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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小甜頭,於他來說並不是慰藉,而是傾瀉閥門的打開,沒嘗過,尚且會想像它的滋味,一旦嘗到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停下來。
他對葉白汀的渴望,遠非別人的想像。
今夜,仍然不合適。
葉白汀聽到外面的聲音,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唇角翹的老高。
就這?就這??說誰小慫蛋呢,你才是小慫狗!
他有點小興奮,好像領會到了妖精們垂涎唐僧肉的熱情,人越藏著掖著端著躲著不給,自己的壞心思就越能浮上來,就要就要就非想要……狗男人看樣子是非想等到洞房花燭夜了,那他要是用勁勾一勾,會不會勾的對方破功?
到時候幹了壞事,還能倒打一耙,要什麼要,你不是指著洞房花燭夜呢嗎,不應該只是想想嗎,怎麼就沒憋住?青哥哥,你讓我失望啊。
不知道到時仇疑青是個什麼表情?
想想就很刺激啊!
成親……
葉白汀翻了個身,他感覺有點太快。
倒不是認識的時間太短。雖然和仇疑青相處還不到一年,彼此卻一起經歷了很多,他們很默契,很合拍,在很多地方價值觀相似,對待問題,甚至解決問題的方法,也能殊途同歸,想到一處去,這要是了解不算深,什麼樣才算?
他只是覺得,總得等到有些事徹底解決了。
比如那個瓦剌八王子,暗地裡造反的三皇子,還有父親的案子真相,不辦完,心裡總是懸著事,很難說圓滿,而且別人那麼多心眼,沒準專衝著你要成親時搞事,那得多糟心?仇疑青想要的洞房花燭,一定不是有人打擾,亂七八糟的洞房花燭。
倒不是非得多閒才行,北鎮撫司這樣的地方,想要完全空閒根本不可能,以後隨時都會有別的事發生,有案子要查,但跟自己有關的,最緊要的這幾件,葉白汀覺得,還是得解決。
他們得加快速度了。
書里三皇子造反還需要幾年,可那是他暗中發育,羽翼豐滿,所有準備做足以後,但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三皇子的很多信息了,人手也派出去了,潛伏的,跟蹤的,監視的……不可能用好幾年,沒準連半年都不需要,仇疑青就能把那個藏頭露尾的人揪出來,一舉擊潰。
至於八王子……瓦剌使團的人已經在路上,再一個月就能到,他就不信這群人不搞小動作,八王子再跟個王八似的能藏,願意躲,這麼大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過了這一次,想要再借使團方便回家,可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葉白汀感覺,他們的前路早不似以往,隔著山隔著霧,怎麼也看不清,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怕任何危機降臨,他們甚至期待著這些時機,好抽絲剝繭,把這群人一網打盡。
所以時間什麼的……不是太大問題,頂多半年?或者一年?總歸用不了兩年吧?
而且以仇疑青性子,對洞房花燭夜那麼在意,對成親流程必也不會馬虎,古代成親規矩可多,什麼三書六禮……哪一樣都需要時間,根本快不了,仇疑青心裡應該也明白,心急沒用。
想著想著,葉白汀就有點頭疼,他們的事,他還沒有跟姐姐坦白啊!
成親是兩個家庭的事,必得有人幫忙操辦,他只有姐姐了,怎麼可能不說?仇疑青但凡搜羅整理好『聘禮』,必會上門,那時候……
還是算了,成什麼親,搞什麼儀式,倆大男人不需要這種儀式感!
葉白汀面無表情,不如湊和過下去算了。
他又翻了兩次身,仇疑青還沒回來,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一,二,三,至少有三刻鐘了吧!狗男人沖涼水澡這麼慢的麼!還是他在偷偷幹什麼事!他幹這種事時間要這麼久的嗎!
再不回來……他好像等不住了。
葉白汀還是沒撐住,困的不行,連翻身都忘了,呼吸慢慢均勻,睡著了。
仇疑青回來時,帶著微涼水氣,沒立刻鑽被窩,等了等,身體溫度合適了,才過去抱住小仵作,輕輕親吻他額頭,拉上了被子。
……
接下來的一個月,日子過得簡單又平和,京城沒什麼大事發生,北鎮撫司只零星幾個小案子,證據確鑿,事實明顯,都不需要指揮使親自出馬,申姜就給辦了。
葉白汀經常能見到仇疑青,情濃熱烈,總少不了一些親密瞬間,指揮使幾乎每天半夜都要去沖道涼水,底下會不會有竊竊私語,葉白汀不知道,他只知道,輪值換班的人很體貼,早早把涼水從井裡打出來準備好,以備指揮使不時之需。
葉白汀經常去竹枝樓,只要想見,每天都能見到姐姐,雙胞胎讀書有點辛苦,當然也可能是他的同窗和夫子比較辛苦,每次要隔個三五天,學院小休,才能見到人,姐夫就不行了,最近不知道在怎麼忙,他有近一個月沒見到了。
仇疑青知他擔心,稍稍透露了一二消息。
葉白汀便知道,姐夫不是忙的不著家,還是經常會回去看姐姐的,只是因為太忙,時間不定,長短也不定,發生時間大都都是在夜裡,所以他不知道。
至於在辦的事……有錦衣衛輔助,難是難了些,也不至於太危險。
閒來無事,葉白汀盤著腿,坐在廊下陪狗子丟球玩的時候,也會琢磨,這兩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仇疑青不說了,心裡裝的事多,把的住大局,別人走一步看一步,他走一步至少往前看個七八步,方方面面都得想到了,才能萬無一失麼,姐夫心眼也多,從小跑馬幫到現在,經歷無人能及,閱歷也比尋常人豐富很多,有時候別人以為的危機,在他眼裡可能就是司見慣的事,一眼就看透了,別人很難算計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