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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此人無知,狂妄,還是官衙這種地方,對他來說更方便?
牡丹給出來的信息非常零碎,有關於科考舞弊的流言,也有這個被勒索的信息,但她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兩個信息之間並沒有有效關聯,但如果有關聯呢?如果就與這個案子有關呢?
仇疑青:「我立刻著人調查。」
葉白汀眉眼彎彎,手握拳比了個努力姿勢:「指揮使加油,前方勝利在望!」
仇疑青看著他,沒說話,只是手繞上了他的腰。
葉白汀低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四周,果斷的推開他的手:「現在已經不是樓里了。」
仇疑青手又繞了上來:「此刻並無旁人。」
「可……」
「我們還要趕路。」
和以往一樣,仇疑青抱住葉白汀,運上了輕功,飛檐走壁,在月夜下穿行,行走路線迅速而浪漫。
如果不看他的臉,會以為他有多正經多嚴肅,這種『趕路』方式有多必要,抬頭看了,琢磨清楚了,就知道這男人在裝模作樣,以公挾私。
大晚上的,趕什麼路?錦衣衛再忙,也不至於這點空閒都要壓榨,而且這裡離北鎮撫司算不上多遠,不趕也能很快走到好嗎!
葉白汀一邊下意識抱住仇疑青脖子,擔心自己掉下去,一邊覺得自己不能輸:「剛剛在青樓里,為什麼親我?那時不擔心別人知道了?」
仇疑青:「是你先坐到我腿上的。」
葉白汀:「我那是為了混淆別人視線,別讓他們發現我們不是去玩的!」
仇疑青:「我也是。」
葉白汀心說你是個屁,你呼吸都快了,你還伸舌頭了!哪裡是在裝!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也不害臊。」他哼了一聲。
仇疑青扣在他腰間的手微緊:「你……不想別人看到?」
葉白汀這回倒沒推開他,還往前湊了湊,將頭抵在他肩窩:「也沒有……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小仵作這麼直白,指揮使反倒有點受不了,差點氣息一空,踩空了屋檐。
「是我情不自禁了,我的錯。」
「哼,你知道就好。」
夜風拂過發間,掠過葉白汀鼻尖,蹭了蹭仇疑青的臉,有不可名狀的情絲升溫,氣氛瞬間變得不一樣。
感覺到腰間大手更緊了一些,葉白汀突然領會到了,對付仇疑青的方法。
這男人太聰明,太擅長學習,太會利用自己的一切,要不就扮端方君子,想你想的不行了,也不越雷池一步,就像各種故事裡對愛情的描寫——愛是想要碰觸卻收回的手,反而勾起你內心更多的渴望;要不就扮可憐,或者一本正經耍流氓,話術迂迴間,讓你招架不住,讓你各種害羞,治他,似乎打直球更好。
心裡在想什麼,想要什麼,此刻什麼感覺,直白的坦蕩的說,對方似乎更受不了。
認真回想以前,每一次自己『絕對勝利占領高地』的點,似乎都是在自己尤其坦誠的時候。他害羞,好像仇疑青更害羞,他喜歡,仇疑青比他更情不自禁,他想要讓仇疑青吃醋的時候,反倒不如平時偶然哪個瞬間,仇疑青的占有欲表現更明顯。
想到就試,葉白汀手拽著仇疑青襟口:「其實這樣『趕路』很不錯,視野很寬闊,風也很舒服,你的手很穩,讓我很有安全感。」
仇疑青這回走不動了,腳下借力的動作直接變成了停駐,手掌托起葉白汀側臉,在星光下吻他。
急切比溫柔更多,占有欲很強的那種。
葉白汀:……
早知道,不該這麼撩撥人的,舌頭都麻了。
仇疑青又吻又抱,頭髮都摸了很久,像是不知如何是好,怎麼對待這尊漂亮可愛的琉璃娃娃,收起來捨不得,不收起來看著就眼饞,什麼都不想干,只想玩琉璃娃娃,甚至失去了工作的興趣。
葉白汀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有些人真正情動不已時,連騷話都不會說了。
「回去了。」他推了推仇疑青。
仇疑青沒動。
「回去了!」他又推了推仇疑青。
仇疑青還是沒動。
葉白汀沒辦法,用力踢了下仇疑青小腿:「回、去、了!」
仇疑青才揉了揉他的腰,低頭親吻他發頂,無奈的嘆息一聲:「……這輩子,好像只能聽你的了。」
葉白汀:……
倒也不必這麼悲壯?
不過剛開路,他突然改了主意:「要不……咱們先不回去?」
仇疑青:「嗯?」
「之前那個倉庫,隆豐商行,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一時又想不出來,」葉白汀看了看天色,認真的考慮可能性,「過去看看?」
仇疑青想了想,腳尖改了方向。
今夜意外連連,商行一定會加強防備,追找他們的心不熄,但也一定猜不到,他們會殺個回馬槍,此番意外之舉,很可能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葉白汀知他心有思量,還是沒忍住嘴,撩了他一句:「這麼聽我的話?」
仇疑青低頭輕吻他頸側:「都說了,這輩子,只聽你的話。」
葉白汀:……
算了,還是不騷了,干正事吧。
這次沒別人干擾,他們潛入商行非常順利,只是因為對方增加了護衛人手,多花了一點時間。
還是那個倉庫,還是那些珍珠寶石,所有一切都沒變化,獨獨牆角空了一片,之前擺在那裡的一堆箱子,碼了整整齊齊的紙包,看起來像茶餅,味道又明顯不是的東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