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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累贅,不穿都比這好。好看管屁用?
東宮中的內侍都被太子管理的很好,聽的心裡發毛,也沒敢想什麼去告密,就默默的靠邊站著。人人都穿新衣戴紅花,拿了喜錢。
屋外鼓樂齊鳴,宮中樂舞二百人在隊列之前,舞女以纖細修長的薄紗小袖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不知疲倦,樂隊演奏各色樂器,二十人的歌女和閹伶細軟柔媚又聲聲入耳的唱著大文豪寫的催妝詩。
鎮南侯心裡很不耐煩,但天王非說一事不煩二主,他也只好從命,帶人來迎親。本欲看這些舞女打發時間,卻發現人群中有一對極其可愛的姐妹,姐姐柔媚艷麗如同盛放牡丹,在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子之中,依舊艷壓群芳,那妹妹身材婀娜穿著保守,纖腰盈盈一握,風吹著裙子,貼在又細又長的腿上,羞羞答答的舉著扇子遮住半張臉。
歌和曲傳入深深宮闈中。
葛謹風對她不解風情深深的無可奈何:「快去吧,忙完了宴會就能卸妝。」我還能幫你寬衣解帶,可惜之後就沒什麼事了。
阿媛雙手奉上團扇。
文蜀出了東宮寢殿,就用鏤空象牙扇遮住滿臉的不快活,被等候在門外的兩位全活人老命婦攙扶著往外走,旁邊還有幾位上了妝之後看起來相差不多的漂亮命婦。
全活人是父母雙全、丈夫還活著、有兄弟姐妹、膝下兒女成雙。這二位中,一位是王丞相的夫人,一位是薩學士之母。
丞相夫人不住口的念叨著白頭偕老、比翼雙飛的吉利詞兒,還貼心的刪除掉了早生貴子一類的詞兒。
薩夫人悄悄打量她,只見這位太子妃雖然生的凶煞,卻也美貌潑辣,半點不見緊張忐忑,只見她氣勢昂揚,儘量放緩腳步配合二人。
東宮的正門難得的大開,宮外的天街能容十二輛馬車並排,現在都被身著絲絹的美女和身著錦衣的內侍僕役充滿,歌舞不歇,鼓樂吹奏的越發歡快,似乎有使不完的氣力。
花燈羅蓋和道家儀仗林立成群、許多長的儀仗兵器上垂著紅綢和大紅花,人人穿著新衣服,斜披大紅綢帶。
文蜀一見嘆息:有這份鋪張浪費的閒錢,直接給我不好嗎?
餘光看見金紅蓮和鎮南侯眉來眼去,心裡舒服多了。
葛鑒被人戳了好幾下,悻悻的下馬高聲道:「請太子妃蹬輦。」
送上鳳輦時丞相夫人心裡想著最後一句詞兒,忽然腳下一崴,險些摔倒,文蜀反手一撈,摟著她的腰把人托起來:「辛苦。」
「妾身慚愧。」
寬大的儀仗里,兩位命婦陪著她坐在裡面,其他的女儐相坐在後面的香車中隨行。
儀仗需要環繞皇城一周,從東宮出發,向東行,最後繞回來抵達皇宮,拜見天王皇后,舉行儀式。
葛謹風目送氣哼哼的太子妃登車啟程。
他今日也特意打扮過,只是似乎沒被發現。
葛淼站在旁邊,不見多少喜色,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拄著拐杖道:「公子,但願你們夫妻一心。」
太子摸了摸他的肩膀:「阿淼,你放心。」
葛淼將軍只能坐車去赴宴,太子卻帶著繼女騎馬順著天街進宮去。
皇宮中好好裝飾了一番,不知有多少人中飽私囊,反正看起來團花錦簇,後宮佳麗忽然又一股腦的戴起花冠,扮作百花仙子。
滿朝文武和隱居不出門的將相王侯都來出席這盛大的冊封儀式,有些人覺得這是天王放棄太子的信號——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呵。也有些人覺得這是天王堅定太子地位的信號——隨便他娶誰誰天王都願意支持。
滿朝朱紫貴,都在這裡等著一位他們並不在意的女主角。大部分人在隱晦的議論太子,少部分人在聽鎮南侯吹噓那一對姐妹花的容貌,艷麗若牡丹,嬌羞清麗如曇花。
葛謹風有些耐不住的喜色,宗親和群臣來敬酒,他全都喝了。
阿媛慘遭長公主、公主、侯夫人等一眾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捏臉』。
天王只喜歡兩件事,一個是神仙,一個是美人,換個說法就是——喜歡做法會和開宴會。他一直都很感慨次子長得不如太子好看,現在在阿媛旁邊,更像落湯雞了,也只有女兒們能與她相比:「阿媛過來,陪我說說話。」
李媛自是不卑不亢的走過去,翩翩下拜:「天王。」
葛崑崙讚許的點點頭,已經默認她現在姓葛,改名叫葛媛:「活生生龍女下凡塵。好哇,你看起來不像長在山野之間。」
李媛抿嘴微笑:「父母之愛,為之計深遠。」
「好姑娘!還會用典。你會舞劍麼?」
李媛答道:「天王,阿媛還在學,學得不好。」
葛崑崙叫道:「小太歲!教她要用心。現在閒來無事,你來舞劍助興,給她瞧瞧。」
侯爺們紛紛起鬨叫好。就連國丈、國舅這幾個蔣家人,都踴躍的鼓舞叫好。
葛謹風已是喝的微醺,大半年之間只練了幾次,頗為生疏。
鎮國大將軍緩緩道:「很多年沒見過小太歲舞劍了。當年還是天王手把手教他。」
葛崑崙戳戳李媛頭上的珊瑚簪,喝著酒大笑:「當年小太歲就阿媛這麼高,長得比阿媛還秀氣。那時候我還不是天王,害,手下弟兄不過五八千人,賣些私鹽,養家餬口罷了。孰料天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