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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疑青一眼就看透了他想法,挑眉:「除了這個呢?」
葉白汀:「殺人當然也用得上。」
光是少的這一大段距離,節約下來的時間,就足夠安排很多事:「不過還得看證據和排查情況。」
案發現場的勘察工作仍然在進行中,屍體相關的記錄卻已完成,死者屍身已經安排送回北鎮撫司,屍體都回去了,仵作當然也要回去。
葉白汀關心的還有一點:「屍體可能進行解剖檢驗?」
這個問題不用仇疑青,旁邊已經有小太監等著,聽到少爺問話,立刻小跑著過來了,快速給二人行了個禮:「可以的少爺!方才咱們班廠公和世子說話的時候,順便就問了問這個事,世子應了,說既是破案需要,錦衣衛可便宜行事,只盼能儘快找出事實,讓死者入土為安。」
「真的?」
葉白汀大感意外,他不信這種事隨隨便便問一句,對方就能答應,在這裡,『剖屍』二字幾乎是禁忌,說出來就差嚇死人,能讓世子答應,班和安一定幹了點別的。
「自然是真的!」小太監臉上堆著笑,並沒有說太多,「小人哪敢編這種事騙少爺,班廠公知道了還不得拿下人切片下酒!」
「那還真是該謝謝班廠公。」
「小人一定將少爺的話轉告班廠公!北鎮撫司公務,小人不敢叨擾,指揮使大人見諒,小人便先行告辭了。」
小太監帶完話就走,腳步滑溜的像條魚。
葉白汀是真高興,開心之餘,不小心注意到仇疑青的臉色——
「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有點像不高興的樣子?
「沒什麼。」仇疑青視線滑過小太監離開的方向,有些人可真是會借花獻佛,搶功使勁,沒他不擅長的。
……
這邊突然案發破案,工作如火如荼展開,消息長了腳一樣,很快飛到別處,宮裡當然也聽到了消息。
東廠廠公富力行靠著廊柱,嘆了今天以來的第八回 氣。
無它,他剛剛從長樂宮出來,被太貴妃劈頭蓋臉訓了一頓,還被砸了茶盞手鐲玉扣等一堆東西發氣,太貴妃罵他這把年紀白活了,眼力哪去了,心機哪去了,前頭她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話,分析了那麼多局勢,他全當耳邊風麼?自己沒進展不說,還叫西邊那老太婆占了先!
要不是富力行臉皮厚,身體也不錯,這回怕是得受傷。
可他也不想啊!上回那個琉璃碎小圓球的案子,明明是他運氣好,先遇到少爺,還在街上幫了忙,算是扭轉了在少爺心中的形象,他還留了個鉤子,等著別人來找他,結果根本不用,人少爺自己琢磨著,就能把案子破了,又給錯過了!
姓班的夠狠啊,這回機會一下子抓住了,害他受這頓打罵!
不行,他得努努力,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太貴妃心氣那麼高,都懂能屈能伸的道理,他還擺什麼架子?跟別人擺可以,少爺是別人麼?那是指揮使的心尖尖命根根,是他挖空心思想要靠近的人,怎麼能指望別人往前邁呢?他得自己把台階送過去,還得讓少爺覺得這台階好,又平又順又寬又漂亮,比別人的都好走,離不開他才行!
從哪兒開始呢?
富力行眯著眼,抄著袖子琢磨,不就是應恭侯府的事?他姓班的知道,咱家就不知道了麼?
他站好立定,隨手招了自己心腹手下過來:「說說應恭侯府的事。」
年輕太監怔了下,跪下了:「乾爹,這應恭侯府的事……兒子不知道啊,之前也沒查過。」
富力行:……
這當場打臉的滋味,他冷哼一聲,眼角就吊起來了:「不知道就查!怎麼做,誰來做,用咱家教你麼?」
年輕太監嚇出一身冷汗:「是!兒子知道!」
「還不快滾!」
富力行踹了年輕太監一腳,年輕太監還真就地一滾,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哼。」
下面人的效率,富力行一點都不擔心,東廠想挖的東西,沒有挖不到的,只要找到有用的,他就去找少爺……親自去!
……
現場錦衣衛各自忙碌,申姜帶人去內宅問話,尚未歸來,既然屍體送回北鎮撫司,也能解剖,葉白汀當即決定回去,術業有專攻,他在這裡,不如干自己的活兒。
仇疑青:「稍等一炷香,我送你回去。」
葉白汀:「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送你。」
「真不用。」葉白汀看看現場,心說你不還得忙,何必多走這一趟?
仇疑青挑眉:「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葉白汀:……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金鐲,小鈴鐺戴了幾個月,一點都不顯舊,和新的時候一樣,動一動,就清脆作響,走一步,就刷刷應聲,他習慣到都有點忘了。
對哦,他雖然有錦衣衛牌牌,卻不是正經錦衣衛,他目前的身份,仍然是『戴罪立功』的詔獄囚犯。
「讓你看的不是這個。」仇疑青聲音聲音里透著些許無奈。
葉白汀:「那是?」
仇疑青視線往下,落在他腰間的玉香囊上。
葉白汀耳根一紅。
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小東西,仇疑青送給他,他就準備天天戴著,可想一想對方送這個東西時的表情,前後發生的事,這小東西根本就是個定情信物,有特殊寓意的,別人不說,他也不會時時想,仇疑青這時候故意提醒,好像是在提醒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