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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鮫向客棧老闆解釋:「我來尋人的……」他又問,「能給我送些筆墨紙硯到房裡麼,我想寄信。」
鮫長了見識,心底事藏不住,自然要與宗長訴說。
不久之後他要的東西全部送進房裡,小鮫坐在窗戶上吹風,望著遠出街上飄揚的紅紗,掌柜方才與他說掛了紅紗的房子都是女子成功挑到男人帶回房間的。
他微微紅了臉,開始憋出字在紙上寫寫停停。
臨近中秋時哪都忙碌得不停,宗長每日外出,他才做完連續幾日的豐收祭禮,在祭壇祈完三日的豐收之禮回來後面色不太好。
宗長坐馬車從祭壇到宗苑大門外走出來時面容蒼白,眼下布有少眠的青翳。
宗長肯在院裡頭歇息了,仆才悄悄松下一口氣。
眼看中秋都要到了,劉松子去火房拿了老頭兒做的月餅,和冬月分發給武衛們後,回去又看到老頭兒生悶氣。
老頭兒做有許多月餅,可小鮫一口都沒吃上,老頭兒和仆說他想娃娃啦,念叨娃娃何日回來,劉松子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
怪老頭兒鬱悶之後就繼續做月餅。
那日半夜,溥淵才合衣躺下不久,就聽到在院外值夜的仆大喊:「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朦朧燭火在夜色下顯得影影綽綽,溥淵還以為在夢裡,直到仆的聲音越來越響,他才猶如突然驚醒般,直接從床上起來走了出去,在樓下看見被仆高高興興擁簇走上階梯的鮫。
小鮫同樣滋生幾分夢境般的幻覺,他眨了眨眼,勒緊背後的包袱,忽然彎起眼睛笑,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從樓下的階梯躍到宗長面前,被對方扶了扶,小心拉進懷裡。
溥淵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十指貼在鮫的手臂上丈量,明明心裡很是喜悅,卻開口道:「怎麼還這般冒冒失失。」
小鮫「哎呀」一聲,抱緊溥淵的脖子,聲兒悶軟悶軟的:「阿淵,鮫想你。」
仆看到宗長直接就著鮫公子摟抱他脖子的姿勢將手扣在那對方腿彎後抱著人回房。
定睛細看,唔,宗長忘記穿鞋就走出來了……
小鮫黏在宗長懷裡不動,呼出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噴在宗長頸上,臉上,衣襟之下。
溥淵握緊小鮫的手腕,按著他拱蹭的動作,深邃的眉眼涌動無數細微的波瀾,開口就道:「先別動,讓我看看。」
小鮫趴在宗長懷裡任對方看,彼此的視線時時刻刻膠在一塊,他抿起的唇翹起,有些不滿地抱怨:「阿淵又不睡覺啦,眼睛都是青的。」
他一副看吧你都不會照顧好自己的神態,溥淵把懷裡的鮫摸了個嚴嚴實實,才對他解釋:「沒有不睡覺,前幾日都在祭壇祈禮,結束之後才能回來休息。」
小鮫抱著宗長黏糊糊的。
「阿淵,阿淵,阿淵~」
溥淵無法形容此刻的內心,他環緊坐在腿上的鮫,在心中暗道:他對鮫出發前叮囑的早點回來,和小鮫心裡的早點回來,應當不是一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待修錯字,謝謝大家。
第55章
窗戶開著, 夜裡秋爽的風鑽進屋內,火光倒映在床上晃得格外妖/嬈。
小鮫正在被宗長用溫暖乾燥的指腹揉後頸。
宗長力道適中,耐心細緻的捏揉他的頸, 一次一次從上沿下,鮫舒服的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細微的聲音, 儼然處在被宗長順鱗順得舒服的狀態。
小鮫昏昏欲睡,靠在宗長懷裡手指頭都軟得抬不起來。
沒人在身邊時鮫人能一口氣在海里有個沒完沒了,此刻有宗長在身邊,他止不住發出輕哼, 輕綿綿的開口:「尾巴好酸, 為了趕回來都沒有休息過。」
有人在身邊疼自己,那就不一樣了。鮫人審時度勢,十分善於抓住機會和宗長靠得更加親密。
仆在門外送來了水, 浴桶盛滿後, 還灑入鮫喜歡的那些香噴噴的花。溥淵抱起鮫卸去衣服,連同小鮫回來時背在身後抵在他身前的包袱也一併卸去。
小鮫懶懶散散地沉進浴桶內,面頰潮紅, 水汽熏在眼睫, 一眨眼就水珠就抖落了。
溥淵一襲墨綠衣衫,掀起袖子替他打了皂膏洗澡, 間隙再捏捏手臂和腿腳, 鮫癱在水內,也不知道鮫人和水比起來那個更軟了, 但鮫在溥淵掌心內很滑手。
溥淵扶著鮫洗好了又抱回床榻繼續捏腿按/揉,小鮫舒服得直哼哼, 他用手指勾開包袱, 水藍眸子搖曳在燈火下看著溥淵。
「鮫給阿淵帶回來禮物哦。」
小鮫從包袱內掏出一個格外精緻的盒子, 錦盒不過他的巴掌大小,他特意對著溥淵晃了晃,彎曲精緻的眉梢輕佻。
「阿淵猜到裡面裝著什麼嗎?」
溥淵配合小鮫說道:「猜不出來。」
小鮫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白牙:「等下再開給你看。」
他繼續翻出包袱里的東西,過程腿一直被溥淵細心捏按。
小鮫每拿出一件東西,就對溥淵解釋。
「這是送給孟臨之的,他給我了安多王國的地圖,要感謝他。」
「這個送給松子,這個給冬月。」
「還有這件給爺爺,這個留給李管事。」
小鮫親近的人並不多,攏共也就這麼幾個。為了不讓這些禮物被海水泡濕,他都趁夜裡才在海中趕路,冒個頭在海面上叼著包袱游不讓東西被水泡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