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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無八卦的念頭,直接皺了眉:「出事了?」
葉白汀也沒瞞他,拿著那方繡著芍藥花的帕子,一五一十同他說了:「……是我的姐姐。」
申姜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狗日的彭項明,死的便宜他了!」之後又懊惱的一拍腦門,拉著葉白汀就要往外走,「走,去見指揮使!」
葉白汀皺眉:「啊?」
申姜:「你得出去見你姐啊!以前是不知道,也怪我沒想這一茬,給忽略了,你要是還在牢里,那沒轍,可你現在能出去了,還不見一面?」
葉白汀卻垂了眸,推開了他的手:「不了。」
這下申姜不理解了:「不去?為什麼?是外頭沒下雪還是沒颳風?和指揮使鬧點彆扭,至於麼?你放心,指揮使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的。」
葉白汀沒說話。
申姜感覺氣氛不對,沒再接著問,拉著嬌少爺出去,伺候了午飯,才轉頭悄悄找到指揮使,說了這件事。
仇疑青想了想,勾手讓他上前:「附耳過來。」
申姜過去一聽,呵,要不說指揮使厲害呢,就是有法子!
第二日,午後。
仇疑青處理完手邊的事,找到暖閣——
葉白汀下意識就想跑,仇疑青大手過來,給人按住:「躲我?嗯?」
「沒,沒啊。」葉白汀看桌看窗,就是不看仇疑青。
仇疑青劍眉微挑:「看來是想起自己做過什麼事了。」
葉白汀嘆了口氣,硬著頭皮轉過來,問他:「我真的……對你大呼小叫了?說你放肆,還打了你?」
仇疑青:「不止。」
葉白汀眼神迷茫:「啊?」
仇疑青看著他:「你還輕薄了我。」
葉白汀愣住。
這這這……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輕薄?是他想的那種輕薄嗎!他輕薄了……仇疑青?真的膽子那麼肥的嗎!
不對,這氣氛不對。
葉白汀回了神,直視對方的眼睛,語氣平直:「真的嗎,我不信。」
回答他的是一記腦瓜崩。
仇疑青修長指節疊起,在他額頭輕輕敲了下:「都知道流言會有誇大了,還信?」
葉白汀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並沒有那麼嚴重啊……都是以訛傳訛,一點事都能傳出天大的動靜,嚇死他了,他才沒有輕薄仇疑青,當然也沒有跟人大呼小叫,叫板加欺負。
可是拍桌子這種事……
他眨眨眼:「我真的沒有冒犯你吧?」
仇疑青墨色瞳眸滑過他的臉,落在他白皙腕間的小鈴鐺上:「說了兩句放肆倒是真的。」
葉白汀:……
「第一仵作,」仇疑青眸底暈開淺淺笑意,「喝了酒,脾氣倒是不小。」
葉白汀趕緊道歉:「對不住,我也不知怎麼酒量這麼淺,兩口就醉了,下次一定不會,我從今日起戒酒!」
「倒也不必,」仇疑青越過他,走向門口,「只是別在外人面前喝。」
看這架勢就是要出門,過來找他,明顯是要一起,葉白汀答應著,跟上來:「知道了!指揮使來找我,可是有事?」
仇疑青順手把架子上的長毛披風拿下來,扔到少年頭上,言簡意賅:「案情後續。」
葉白汀套上披風,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不在司里?」
不怕被人偷聽,還足夠機密。
仇疑青將鎏金掐花的紫蝶小手爐拿過來,塞到少年手裡,視線在掠過少年手腕金色的小鈴鐺時略作停留:「吵。」
葉白汀抱住暖暖的小手爐,後知後覺的看了眼北牆……
對哦,昨天玩的那麼嗨,洞破的那麼大,這會兒不得修繕?修繕不得吵?
「那咱們去……」
「茶樓。」
到了茶樓,葉白汀發現環境還可以,二樓靠窗,視野開闊,只要門外沒什麼人,左右肅清,就不會出現什麼機密泄密的事。
仇疑青走到窗前,將窗子開的更大了些,回頭見少年似有疑問,道:「以防炭氣。」
葉白汀看了看屋角的炭盆,就這麼大一點,窗子開的早夠了……吧?
「你冷?」仇疑青走過來,將自己的大氅脫下,給少年裹上。
葉白汀趕緊拒絕:「不不,我不冷,穿的夠多,手爐也暖著呢。」
「你冷。」仇疑青語氣有些硬,脫下的大氅,自然也牢牢摁在葉白汀身上,沒拿回來。
葉白汀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對方非同一般的體溫,這男人根本就不怕冷!
算了,領導好意,自己就受了吧。
「那咱們開始?」葉白汀想了想,「先說說這青鳥?周平口供說青鳥在詔獄,一直沒出去,本身也不願意出來,很可能不知道他們這次行動,或者知道,根本沒有同意——所以那個跳進密道的人根本不是正主,對不對?可問出話來了?」
仇疑青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問出了一點,卻沒太大意義。」
葉白汀理解,一般這種組織藏得越深,動作就越謹慎,外圍會動的都是小嘍羅,根本接觸不到機密:「所以這青鳥很有可能就是你之前提過的,那個藏得非常深的外族人,不管身份還是能力,對外族都非常重要。我們現在仍然不知此人是男是女,至少有名字了……青鳥三足,可穿蓬萊路,喻佳期,傳吉意,取此為名,是怎樣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