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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天吃了一驚,立刻衝上前去,順勢握住了燕執將要落下的金鞭,一瞬間,手心裡便有紅色的液體溢了出來。他的突然出現,直接把燕執給怔住了。清亮的陽光下,洛小天筆直地站在那裡,他周身灑著金光,別提有多神氣。
不一會兒,燕執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你手不疼嗎?」
也是在這一刻,洛小天才想起來鬆開手,跟著,便是愁眉苦臉的一頓咒罵。
「你個死燕執,大早上的在這裡抽什麼風?!」
燕執被他罵的一惱,朝他怒道:「我不高興,拿自己的奴僕撒氣不可以嗎?!」
今早酒醒後,他從那兩個燕門宗弟子的口中得知了昨夜的事情,一想到自己的醜態,便瞬間怒火攻心,不得不拿這些罪奴撒氣。
洛小天聽後,直接二話不說,就揚起手來,給了燕執一巴掌,頓時惹來在場眾人驚訝的目光。
第42章 離開璞玉島
臉上蔓延開火辣辣的疼痛,燕執愣了許久,才狠狠瞪向洛小天。
「知道疼了,」洛小天也瞪著他,指著那些跪地的罪奴,說的言之鑿鑿,「這就是他們的感受。」
聽到這句話,燕執的心口忽然緊了一下,一張原本白皙的臉,不知道是因為洛小天的那一巴掌,還是其他的原因,竟染上了一絲久違的紅色。他從小在燕門宗長大,在他眼裡,罪奴不過就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僕,高興了就賞他們一頓飽飯,不高興了想打便打,從不留情。不僅是他,整個燕門宗的人皆是如此對待他們,而原因很簡單——他們生來帶著煞氣,他們是魔,是會殺人的魔。
而此刻,他突然忍不住去想,他們燕門宗的人也會殺人,又算是什麼?
就在這時,燕櫻嬈帶著幾個弟子從院落外緩緩走來。等近了一些,她見罪奴跪了一地,又見洛小天的手心沁著血,便趕緊命令他人去取了藥。接著,在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後,她先是讓弟子給那些罪奴們分發了一些療傷的靈藥,之後,便面色冷凝的讓燕執站在牆邊思過,又帶著洛小天進屋去上藥。
在燕執哀怨的目光下,燕櫻嬈慢慢為洛小天包紮起傷口,並代燕執說了一些道歉的話。
「沒事沒事,小孩子脾氣差,多教育教育就好了。」洛小天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剛剛對燕執的教育方式雖然受用,但難免衝動了一些。他垂下眼眸心想,還好燕櫻嬈不知道他剛才打了燕執一巴掌,不然肯定要心疼了。
燕櫻嬈淺淺的笑著,忽然把一件摺疊整齊的白色長袍遞到了他的面前:「上次公子的衣服被燕執的血狼抓破,櫻嬈給公子縫製了一件新的,針腳粗陋了一些,望公子別嫌棄……還有……」她壓低嗓音,神色變得有些惆悵,想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那天晚上,多謝公子。」
洛小天愣了愣,這才想起不久前自己暴揍江恆的事,而想到這裡,自然而然的又會想起顧言君罰他扎馬步,若非得劃一下重點,那便是又想起顧言君的那張面孔來。
一瞬間,他的臉猝不及防的紅了起來,腦海中不知道又腦補出了什麼畫面。
許久,才緩過神,朝著燕櫻嬈笑著道:「見義勇為嘛,是我們每個新時代的好青年應該做的。」
燕櫻嬈隨之笑了笑,眼底卻有一閃即逝的感傷,她記得曾經有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見義勇為嘛,是在下應該做的。沉默半晌,她以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了句:「你和他真的好像。」
洛小天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又感到好奇,便眨著眼睛,伸長脖子問道:「你說像什麼?」
燕櫻嬈一怔,急忙思量片刻,回應道:「我是說,今日我們燕門宗的人就要離開這裡了,公子多保重。」
聽到這句話,洛小天腦袋中的齒輪又開始飛快轉動起來,心裡的小九九也活躍了起來:「要離開了……」他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摸了摸鼻尖,最後竟面露喜色,大喊道,「太好了!」
燕櫻嬈被他喊的表情一滯,想了想後,只是笑笑,沒再說話。
等洛小天從燕執的住處離開,像一陣龍捲風一樣飛奔回自己的客房時,若千晨正慵懶地倚靠在門邊,望著天邊金燦燦的光束出神。
洛小天急著找沈念,自然沒有必要搭理他,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若千晨突然直起了身子,擋在了他的面前,隨之而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無言以對。
「你又夜不歸宿。」
洛小天瞬間漲紅了臉:「什麼叫又……」
他不想與若千晨爭辯什麼,黑著臉斜了對方一眼後,便仗著自己身板清瘦的優點,硬生生的從旁邊的縫隙擠進了屋內。
此時,沈念像往常一樣,在桌案旁寫著什麼,他寫的認真,一時沒注意到洛小天會來到他的跟前,直到對方咋咋呼呼的喊了一聲「沈念」,他才瞬間身子一僵,驚恐萬狀的匆忙收拾起桌子上的宣紙。
洛小天本是將視線鎖在他的臉上,並沒有去在意那些紙上寫的是什麼,可見他反應如此奇怪,他便忍不住低頭瞟了一眼。
那紙上密密麻麻寫著的,只有一個字:默。默念的默,也是……段默的默。
匆匆把那些宣紙塞進旁邊的箱篋後,沈念的神色沒有一絲的緩和,仍是驚慌失措的樣子開始尋找起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