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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臉上露出扭曲般的享受表情,那模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陸安幼簡直要瘋了:「你到底是誰,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陸成」不滿被打擾,袖袍一甩,衝過來的陸安幼倒飛出去,被張奈一接住。
「老陸,沒事吧?」張奈一擔憂的查看陸安幼的情況。
兒子被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操控,陸安幼哪裡還有心情管自己有沒有受傷,掙扎著就要再次上前拼命。
「你不是他的對手。」張奈一緊緊拉住陸安幼,呵斥道:「老陸,你冷靜點!」
陸安幼眼底盈滿熱淚:「可是成兒在他手裡。」
「我知道。」張奈一安撫道:「不會有事的,我們一會兒就把成兒接回來。」
「陸成」對張奈一和陸安幼毫不在意,完全將二人當成了透明的,他看向林慕月,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危險的光芒。
「這封印是爺爺用自己的血畫就,只有身為血親的我的血才能解開。」林慕月捂住傷口上前:「你設計這一切,就是想引我來此,為你破開封印,解放你被封印在此處的力量。」
自冷頤然復活,到映水門的人死在桃林渡,再到冷頤然隨映水門的人來到天道宗,陸成在天道宗後山失蹤,一切都是面前這個人設計好的。
「陸成」並沒有否認,他看著屋內眾人,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笑容:「我已經很多年不曾飽餐一頓了,你們這些祭品在此正好。」
這話里傳遞出的信息讓人毛骨悚然,眾弟子意識到不好,向屋外衝去。
他們發現屋內不知什麼時候豎起了一道結界,有人嘗試破開結界,竟是不能撼動分毫。
無法言說的恐慌在人群中蔓延,「陸成」似是十分享受這一刻,微笑的打量著快要哭出來的仙門弟子。
趁著張奈一注意力被吸引到他處,無暇顧及自己。那惡人也驕傲自得的以為勝券在握,陸安幼繞到「陸成」身後,蘊含著強大靈力的一掌拍出,那惡人痛叫一聲,下一刻,就見一團黑霧從陸成體內鑽出。
成功了?
陸安幼面上一喜,他接過陸成軟綿綿倒下去的軀體,同時手中動作不停,佩劍聽從他的指令,穿透黑霧。
以為一擊必殺,陸安幼抬起頭,就見涌動的黑霧凝結,裡面出現一道人影。他心說終於顯露出本相了,不想霧中那人與林鐘一模一樣。
陸安幼大駭:「林宗主?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就連林慕月也忍不住睜大眼睛。
林鐘在黑霧中痛苦掙扎,並向林慕月伸出手:「月兒,救我,救我。」
林慕月無法忍受親人在面前受苦,也顧不得是否是陰謀,就沖了上去。
「林鐘」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反手朝林慕月後心掏去,他是想置林慕月於死地。
林慕月意識到不好的時候,躲避已來不及,多虧冷頤然及時出手,才救了她一命。
林慕月不能接受爺爺對自己下殺手這件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爺爺,你……」
冷頤然對林慕月道:「你看清楚,他不是林鐘。」
「確實,林鐘那個廢物,早就死了。」提起林鐘,那黑霧滿是怨氣,但很快轉化為嘲諷:「當年他趁我虛弱之際,竟想拖著我一起死,可笑,區區凡人,也配本座為之殉葬。」
自己最尊敬的長輩,竟被如此侮辱,林慕月道:「你閉嘴。」
冷頤然道:「區區凡人?聽你這話的意思,莫非你是天界上仙不成。」
「林鐘」冷笑一聲:「本座乃天地化生之物,與天地同壽……」
林慕月冷冷道:「你只是爺爺擯棄在外的惡念污穢,你是最污濁不堪之物。」
林慕月已經從林鐘的記事本上了解到,林鐘是百年來仙門中最接近飛升之人,他將自己的惡念丟棄在後山,想已最純潔的身軀飛升仙界。
不想那惡念生生不息,致使後山的生靈都變了異,變得十分危險。
——這才是天道宗後山變為禁地的由來。
然而後山的異變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惡念從後山逃離,做盡一切惡事,林鐘與他綁在一起,到死都不能解脫。
林慕月何嘗不知爺爺已經死了,可面前這人確實是屬於爺爺的一部分。雖然是被爺爺捨棄的一部分,可他真的是純粹的惡念,連一絲親情也不念了嗎?
黑霧並不在乎林慕月的傷心欲絕,呵呵笑道:「那又如何,成王敗寇,待你們一死,我才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
陸安幼將陸成交給門下弟子小心看護,起身道:「不要跟他廢話,當年我們殺得了冷頤然,現在就殺得了他。」
「就是,五年前他可是死在冷頤然手裡,說明他沒有冷頤然厲害!」
冷頤然抽了抽嘴角:「這可真是……多謝諸位誇獎了。」
「林鐘」像是第一次注意到冷頤然,他道:「啊,當年就是你,林鐘想要借你的手除掉我,可惜了,他的算盤落了空,這世上無人能傷我。」
冷頤然微微一笑:「是嗎,既然你這麼厲害,那這些年你在做什麼?侵占妖族地界養傷,並吸食普通人的精血,看起來你傷的不輕啊。」
「林鐘」臉上顯出一絲惱怒:「尖牙利嘴。」
冷頤然收了笑容,目光變得冷冽:「五年前本座以為已經報了仇,既然你還苟延殘喘的活著,那今日便用你的血來祭奠那些慘死在你手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