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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站在身後,旁人見到宗長的契弟來尋人,幾雙眼睛都好奇地望著他。
族民紛紛說著「宗長真有福氣」「俺這是看見神仙下凡了吧」「俺成親那麼多年家裡的娘們還沒出門尋過俺一回哩」。
大伙兒都是在此地土生土長的漁民,一輩子沒認識過幾個大字也不曉得何為禮節,只知道面前的人好看就都看得移不開眼睛。
溥淵將其餘族民安置好,轉身拉著小鮫的衣袖向外走:「怎麼這時候過來。」
鮫貼在宗長的手臂旁邊走,風大,開口時冷風灌進嗓子。
「我來接阿淵回去嘛。」
溥淵牽著鮫的袖子把他帶進車內,自己也上了車。
他看著小鮫:「回去吧。」
鮫在車廂里並不安分,他一天沒見著人,做什麼都要賴在宗長身上。
他一會兒說尾巴疼,一會兒說冷,一會兒又改口喊困,鮫沒鮫形,非要往宗長懷裡靠。
溥淵不得不伸出手臂把他困在懷裡:「怎麼一直動。」
鮫本來想搖頭,可想起原來阿淵教過他的,就說:「我在想念阿淵,所以想要阿淵抱一抱鮫。」
小鮫將臉貼在宗長的脖頸處輕聞,鼻息落在溥淵衣襟前,又輕又癢地抓著他的皮膚。
怕著鮫又要亂拱,溥淵只能抱他,掌心按在小鮫腦後:「好了,別再亂動。」
小鮫趴在宗長懷裡,溫暖的氣息環繞著周身,眼皮漸漸下沉。
他喃喃道:「阿淵不許沉鮫睡下後就抱鮫去其他房間,否則鮫會生氣的……」其實小鮫才不會生氣,只要他沒睡在宗長床上,醒了就要去霸占。
冬夜裡的宗苑除了火光晃動的細微聲響,一切都陷入了沉寂。小鮫睡得早,醒時還在半夜,溥淵才躺下不久。
他翻身往宗長懷裡靠,身子扭了扭,聽到宗長低聲問:「為何不繼續睡。」
小鮫將腿從被褥內鑽出,像尾巴一樣卷著宗長的腿。滑膩細緻的肌膚軟軟的貼著人,沿宗長的腿骨上下蹭一蹭。
溥淵壓著他的腿;「你在幹什麼。」
小鮫貼在溥淵頸側呼出溫軟的鼻息,身子軟滑得就像變回了鮫的形態。
他想起一件事,就問:「阿淵是不是喜歡鮫呢,對鮫把持不住,還會饞鮫的身子。」
溥淵原本已經有些困意,聽小鮫一說,只無奈地問:「你又看過什麼話本子了。」
小鮫答應過仆絕對不會將他供出來的,於是搖頭,繼續開口:「阿淵饞鮫的身子,才會在白天吸鮫的嘴巴,還脫衣服。」
溥淵沉默。
脫他衣服是擔心他受傷,吸嘴巴……
此刻竟然有嘴難辯。
貼在頸邊與宗長廝磨的鮫抬起濕潤的唇和眼,眸子流轉微弱的光,暗暗勾著溥淵去看。
小鮫從唇中吐出鮫珠,淡淡的光輝籠罩著彼此。
他抱緊宗長,身子以一種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弧度扭了扭,整個人居然從衣物中鑽出,滑溜溜地與溥淵貼緊。
小鮫的聲音簡直要黏出汁水來:「阿淵喜歡鮫,喜歡鮫的身子~」
溥淵鬆開掌心,滑膩從手上消失時陡然滋生幾分遺憾。
小鮫張嘴,濕潤的唇咬在宗長耳邊,吐出來又啃著,就像平時他將鮫珠銜在嘴巴里呑/吐著玩那般。
濕熱的水漬把溥淵那一側耳朵弄得一塌糊塗,額前筋脈亂跳,理智上告訴自己要把小鮫推開,但那份柔軟滑膩的觸感又叫他沒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小鮫濕黏黏的鼻息噴在溥淵唇上,他照著阿淵吸他那般去吸對方的唇,慢吞吞地開口,猶如一條褪去鱗片光滑的美人蛇壓在宗長身前輕晃。
「阿淵看看鮫嘛,鮫好看。」
濕潮的氣息不斷鑽入溥淵的口鼻,甜中包含了一絲靡香腥氣,溥淵像受到了蠱惑慢慢睜眼。
他定睛望著趴在他身上晃動扭擺的鮫,喉管緊了緊,想張口讓鮫下去,卻始終開不了口。
最終溫熱的掌心輕輕放上去,罩著那輕晃起伏的嬌桃。
桃肉飽/滿,一捏便像要捏爛果肉般,不久之後,溥淵滿手膩濕的香汁,帶著濃烈的麝香腥甜。
小鮫有些迷糊,他細喘了氣,用唇去咬阿淵的指尖,很快將指上的麝腥帶到溥淵嘴裡。
他恬不知恥地說:「阿淵吃,阿淵吃。」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錯字,謝謝大家。
希望煮個菜回來改錯字的時候小鮫和宗長能安全渡劫完好無損= =。。
第41章
逢新年, 族內愈發熱鬧。患了疫症的族民已經全部恢復放回家趕上這個年頭,孟臨之當天就坐車去了神陵,連同宗長也難得有了閒適的時間。
宗長平日裡一向不與常人那般閒下來就出門找樂子打發時間, 他依然維持自己的那套食飲有節,起居有常的做派, 得了空就在書閣中看書寫字。
小鮫這段時日疏於練字,就被溥淵帶在身邊,醒了就去閣樓中寫字。
鮫沒有幾分定心,冬日又懶散成性, 字還沒寫幾個, 就要吃小食,喝果酒,窩在軟墊上一桿軟腰直不起身。
溥淵從書籍上抬眸, 見那鮫正懶懶散散地伏在案桌百般聊賴的轉著手裡的狼毫筆。
這狼毫筆是前年用上等的白狼尾毛所制, 毛尖滑軟而富有彈性,無論書寫還是作畫手感都很好,如今這筆落在鮫人手裡胡寫亂畫, 宗長看得微微搖頭, 卻也未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