝廷殺良冒功, 匆匆忙忙跟著我跑了。」葛謹風笑道道:「撥草尋蛇,驚了。」
天王托著下巴發呆,幽幽道:「十天之後冊封太子妃。就這麼著了。」
葛鑒連聲:「恭喜恭喜。」等太子退下去經筵上課之後, 又問天王:「天王, 那太子妃叫什麼?」
葛天王:「這我哪知道啊,我就知道她, 嘿,太壯了。」
「她是哪裡人士?」
葛天王:「這我哪知道啊,山中一個野人,長相身材也像個野人。」
就沒見過不施脂粉、不戴花和寶冠瓔珞簪釵的婦女。
「她閨女長得倒是挺好,我估計壓根不是親生的。」
鎮南侯不是每時每刻都好色,他只是準備辦完正事再去青樓:「那這太子妃武功如何?」
葛天王想了想:「那我哪知道。也就是莊稼把式,敵不過大內高手。有空我打她一頓。」
鎮南侯道:「您有沒有想過,她可能就是臥虎山文蜀。」
葛崑崙哈哈大笑:「你怎麼和沈慎一樣,總有許多離譜的猜測?沈慎好歹還有幾分推敲,你的證據何在?」
鎮南侯倒是挺樂意和沈慎做對比:「或許臣蒙對了,臣時常蒙對!這男女之事,非奸即盜,肯定不是那個吧?那就只能是那個了。」
葛崑崙大笑不止,小太歲哪懂這些事:「山中獵戶武功高強,這難道不合理嗎?我的方勝,陳進,這兩位大將都是山中獵戶出身。塞上悲王的部下,更是以獵殺猛獸為主。秦王落魄時也做過獵戶。能敵過狼蟲虎豹,還能殺不了個把人?」
鎮南侯就不說什麼了,跟著他吃烤肉就大餅。
京兆尹進宮稟報:「有兩伙地方勢力在城牆下決鬥,死傷慘重。」
鎮南侯:「我殺的,宵禁後還敢在街上明火執仗,我都在自己家(占地百畝)里玩。」
葛崑崙沉思良久:「你一會去昭獄把登甲山人提出來,去天師府門口明正典刑,以人祭祀天師,求他老人家盡釋前嫌。」
……
東宮中,李媛捂著酸疼的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一副柔弱到手腳無力的樣子,實際上是開始練武,渾身上下酸痛難當。
文蜀動彈不得,橫了她一眼。
因為三媒六證都省了,直接定下十天後冊封太子妃的儀式,負責禮儀的太常寺過來按照禮制給她打扮,還要緊急學習禮儀流程。
太常寺的官員和當差的命婦對這對母女冷眼相看,從進門就開始冷哼。
李媛不覺得有什麼,她知曉禮法流程,暗自笑了一夜,親眼看到『母親大人』飽受折磨,樂的險些厥過去。
先是三綹梳,兩鬢墊上染黑的真絲做的軟義髻,頂加上一個用軟木外面包裹別人發做好造型的義髻,用金簪固定在她自己的髮髻上,而假髮髻上還預留了好幾個孔洞,頂上帶一個和真荷花一樣大的金荷花冠,正面插一拃長的王母降世金簪,左右再帶金簪、二尺長的珍珠流蘇,搭在肩。
文蜀頂著腦袋上兩個東西,微微晃了晃,不算沉重,但很繁瑣,行動間只能裝腔作勢穩穩噹噹:「大魏宮妃都要練頂缸嗎?」
太常寺眾人:「哼。」
李媛笑的都有點放浪形骸了,險些從床上滾下去。
又有共計四層的禮服,以及長長長的彩虹色披肩,據說各有各的寓意。
開始穿戴時,兩個命婦試圖勒緊一些,文蜀的腹肌豈能被一根小小的絲繩勒住,微微一運氣,二人的手都快磨破了,也沒能勒進去半寸,只好草草綁上。
文蜀心說,這兩個潑婦,存心想要折磨我。待到將來改天換日之後,把你們兩個用繩子勒緊了吊起來,掛上三天三夜。
穿戴整齊了開始用絲線絞面,拔掉臉上除了眉毛睫毛之外的所有毛毛,隨後上妝。
講了兩個時辰的禮儀流程。
直到經筵散了,太子歸來。葛謹風正在被金童琴童伺候著更衣洗臉,擦著汗就是一怔,他平時看後宮女子這樣打扮,婀娜多姿,重腳輕,也就那麼回事。看她這一打扮,粉面朱唇,威嚴中略帶幾分兇狠,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