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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容隆爍:「您是我的外祖父,作為晚輩,我自然也希望周家好。但我又是南容家的上主,一切卻是要以南容家的穩定為先。今天就當是你我爺孫二人說些心裡話。是瑛若和景玳、景珀那樣是普通的異能者,倒也罷了。可他是3系7級異能者,是南容家當之無愧的少主,就是我這個父親在他面前,有時候也難免底氣不足。」
周健點點頭:「確實。是瑛的實力自末世以來少有。」
南容隆爍說了是「爺孫」,周健也拿出爺孫的口吻。南容隆爍道:「母親對佳芝的態度,是瑛從小看在眼裡,他不說,不表示他心裡就不記著。」
周健嘆了口氣,實則也是周家人沒有把萬佳芝看得過重,加之南容是瑛一心放在自己的境界上,他們就誤認為南容是瑛對自己這位沒有背景的母親也沒有過多看重,所以周芷怡和周家才更肆無忌憚的那樣對待萬佳芝。可即便南容是瑛沒有恢復記憶,他也不會一直放任祖母對母親的精神虐待,他一心放在境界上,為的也是日後好對祖母背後的周家動手。要說周健後不後悔,他肯定是後悔的,但有錢難買早知道,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南容隆爍:「幾十年來,我勸了母親無數次,她總是聽不進去,認為佳芝是賤民,配不上我這位南容家繼承人。但母親的這一做法,本身就違背了聖帝遺訓——國以民為本,王以民為天。母親逼迫景玳與交往數年的女友分手,接受母親安排的人選。她又肆無忌憚地插手是瑛的婚事,讓是瑛從史家和程家的女兒中挑選少主母,又違背了聖帝遺訓——後宮不得干政,外戚不得霸權。
更不要說周家因與我南容家的姻親關係,在聯盟政事上的種種所為,母親也沒有少以她南容家主母的身份干涉聯盟政事,安插周家族親。在這件事上,我父親做得糊塗,我身為兒子,也過於懦弱。可是瑛他不糊塗,更不懦弱,作為強者,他又怎麼可能放任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
祖父,周家真正有才的人,是瑛不會拒絕。祖父若真的想周家好,就需拿出挖骨療毒的態度。痛是會痛些,但總好過整個人都被毒素侵入,救無可救。是瑛現在的手段還很溫和,周家不要等到他真正大刀闊斧做些什麼時再來刮骨,到那時,誰都救不了周家。」
周健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就聽南容隆爍道:「我那個舅舅,目光短淺,不是周家家主的良配。」
周健沉聲說:「上主還是對我周家留了情分。」
南容隆爍:「我作為周家的外孫,並不願周家真就萬劫不復。」
周健在奉天殿喝了2個多小時的茶後,帶著破釜沉舟的心情走了。趁著他還沒死,趁著他現在的身體還撐得住,他必須得把周家從現在的泥沼中拖出來。南容隆爍今日相當於已經跟他兜底,南容是瑛要做什麼,誰也攔不住。周家如果不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那就真的再無拖出泥沼的機會了。
周健離開後,南容隆爍去了翔福宮。翔福宮內此時很熱鬧,花秋意和小慧帶著人正在前院擺花盆。靳磊擬訂的50人名單,南容是瑛看過後就全部批准了。現在這50人已經緊急從一線調入晟旭城,全部編入南容是瑛的護衛4隊,由靳磊任隊長。他們將在天宇宮訓練一個月,熟悉了天宇宮的布防後正式開始工作。現在守在鄲陽宮外的是南容是瑛的護衛1隊的隊員。南容是瑛的護衛隊全部是由他親自挑選的戰士,全部由異能者組成,是他手裡最忠誠的一支戰鬥力量。
南容隆爍獨自走入翔福宮,在院子裡忙碌的眾人見到他,馬上停下手裡的工作向上主行禮。花秋意和小慧也行禮。看到兩人行禮的方式,南容隆爍心跳快了一拍。又看了眼院子裡和之前有明顯變化的擺設、布置,他的心跳更加加快。
馮曉出來迎接上主,然後帶著上主去了書房。馮曉推開書房的門,喊:「老爺,上主來了。」
他的這一稱呼,令南容隆爍多看了他一眼。書房內間,王陽走了出來,躬身行禮:「上主萬安,上主請。」他行禮的姿態和姿勢,與剛才的花秋意、小慧一樣,帶著充滿了古代感的禮儀規範,卻又矛盾得顯得那麼自然。
南容隆爍面容緊繃地點點頭,跟著馮曉走入書房內間。站在書桌後的南容是瑛放下手中的毛筆,繞過書桌:「父親。」
南容隆爍特別看了幾眼書桌上那張還未畫完的山水畫,跟著馮曉走到沙發那兒坐下,說:「周老家主周健剛才來過。」
此時此刻,當著兒子的面,南容隆爍卻說不出「你曾外祖」這四個字。要不是馮曉、王保這些人穿的是現代服侍,他都要以為自己是錯入千年前的古俁國後宮。而自己這個閒暇之餘很少會畫畫,更不會畫國畫的兒子,竟然在畫國畫,畫得還如此之好!
南容昰瑛坐下。王陽和馮曉一個拿茶點,一個倒茶。兩人做完之後就安靜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進退有度。馮曉,一個地下城來的沒讀過多少書的少年。王陽,一名前線的退伍戰士,兩人做這些事卻仿佛做了多年。
南容隆爍收回自己發散的思維,接著說:「我提醒了他,要他整頓周家,也明白告訴他,周嘉行並不適合周家家主這個位置。周健是因為身體原因早早把周家交給了周嘉行,趁著他現在還能動,好好整頓一番,周家還有救。」頓了下,南容隆爍道:「周家畢竟是你我的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