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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咬著他的耳垂道:「方才說了,叫什麼來著?」
蘇晏咬牙不答。
皇帝故意顛了顛他的屁股,引出一串不成調的尖吟。蘇晏投了降,含羞忍恥地叫道:「爸爸。」
「想要爸爸怎樣?」
「爸爸放過我……」皇帝一抬手,蘇晏頓覺屁股又要遭殃,忙改口,「爸爸輕點肏。」
「好孩子。」皇帝俯身將他放在鋪著錦被的床榻上。
蘇晏的雙腿肌肉因為脫力酸痛不已,不時打著顫。皇帝心疼,讓他側躺著,向胸前曲起一條腿,自己從後方側面進入,綿密地抽插。
狂風暴雨後的溫柔格外動人,蘇晏無比舒適地呻吟著,被蕩漾的春水送上雲端,射在了皇帝掌中。
魂歸體內後,他忙伸手去枕下掏帕子給對方擦手,摸了幾下,撥出兩個扁圓微香的頻婆果來。
蘇晏盯著這兩個頻婆果,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張嘴似乎想要對誰辯解一句什麼,但嘴唇翕張之間,吐不出半個字,最終在嘴角凝結成一個似哭似笑的弧度。
淚水突然湧出眼眶,卻是半點聲息也無,寂然地流淌。他把臉深深埋進臂彎,在手臂上咬出了幾排凌亂不堪的牙印。
皇帝以為他因為太累而一動不動,便吻了吻他的肩頭,給他掖好被子,隨後起身穿衣走出房門,吩咐侍衛燒一大桶熱水抬進來,放在外間。
不多時,浴桶與熱水備好,侍衛們訓練有素地退了出去。
皇帝抱起蘇晏,要親自給他擦洗時,才發現他手臂上布滿帶血的牙印。牙印咬得深而凌亂,可見心緒何等痛苦不寧。皇帝目中的柔光暗了下來,問道:「後悔了?」
蘇晏搖頭,深吸口氣,定聲答:「情之所至,何來後悔。」
皇帝神情一松,輕撫他的手臂,嘆道:「不必糾結。人生在世,從來不能盡善盡美,過於苛求自己,對愛你的人也是一種折磨。」
蘇晏在冒著熱氣的浴桶中怔怔地坐了片刻,點頭道:「皇爺說得對。不求盡善盡美,但求盡心盡力。我想通了。」
「想通什麼?」
蘇晏歪著腦袋看他,不答反問:「桶這麼大,要不要進來一起洗?」
皇帝含笑接受了邀請。
兩個人的肢體在熱水中偎依纏綿,蘇晏吐出一口長氣,向後枕在桶沿,皇帝提前一步伸手,拿臂彎給他當了枕墊。
白霧氤氳中,蘇晏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詳,輕聲道:「以前我與皇爺相處時,心裡總懷著一絲懼怕。」
皇帝摟在他腰身的手緊了緊,語氣卻只是淡淡:「怕受責罰,乃至掉腦袋,覺得伴君如伴虎?」
蘇晏輕笑:「一開始是,但後來漸漸變了。我怕的是,一旦與皇爺過了那條禁線,既回不到君臣關係,也維持不了情侶關係,最後因為攪合了太多外力、公私事,變得亂七八糟,不得不慘澹收場,甚至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皇帝沉默片刻,又問:「如今呢?」
「奇怪的是,如今我反而不怕了。」蘇晏側過臉,眼神柔和地看他,「我找到了心理上的那條平衡線。
「為什麼只能在君臣、朋友、家人、情侶等等關係之間獨選其一?為什麼不能既是君臣,又是情人;既是情人,又是兄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複雜多樣,厘得太清,就像把情分掰開來一條條解析,反倒索然無味了。
「所以在這一室之中,我們有鶼鰈之情,在朝堂之上,我們有君臣之義,對國家對自己都不虧欠,有什麼不好呢?」
皇帝欣然且欣慰地笑了笑,將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親吻:「愛卿所言有理,朕受教了。」
蘇晏摟著皇帝的脖子,討賞似的啄了一口:「臣開導了自己,皇爺有何賞賜?」
皇帝問:「卿想要什麼?」
蘇晏輕描淡寫地說:「討個官兒噹噹。」
皇帝失笑:「你看六部尚書哪個合適,內閣輔臣想要第幾,再不濟還有藍喜這個位置,內官第一人,就看你舍不捨得此物。」
皇帝趁機摸他腿間,蘇晏笑著直捶對方肩膀,笑夠了以後說:「我想當衛浚的監斬官。」
皇帝想了想,應道:「好。把刑期提前到明日,不耽誤你的行程。」
兩人又邊洗邊聊了好一會兒。直到桶里的水不再溫熱,皇帝起身將蘇晏抱出浴桶,用大棉巾擦拭乾淨,換上乾淨的寢衣。
蘇晏有些縱慾過度,腿還是軟的。皇帝將他送到床上,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好好睡一覺,我要回宮了。後日早朝推遲一個時辰,來給你送行。」
蘇晏捨不得,勾住皇帝的手指不放,但也知道人生就是長長短短的別離與重逢,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彼此手指廝磨片刻,也就分開了。
臨走前,皇帝將玉印鄭重地掛回蘇晏頸上:「離別之後,由它替我陪著你。」
蘇晏捏著印身,老臉一紅,啐道:「戴就戴,別再到處亂塞,不然我真生氣了!」
皇帝忍不住又把他吻了個上氣不接下氣,心悅神怡地走出屋子。
第254章 給你最後機會
養心殿前,景隆帝下了肩輿。藍喜邊迎著他上台階,邊輕聲道:「皇爺今日瞧著格外有些不同。」
皇帝用餘光斜了他一眼:「哪裡不同?」
藍喜笑道:「皇爺容光煥發,想必人逢喜事精神爽呀。」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