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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看天下都是如此,仍沒看習慣。
暫且安頓下來。
月上柳梢頭,農夫聽著狼嚎,一路摸進了惡虎山的大寨,喘勻了氣。
被門口切草藥、搓麻繩的老漢老婆子們見是他,頓時眉開眼笑:「今早喜鵲叫,劉哥哥就來報喜。」
農夫被帶進大廳里,跪下稟報:「啟稟大王,我家婆娘哄了幾個貴公子來朝見寨主,都是有錢又不知事的公子哥兒。行囊里不知道有什麼奇寶,只拿出來兩樣東西。真正好茶器,比我婆娘的肚皮都白。婆娘說,寨主可千萬別忘了她的那一份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諸位的耐心等待~開書了開書了!!
第2章 .白虎堂(大修)
山門上高掛『臥虎寨』三個大字,一路蜿蜒向上,在山坡上的大廳上高掛匾額『白虎堂』。這大廳雖然不算是雕樑畫棟,也把房檐塗的紅紅綠綠,一派嶄新氣向。
白虎堂內高大寬闊,能容下二三十人議事吃飯,左右兩側各擺四張八仙桌,主位處擺著一張茶几兩把交椅。
文蜀常年穿戴整齊抱著刀睡覺,預備來挑戰、有組織的偷襲或是偷竊的人。臥虎寨樹大招風,又比不上青龍莊,一年到頭的瑣事不少。正在酣睡時,聽見窗外一聲呼喚,坐起來側耳傾聽,沒聽見什麼喊殺聲:「什麼事?」
「大王,賣茶的老劉求見。」
「嗯。」文蜀穿了件半新不舊的靛藍短襖,茶色的褲子,袖口領口和膝蓋上雖然打了幾個鮮亮的補丁,卻厚實暖和、乾淨整潔。隨手摸了個氈帽戴在頭上,屋外夜風寒冷,月明星稀。
目前的相公桑三郎才醒過來,往門口看去:「你幹什麼去?等等我。」
「三郎,夜深了,睡你的。」
桑三郎笑道:「怕是二叔經商回來了,你還要我記帳呢。」
文蜀漠然,拎著刀往白虎堂走去。路程不遠,七八十步距離。
桑三郎一路小跑跟著她的步伐,從月光下看去,這位寨主雖然不是柳眉杏眼的美女,也稱得上英氣勃發,劍眉星目,皮膚在月光下看起來潔白,睫毛很長而且鼻樑高挺,身材高挑,神色氣度總是不卑不亢。自己如果不是被她強掠上山,真要覺得她是個儀表堂堂的江湖俠客。
白虎堂里雖有兩張交椅,另一張卻不是給桑三郎坐的,他站在旁邊撥油燈。
文蜀一進門,隨手把刀擱在桌子上,露出幾分鬆散愜意的神態:「什麼事?起來說吧。」
聽著農夫說起奇寶,笑了起來:「好啊,告訴大嫂子,東西到我手裡,少不了她的好處。」
老劉跪地回話:「還要恭喜寨主,賀喜寨主。」
文蜀問:「怎麼說?一天之內,來了兩撥有錢的?」
農夫:「我遠遠的瞧了一眼,那公子的相貌生的攢勁!叫人見了就忘不了,我家婆娘十五六歲時,都沒有那般好姿色。比寨主的第三位郎君不差,勝過現在這位三倍。」
桑三郎安靜的站在旁邊,也有幾分歡欣:「恭喜姐姐。」
文蜀知道他的心思,擺手:「休要為美色誤事。你仔細說說,那公子身邊多少人馬?攜多少行李輜重?有沒有當官的旗號在旁邊?仔細些。等會,去叫老鄔、乾娘、細妹、貓兒都來聽聽。」
兩名壯年男女和少男少女都機靈的趕過來:「來了來了。」
農夫將自己看見的一切,如實說了。
文蜀沉思了一會,各處都養了耳目,自己前幾天才從『賭場』回來,沒聽說有什麼惹不起的大人物途經此地。「到四更天,二叔乾娘帶著細妹和貓兒進城打探去,瞧瞧他們的底細,瞧仔細點,多跟兩天,問問是那一城哪一家的貴公子,府衙里的關係硬不硬。我白天不方便不進城,免得打草驚蛇,就在城外五里堡候著,有消息趕緊送來。既然劉嫂在路上就哄了他,十成有八成要從咱們這條路上走。老規矩,不用我多說。有錢的劫財,有權的綁票。」
老鄔應了一聲:「我去添些草料。」
桑三郎有些擔心,等人都走光了,才低聲問:「姐姐,常聽人說,光棍不鬥勢力。有權的怎麼敢綁票呢。」
「你才進門半年,不懂這裡的門道。」
「願聽姐姐高論。」莫非是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文蜀臉上微微泛起紅暈,一想到增加財富,就快樂的拔出刀來,對著明亮的刀身做了個鬼臉,刀身不光滑,顯得鬼臉翻倍嚇人:「哈,青龍莊常常扮作縣中的衙役,他們扮得,我扮不得?」
……
葛謹風心中思緒萬千。他暗中懷疑仙師不是老神仙的弟子,只是掛名哄騙天王,想查查仙機縣的縣誌,可惜查出證據來也沒用。以往仙機縣的奏本上只說此地民風淳樸、人心向善,仙機井聲名遠播,虔誠信眾不遠萬里前來拜井取水,還有許多『能治病』『災年飲水不飢』等神異之事。
仙師給此地改名仙機縣,號稱神仙在此地泄露天機,此縣風貌與國運息息相關。過去只當他信口討好天王,天王也隨著仙師討情,單獨給這一個縣減稅減勞役,整頓國運。
可是現在看來,大魏的天下民不聊生,仙機縣也是一樣。
仙師的話,竟用這種方式靈驗了。
仙機縣裡最大的客棧也叫德升老店。
公子直接去睡覺,僕人們伺候著他安寢,留兩個人守夜,便輕手輕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