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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中正繼承了鎮國大將軍的名號,坐在宮中,依舊是一派沉穩大氣:「蔣義立被殺,乃是他個人有不足之處,不能代表整個蔣家。但若要說領兵打仗,還是葛家人在行。」
蔣太后不管兄弟們如何反對,軟款溫柔的說:「那我就封台拜將,讓長庚尊你為三軍元帥,去蕩平拿靖難軍。」
兩天後,還沒封台拜將,先聽說八個江湖豪俠湊在一起,組了常勝山,林尊做了大王,許海龍做了二當家,原本的壓龍山大王柳山陽,大黑山大王魏負等六位寨主共做了頭領。據說聚攏了十萬之眾,共襄盛舉。
蔣氏上下:接著跳!接著舞!派人去和大勝山商量,聯手夾擊靖難軍,將來平分天下。
歡歌暢飲才兩天,蔣太后的艷情故事瘋狂爆發,傳遍大江南北。
蔣太后在後宮佳麗和年輕英俊的為官陪伴下暢飲了一夜,她確實喜歡喝酒,只是喝酒哄天王開心時,遠不如喝著酒被人哄開心。葛天王當初就是這麼做的,政權穩若磐石。
只可惜她不知道,葛天王的放縱懈怠、任人唯親等一系列怠政,都建立在他對金剛揭諦神功的絕對自信上。她看到的只有沉溺於酒色和歌功頌德之中,好像只要這樣,群臣一樣不敢犯上作亂。
聽聞奏報,氣得酒都醒了。
氣的珠淚漣漣,哭的梨花帶雨,鬢邊步搖打在臉頰眼角上微微的發痛,都比不上心痛:「民間說我什麼??他們怎麼敢!!哀家未越雷池半步!誰會看得起賊寇!呸!呸呸呸!!文蜀來請安時都是一身臭味,隔著三丈遠我都聞見了!嗚嗚嗚!一定是文蜀那個鄉下潑婦乾的,你們給我罵回去!」
蔣家子弟和群臣都面面相覷,不是不會編這類故事,只是怕文蜀一時興起,趕赴京城選一位幸運作者殺掉。
葛雲崖長女葛愛鸞、太后身邊的女官上前兩步,翩翩下拜:「太后容稟。文蜀向來不大檢點,是道德敗壞,禮義廉恥全無。她結過九次婚,十二個黑衣騎士具是面首,這不是什麼新聞了。」
葛中正又勸道:「葛謹風眼前無將可用,只有這一個人可以倚重。文蜀武功高妙,我爹親自試過…她因而有恃無恐。葛謹風不會指摘她的過錯,反而可以攬錯歸罪於他自己。」
眾人都笑,只有他沒笑:「他們丞相商鹿,以驚世駭俗著稱,他素來不理人情禮法,凡事只求務實。其餘的官員麼,朝廷中人無不踩高捧低,太子做出一副深情無悔的樣子,人們不僅要說她的好處,還要為她遮掩出身低劣、品行不良種種劣行,好像一個強者做什麼都對,道德只用來約束平民百姓。」
蔣太后氣哼哼的拿桌上的香櫞砸他:「我要你們想破敵之策,誰要聽這些無聊的話?」
……
商鹿進宮商議對策,見了葛謹風的第一句話:「太子有無可信任之將?」
葛謹風坐在桌案後,眼前的局勢火燒眉毛,他依舊是一襲半新不舊的素色衣裳,神色安閒自在,甚至有點雲淡風輕。直說了:「沒有!鎮國大將軍都能謀逆,我現在除了道難之外,誰都不信。」
「那好辦得很。」商鹿道:「為今之計,只有殿下親征。秋收已經結束,民夫農閒。」
群臣都跟著點頭,十分贊同。有人心有異議,但確實沒有可信任的將領,也只好勉強為之。外戚和鎮國大將軍、天王族人、丞相和群臣的背叛,直接失去了君臣之間的信任,誰在這件事上多說半個字,都好像包藏禍心。
「我已經下令親征。」葛謹風問:「誰留守?諸位有何破敵之策?」讓那些守備和武將的父母妻兒寫信,勸他們顧念父母親情,看起來並不好使,他們把全家生死置之度外了。讓官員們寫信,述說天王這些年來待他們的恩德,看起來也沒有用。
大魏的天下分做三份,靖難軍被兩麵包夾姑且不算。
群臣議論紛紛,分明只有三股勢力,卻提交了各種排列組合,一會建議和蔣太后議和,以免大勝山反賊坐收漁翁之利,可以給出依舊奉蔣氏為太后的條件。
一會又建議招安大勝山,更有甚者提議邀請齊國和塞上出兵協助。
太子側耳傾聽,心裡罵人罵的險些浮現在臉上。
商奇總問:「你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摔跤嗎?」
群臣:「沒有啊。」
「丞相何出此言?」
「我騎驢來的。你們能說出那種話,很像腦子被驢踢了。」
葛謹風心焦似火,表面上安矜自持,心說:史京此人,有難以言喻之操守,塞上更是虎狼之心,永遠躍躍欲試,你們能說出這種話來,或是收了他們的賄賂,該殺,或是對他們兩國的屁話信以為真,該死!假道滅虢的故事才過去多久?一千年嗎?永遠重複發生的故事,你們就半點記性都沒有?……噗!就是被驢踢了。
散會後,群臣或領命奔忙,或被當場罷黜。
太子去拜謁天師,開門見山:「大勝山這八個人死,要多少供奉?」
莊陽子嘆氣:「我真的不殺人。文師父也不好殺人,我們都相信殺人太多會令身體沉重。」
太子問:「我封你做萬世師表,代代相傳,南柯府府城外皇莊送給你做靜心修行之用,仙機井重修廟宇再塑金身,龍頭峰上敕建寶剎。每府有大廟三座,供奉金身,萬民稱頌。」
莊陽子吞了吞口水:「貧道需要齋戒三人,開壇做法,求神仙示下。」溜過去看看打得過不。林尊和許海龍倆都是新人,從來沒聽說過,極有可能是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