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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汀想了想:「世子遇害的那個小院子,並沒有看到這道菜。」
「我帶走了。」燕柔蔓笑了,「我都知道自己這道菜的做法特殊,連毒物都能裝做香料醃製,會不覺得這是個重大證據?留它在現場,我是嫌被抓的不夠快麼?」
葉白汀:「你是怎麼製作計劃,一步步殺害這三個人的?根據他們以往的行為模式推測,他們應該不是愛玩這種鞭子遊戲的人,就算要玩,也是他們打別人,而非允許別人打他們,你是怎麼做到,讓他們信任你,甘心被打?」
燕柔蔓笑聲諷刺:「因為有些男人,就是賤啊。」
第96章 姐姐,我不悔。
「因為有些男人……就是賤啊。」
燕柔蔓低低的笑,目光不躲不避,看著葉白汀:「少爺和指揮使是正派人,肩擔責任,有追求,有底線,有想做的事,大約想不到,有些狗東西,根本就是陰溝里的蛆,不,蛆蟲都比他高貴。」
「我做這一行,真正愛玩這種遊戲的人什麼樣子,怎會不知道?他們多內心自卑空虛,沒什麼安全感,想要被控制,想要被弄壞,有一種很特殊的自我厭棄,婁凱和世子都不是,讓他們心甘情願,就得給他們找點刺激,了解他們的性格經歷,曾經缺失什麼,很渴望什麼,之後引導——」
「婁凱喜歡打人,可他小時候沒被打過,他父母就他這一個兒子,望子成龍,課業上要求很多,管的非常嚴,一旦有一點沒做到,或不理想,他父親就罰他關祠堂,從不打罵,很長一段時間,他幾乎都生活在黑暗裡。他並不是很聰明很有才華的人,無論怎麼辛苦,這條路都走不出來,考不上進士,他早認命了,一邊在『沒才華』這點上自卑,一邊還會唾棄當年的自己,要是膽子大一點,知道反抗,至少不會過得那麼辛苦,是不是有另外一種出路的可能,不需要靠家裡捐官,跪舔貴人過活?所以他骨子裡呀,喜歡別人罵他,罵的越髒越狠越好,他就是欠罵,不夠勁了,偶爾打幾下也不是不可以,他還挺喜歡鞭子落在身上的痛感,你哄他誘他,給他更多的刺激體驗,次數多了,他就會覺得……這種事,少了哪一樣都不過癮。」
「魯王世子就不一樣了,可能從小打骨子裡透出來的蠢,讓他爹都對他失望了,管都不管,別說打,看不看書上不上進都隨便,他看起來地位尊貴,從沒有被看低,也沒有被批評,但到底別人尊敬的是他還是他爹,他心裡清楚,他覺得身邊所有人都很假,讓他煩讓他累,他渴望能在某個人面前徹底放鬆,希望曾經是小孩子的自己能被人真心疼愛……所以我假裝批評他,鞭打他,督促他上進,他很受用。」
「至於鄭弘春——」
燕柔蔓哼了一聲,聲音更加諷刺:「根本不必花心思引導,只要你說不用他花錢,免費提供,他就能流著口水來了。」
「你說的沒錯,當年江南青樓里救李瑤的是我,那個花了大筆銀子想玩欺負人的,就是婁凱。我以為只是件倒霉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誰知他竟然後來以此為要挾,娶了李瑤,無數遍重複那一夜想做的事,真以為威脅人這種手段能吃一輩子麼?我偏不讓他如意!」
「我殺他,也不是為了李瑤,生活圈子不一樣,我很少見到她,女大十八變,起初我也沒認出她來,我是為了我自己——姓婁的狗東西,當年可是欺負過我呢,還想仗著當年的事,威脅我,讓我就範,讓我伺候,呸,他想的美,不是想被伺候麼?我就伺候到他上天! 」
「世子也是,本來大家露水情緣,你付錢我伺候,完事最多點頭之交,可他不知怎的,知道我殺了人,就用這件事情威脅,讓我為他提供長期的,免費的,隨叫隨到的伺候——哦,不但我要終身免費伺候他,我還得為他尋找鮮嫩的新人,得漂亮好看,身段尤其要好,最好是處子。」
燕柔蔓光是提起,就噁心的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我去他娘的!他哪兒來的臉?憑他埋在棺材裡,早被人忘了的爹,還是快被他敗完了的王府?真當自己頂著個世子頭銜,就是個玩意兒了?既然不想活,我便成全了他。」
「鄭弘春也是,本來他是不用死的,我對他沒興趣,可那天他欺負了我手下的一個姑娘,那姑娘還小,不怎麼懂事呢……旁的不相干人的事,我可以不管,自己的人都護不住,討不回公道我還當這個班主幹什麼?」
她看著葉白汀,目光灼灼:「你說的都沒錯,香丸是我的,我和容凝雨曾同在容家班,她當年做的東西都不錯,我都拿過,只是我在這方面沒什麼天賦,記不清;鞭子我會玩,什麼樣式都有,什麼花式都熟,還可以接受客人點單;男人長的那個東西也一樣,除了男人自己,在場這些女人里,只怕數我見的最多吧?」
葉白汀:「所以你是恨他們的,你割了他們的東西。」
「是,」這回燕柔蔓一點都沒有猶豫,嗤笑一聲,「錦衣衛把案子查的這麼細緻,應當也發現了他們房裡藏的東西?世子,婁凱,鄭弘春,他們都有一模一樣的……木雕。」
葉白汀當然知道,那是申姜親自帶著人搜檢出來的。
燕柔蔓笑容諷刺:「有些時候,男人比女人還慕強,他們想要站在最高處,一覽眾山小,想要所有人頂禮膜拜,你說你想受人尊敬,你就好好上進,修身持正,每一件事要求別人做到前,自己先做到,你堅持的越久,別人越尊敬你,你要能堅持一輩子,那不得了,你就是聖賢,可這些人做不到,文不成武不就,肚子裡沒才華,又眼高手低做不成事,偏又想被眾星捧月,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