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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晏內心充滿了絕望,隨便他擺弄,只求不出人命就好。
又折騰了一刻多鐘,荊紅追還沒射,蘇晏從絕望中騰起一股玉石俱焚的怒火,想把貼身侍衛閹掉算了——
性盛致災,割以永治!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他掙扎著扯掉綁眼的布帶,嘶聲叫:「拿刀來!」
荊紅追滿頭大汗,看著他張張合合的紅唇,心頭忽然一動,將陽物挺送到他嘴邊,哀求道:「大人,你含它一下,就一下,求大人成全……」
我成全個屁!肛交完腿交,腿交完還要口交?能不能講點衛生?再說,誰他媽給你這麼大的逼臉,十五的月亮嗎?!
蘇晏剛要開口,光滑飽滿的深紅色龜頭就抵在了唇齒間。舌尖無意觸碰,嘗到鈴口分泌出的少許清液,帶著淡淡的咸腥味兒。
味道倒不噁心,只是心理上實在過不去……
像豫王那麼不要臉的風月老手,第一次上床時都沒敢讓蘇晏給自己吹簫,怕給他造成心理陰影,以後就再沒有第二次、第三次了。
而走火入魔的荊紅追真叫一個無知者無畏,直接把孽畜的腦袋懟蘇晏嘴裡了。
在荊紅追看來,這真是一副難以形容的綺景——蘇大人低垂著濕漉漉的睫羽,白皙的臉頰暈出一片潮紅,把嘴邊的男人勃發的陽物襯得越發猙獰。那原本顏色淺淡的嘴唇,被情慾折磨得嫣紅微腫,連嗓音也因為長時間的呻吟與哭喊,透著無力的沙啞……
這是一張金科玉律,令下如山的嘴。腹藏千百卷,口吐錦繡章的嘴。舌利如刀刃,殺人不見血的嘴。
而蘇大人的嘴,如今正含著他的……
荊紅追渾身一陣顫抖,經久不射的精液終於噴薄而出。
在出精的瞬間,他忙不迭地退出龜頭,生怕射在蘇大人嘴裡,是天大的冒犯,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一大半白濁都濺射在了蘇晏的臉上。
蘇晏因為過于震驚,臉上毫無表情,內心毫無波動……不,內心掀起了狂濤怒浪。
——他被顏射了!就像前世硬碟收藏的那200G精選愛情動作片裡的女優一樣,被人射了一臉!
直男靈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侮辱,這侮辱猶勝爆菊十倍!
蘇晏勃然大怒,抄起床頭堅硬的彩釉瓷枕,朝荊紅追臉上猛砸過去!
大約是體內深藏的潛能,在無與倫比的憤怒下驟然激發;亦或是對方因為震驚與心虛,沒有及時躲開。這瓷枕結結實實地命中目標,砸了個四分五裂滿堂彩。
荊紅追的腦門沒事,蘇晏的掌心被反彈的瓷片割破了。
他緊捏著滴滴答答流血的手掌,氣得渾身發抖。
荊紅追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盯著地板上同樣猩紅的血液,徹底失了神。
蘇晏深深深呼吸,強忍住手撕侍衛的衝動——反正人家有神功護體,他想撕也撕不動——黑著臉起身下床,腳步虛浮地繞過屏風,將整張臉扎進了冒著熱氣的浴桶里。
搓洗時他不慎嗆了一口水,咳得驚天動地。
荊紅追挨了這當頭一棒……不,當頭一枕,又受了蘇晏流出的鮮血的刺激,逆行的真氣猛地躥入原本的經絡,被自然發動的功法推動著,緩緩運行了個大周天。
百川入海,岔走的支流也歸於正途,他瞳眸中的詭異猩紅逐漸褪去,恢復了清明的眼神。
入魔前後的一切,歷歷在目,荊紅追臉色煞白。愧疚、懊悔、自責……無數情緒在心底翻騰如沸,想起對蘇大人的所作所為,還有那些肆無忌憚、荒淫無恥的混帳話,他恨不得直接往自己心脈上捅一劍,一了百了。
蘇晏嗆咳完,怒吼:「荊紅追!」
荊紅追起身,行屍走肉般挪過去,神情僵硬,羞愧欲死。
蘇晏抹了把濕漉漉的臉,摁住他的後腦勺,直接往浴桶里懟:「給我好好涮!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鬼東西涮乾淨!你他媽再不恢復原樣,老子要請磁爆步兵楊永信來施法了!」
荊紅追整個腦袋馴服地被他摁進熱水裡,連扇帶甩,浮浮沉沉,水花濺了一地。要不是下意識用了閉氣功,他這會兒已經在浴桶里溺死了。
蘇晏發泄完怒火和體力,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浴桶邊的地板上,隨即又捂著飽受摧殘的菊花含淚爬起來,往荊紅追腰間的傷疤處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踹出去後,他隱隱有點兒後悔。
那傷疤是半個多月前,荊紅追護著他滾下陡坡時,被尖銳的斷木刺傷的。因為缺醫少藥,無法及時清潔消毒,傷口發炎化膿,是他親手給剜了爛肉,敷上一堆不知管不管用的草藥,好不容易才治好。所幸沒有死於細菌感染。
因為傷口太深,又沒有及時妥善處理,儘管荊紅追身懷武功,如今表皮也才剛結痂不久,還不知內里什麼情況。
他哪裡不能踹,怎麼偏偏就踹在這處傷口上了呢?萬一真把腎踢裂了……
蘇晏深吸口氣,終於基本上冷靜下來。
荊紅追長發濕透,披在赤裸的身上,亂七八糟地往下淌水。他雙膝一併,跪在蘇晏面前。
「做什麼,求婚?『屬下』肏完了,要對『大人』負責?」蘇晏寒聲諷刺。
荊紅追頭也不敢抬,雙手在膝蓋上緊攥成拳,青筋畢露。他嘶啞而黯然地說道:「全都是我的錯,我會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