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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千晨眉心攢動了一下:「應龍的內丹,又被世人稱作龍珠,可以很好的治療外傷。」
紅羽聽到他們的談話後,有些驚訝的說道:「傳言北齊開國皇帝曾經救了一條應龍,這龍為了報恩,才把最珍貴的內丹給了他,後來這內丹也就作為北齊國的國寶世代相傳,那鍾黎是什麼身份啊,竟然會有這內丹?」
洛小天看了紅羽一眼,低聲說道:「蒼離聖女。」
紅羽明顯吃了一驚,但不是因為鍾黎的身份:「蒼離的聖女會把龍珠給昨夜那個渾身煞氣的男人,也是夠稀奇的,」他沉默著想了一會兒,「那你們說,那個叫鍾黎的知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洛小天低著頭,他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從昨晚看到鍾黎想要去摘男人面具的那一幕,鍾黎期待的眼神告訴他,她應該不知道男人的真容,只是出於過去的恩情,出於她對那人的情分,才幫他拿到龍珠。
龍珠能治療外傷,那人應該身上有很重的傷。洛小天想起昨夜見過的一個王宮的下人被那人吸盡靈氣變作枯屍,又想起顧言君說有人為了壓制一時的煞氣,把向陽城的百姓擄到亂葬崗吸取靈氣,後來卻遭到煞氣反噬,迫不得已就拿自身的煞氣餵養魔煞,而魔煞吞食那人的煞氣,就需要噬咬其皮肉。
如此想來,昨夜見過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釀成魔煞傷人的元兇。他被魔煞噬咬,皮肉潰爛,才會滿身的血腥味,才會不得不用龍珠療傷。
可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車輪又行進了一段時間,不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越來越近,而且格外引人注目。明明是炎熱的盛夏,那山上的積雪卻絲毫不見消融的跡象。
「前面就是易忘山了。」若千晨淡淡說道。
紅羽瞪了瞪眼睛,難以置信:「不是說易忘山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嗎?這怎麼……怎麼……」
若千晨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自詡無所不知嗎,怎麼也有你不知道的。」
紅羽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眼見若千晨轉頭對洛小天說道:「這易忘山的風鬼,擅長幻化之術,而且他情緒不定,脾氣時好時壞,他高興了,就會把整個易忘山變作春天,不高興了,又會讓其鋪滿霜雪,寸草不生。」
洛小天望了望那座高高的雪山:「看樣子,他是不高興了。」
紅羽甩著馬鞭子,挑了挑眉說道:「據我所知,風鬼與顧言君的師父卓然可是有深仇大恨的,許多年前,卓然因為風鬼犯下殺孽,把他囚禁在了易忘山,之後禁錮解除了,但風鬼卻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仍是待在山上修行,從未踏出過易忘山,只是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過去的仇恨,會不會救顧言君。」
聽完他的話,洛小天垂了垂眸子,回頭看向車廂內好似熟睡的顧言君。他知道顧言君此行的最終目的,就是去易忘山上詢問風鬼有關郁塵鼎的事情,顧言君既然信任風鬼,就說明他不可能是一個善惡不分的人,僅憑這一點,洛小天相信他一定會救顧言君。
第69章 那就跪到死
因為風鬼施下法術的緣故,洛小天他們到達易忘山的山腳後,一點靈力都施展不開了。
抬頭望向這座挺拔的山峰,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藉助兩條腿,沿著山路一步一步的慢慢爬上去。
若千晨仿佛早有預料一般,從馬車裡拿出了三件嶄新的裘衣,其中兩件給了洛小天,讓他自己穿一件,另外一件為顧言君穿上。
而剩下的一件,若千晨抓在手裡,眼見紅羽眼巴巴地看著,卻又在他看向他時,迅速躲閃開目光。若千晨冷著臉看了一眼紅羽,最後把裘衣扔給了他。
洛小天問若千晨:「你怎麼辦?」
若千晨沉了沉眸子,說話依舊言簡意賅:「我不需要。」
他確實不需要,他一個陶泥做的人,連人心的冷暖都感覺不出,更何況是這種天氣的冷暖。
洛小天正思慮著他會不會被凍壞,一轉頭,就見若千晨已經把車廂內的顧言君背了出來。
洛小天怔了一下,一邊兩三步走過去,一邊把手伸了過去:「我來背我師尊。」
話音未落,若千晨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涼涼的,卻又透著不明的情緒:「你肩膀上有傷,而且是我傷的你,這就算是我對你的賠禮道歉吧。」
說著,在洛小天的愣怔下,就已經邁出步子,撐著慕天劍,緩緩向山上走去。
緩過神來後,洛小天急忙跟上去,在一旁幫忙扶著顧言君,以防他不慎摔下來。
冷冽的寒風刺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的疼痛。
洛小天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只知道他們登上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有簌簌的雪花開始往下落。
若千晨背著顧言君,明明很累,卻仍是儘量維持住平穩的呼吸。而紅羽,中途實在堅持不住,便化成狐狸,被洛小天從半山腰抱到了山頂上。
踏著一地的白雪,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當望見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燭火映進眼帘時,三人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
那幾間木頭做的房子,在白雪的映襯下,帶了最明亮的色彩。
洛小天上前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咚」得一聲還未落下,就聽裡面瞬間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斥:「滾滾滾!別站在老子的門前!」
洛小天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壯著膽子大聲說道:「風鬼前輩,晚輩洛小天,在此請求您救救我師尊顧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