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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正要被殺,實話實說了:「俺們都是青龍莊的家丁奴僕!昨夜莊主命俺們假扮衙役,進城聽差,俺什麼都不知道啊。饒命!」
院外有人來拍門,高聲叫道:「縣尹,縣尹,開門來!天使殺了沒有!惡虎山傾巢而出,還不迎接!」
「開門!青天白日的關嘛門吶!!」
「你死去吧!」阿淼怒從心頭起,一刀斬下了衙役的頭:「公子,卑職拼死保你殺出重圍!」
葛謹風順著梯子上了牆頭,偷偷觀察:「外面足有三四百人,其中馬匹五十。我們呢?六個猛士,七把刀,七把弓,三個累贅,步行無馬。阿淼,稍安勿躁,你看這天色是不是還要下雨?旌旗亂而相繞,逆大風甚雨之利。丘陵水泉,亦有前後左右之利,此謂地陳。你們都是熟讀兵書的,幫我想想,這裡地勢低洼,有什麼地勢可用?」
二小廝跪在地上:「公子,我們跑得快,可以背著您跑。」
千萬別殺了我。
眾人想了半天,只覺得地勢低洼又恰逢暴雨,是不攻自破的好地方。如果自己等人在外面,只等大水灌滿,浸壞了地基就好。既然是被圍困的,只好回去給神仙燒香,求一場疾風驟雨,天兵天將顯靈搭救。
外面見遲遲不開門,耐心的等著。
阿淼數了數箭支熟練,趴在牆外看了看。人群中團團簇擁著一個人,穿了一身寶藍色的箭袖袍,繡的花團錦簇,過肩青龍,背後豎起一面青龍旗,仔細一看,確實只有一隻耳朵。
阿淼問:「我衝出去抓了為首的,回來再作商議,公子以為如何?」
葛謹風道:「不可!你若有些傷亡,我們連一絲活路也斷絕了。」
又等了片刻,外面也沒砸門,啾恃洸直接派人翻牆進來查看。
侍衛握著刀背靠著牆壁,往上就戳,戳死了挑進來。
葛謹風對神仙不大相信,卻知道有人深信不疑:「阿淼,你來裝神退敵。」
阿淼小聲問:「公子,這行不行啊……」
葛謹風看看他,身高八尺,濃眉方臉,活脫脫就是個天神模樣:「行!你只管依我的話行事,不要多說多做。」難道天師真有什麼仙術嗎?他雖然能在空中行走,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一定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絕不是仙術!
阿淼附耳過去,聽他細說了幾句文采斐然的神仙詞,就按照吩咐去金像手裡奪了貼金的木頭大寶劍自己拿了,扒了金像上的七彩倪裳自己穿了,掬了一把血塗在臉上抹的像個紅臉膛的護法天神。
葛謹風在他進屋裝扮時,快步走到縣尹身邊:「老賊。我本是當朝太子。讓你明白的死,勾結賊寇本是死罪,你還膽敢謀害天使。想也沒有什麼新鮮理由,要你人頭一用。」
阿淼翻身爬上房頂,穿著霓裳,舉著金光燦燦的大劍,高聲道:「爾等凡夫,平日假吾神之名,誆騙善男信女不計其數,值日功曹如數記錄在案,生時不與你們計較,死後再算清單。今日天使降臨此地,吾神特降甘霖,為天使洗塵,爾等,官賊民賊勾結一處,謀害天使,意欲何為?你且抬頭看!」
話音剛落,『敕建仙機井』的牌樓後高高的扔出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正是縣尹的。
隨即又是十幾顆人頭,都扔了出來,滾在雨水裡,血很快就被沖淡了。
隨即閃了一道閃電,緊隨其後是一聲霹靂炸雷。
嚇得阿淼都差點掉下來,幸而沒忘了吩咐,厲聲呵斥:「還不退下!」
青龍莊的壯丁們聽成了『還不跪下』,撲通撲通在雨地里跪下一排,盼了兩個月的雨,今天突然來了,聯繫在一起,確實可怕!
正在遲疑中,最迷信的開始叩頭:「天神恕罪,天神恕罪。」
少莊主朱英聽的直打寒顫,仔細一琢磨,憑自己平生做的事,破的誓言,死了之後也要受刀山火海之刑。放走了天使,回去稟報朝廷,調兵來剿,一樣是禍滅九族。
手裡正攥著弓,暗暗的搭住一支箭:「休聽他妖言惑眾!!看箭!實話告訴你,不論什麼仙神妖魔,我臥虎山什麼都不怕!」
阿淼見一支冷箭破開雨簾,直衝自己心口而來,連忙躲開。
朱英底氣十足的大叫:「他是假的!哪有神仙躲開箭??給我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8章 .暴雨中(微調)
下種之後終於等到暴雨傾盆,細雨時還得幹活,一到大雨,都回屋裡避雨,做點屋裡的活,以及費事費力的食物。
可以採集剛發芽的艾草,做青團、艾草糍粑吃。還可以搗碎熟黃豆,過篩之後蘸著吃,熟黃豆粉拌什麼都香噴噴的,一群青年趁機偷吃炒黃豆。
另一些人則修補漁網、製作農具、草鞋,在房檐下打鐵的依舊叮叮噹噹的打鐵。
臥虎寨除了不繳糧稅、丁錢之外,還不交納魚稅,每年獲利甚多。
老鐵匠帶著小學徒,不管朝廷王法,肆無忌憚的打造兵器甲冑。一片片的鍛造甲片,制式和朝廷的扎甲一模一樣,用料更結實。
文蜀一大早就叫人切了一塊臘肉,切片蒸好之後拿來炒細小鮮嫩的蒜苗。
自斟自飲,喝的半醉。有道是酒能亂性,她就有些把持不住。
本來就放不下那匹大白馬,昨晚上睡覺、早上起床練武時,就想偷那匹馬,別的什麼年頭都沒有。那樣的至寶,落在不識貨的人眼裡,實在是可惜了東西。讓那美貌的公子騎著也不算虧,要是人馬都歸我,那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