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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段默師兄?」洛小天輕喃道。
段默的眉眼上,依舊閃爍著溫和的笑意,他說道:「行了,別在外面站著了,先進來吧。」
洛小天四處瞧了瞧,便略顯疑惑的隨其進到了房內。
屋子裡的布置很是規整乾淨,讓人倍感舒適。
段默一邊找著什麼,一邊說道:「你把衣服脫了吧。」
聽到這話,洛小天一時愣了愣,他知道作者把段默對原主的感情寫的很微妙,但都是心照不宣的,而現在是何意思?
見洛小天呆呆傻傻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段默拿著一個紅色的藥瓶子,說道:「你不脫衣服,我如何幫你上藥。」
「上藥?」
「對啊,你肩膀……不疼嗎?」
這洛小天還真是木,要不是段默開口問,他還真沒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已經疼的僵硬了。
他輕輕用手指碰了一下,瞬間身體一顫,苦著臉道:「還……還真疼。」
他訕然而笑之餘,伸手摸了摸後腦勺,隨後,便慢慢褪去了沾了污漬的外衣,緊接著向下拉了拉裡衣,將自己瘦窄的肩膀露在了段默的面前。
看到那片被燙傷後的紅腫皮膚,段默的目光中猝然閃過一絲擔慮,不過轉瞬間又平靜如初,他用白色的絹布小心翼翼的幫洛小天擦拭著藥粉,緩緩說道:「我聽其他人說,三殿主選你做入室弟子了。」
洛小天隨即嘆了口氣,無奈道:「是啊,我師尊那人腦袋有洞,非要抬舉我。」
段默對洛小天的話似懂非懂的,他淡淡一笑,並沒有說話。
這時,洛小天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回身問段默:「那個……師兄,你知道除了被自己的師尊逐出師門或是要求下山外,還有什麼辦法能夠下山?」
「下山?……」段默困惑道,「你想下山?」
洛小天眨巴了幾下眼睛,支支吾吾道:「不是說只有下山歷練了,才能更快的成仙得道嗎,那我當然也想下山歷練啊。」
「可是這山下的樹林全是毒蛇猛獸,出了樹林,人間還有一些妖魔,以你現在的能力,下山歷練只怕會喪命。」
洛小天聽他一席話,頓時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他想了想,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只想著要擺脫顧言君了,卻沒有想過他可是在一本修真小說中啊,鬼妖之類的比比皆是,他頂多算塊肥肉。
段默見他愁容滿面的,便一邊幫其整理好衣物,一邊說道:「你先多學習一些劍術道法,等有能力下山歷練了,三殿主自會給你玉圭,讓你去的。」
「哦,好吧。」
若是什麼都等到顧言君點頭,我和他就徹底成了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小天,你那衣服沾了污漬,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吧。」
洛小天見段默把一件乾淨而又平整的衣服遞到了他的面前,瞬間在心裡替原主感到惋惜:體貼溫柔的翩翩君子你不要,非要喜歡一個喪心病狂,心裡還裝著別人的混蛋,可憐啊,不過沒關係,哥幫你糾正錯誤。
洛小天換好衣服後,便謝過段默,回自己的柴房去了。
夜,四處漸漸安靜了下來。
洛小天枕著手臂,平躺在床上,深思著自己的生死大事,並不知道其實這間屋子裡,有一個他最討厭的人——顧言君。
這顧言君用法術將自己的身體隱沒起來,洛小天看不到他,也聽不到他說話。
他坐在床邊,靜靜凝視著洛小天,一雙明睿冷澈的眼睛裡明顯有情意閃動,他低眸看向手裡的那枚蓮花玉墜,想著今日陸莫辭與他的一番言語。
陸莫辭:「這玉墜,是你戴在洛小天身上的吧,你早就知道他是蕭寒,知道他身體裡藏有煞氣,所以你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這玉墜中,試圖慢慢壓制他的煞氣。」
顧言君:「是,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蕭寒。」
陸莫辭:「百年前,你用自己大半的修為動用了浮生咒,聚起了他的三魂七魄,讓他轉世為人,只可惜,他依舊生具煞氣……你如今的靈力本就不多,又要幫他祛除煞氣,難道不怕自己有一天會形神俱滅,永世無法得道成仙?」
顧言君:「從我將那把劍,刺向他的那一刻,我就從未再想過要得道成仙……」
顧言君握緊那枚玉墜,神色中平添了一絲悵然,他凝視著洛小天說道:「我本來想要讓你平凡的過一生,可憑你的性子,總有一天會吃虧,所以我改變主意,收你為入室弟子,以此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可以讓我更好的保護你。」
這時,洛小天突然坐了起來,剛剛他一番糾結思考後,終於制定出了一個自認為還算完美的計劃,只聽他自言自語道:「我先委曲求全認了這入室弟子的稱號,然後學會這修真界逃命最厲害的道法:御——劍——飛——行,最後想辦法偷出顧言君的出山玉圭,剩下的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哈哈哈哈,完美了!哈哈哈……」
他欣喜若狂到前仰後翻的,不過他的這些話,全被顧言君聽到了耳朵里。
顧言君瞬間心裡疑惑不已,霎時皺眉道:「你為何如此想要離開這靈雲城,是因為……我嗎?」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洛小天頓時怔了怔,想著大晚上的,又是哪個神經病要來禍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