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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容璃默哭得傷心,他不甘心,明明他也是皇子,卻要作為宗室,對他的皇弟們卑躬屈膝地討好。明明他也可以如那些皇弟們一般,被人喚一聲「殿下」!
太子:「你認為自己是皇子,就有資格奪嫡,是嗎?」
南容璃默哭著說:「我就是想『他』承認,我也是他的兒子!」
太子站起來,口吻陰寒:「你承認的方式,就是南容敬遲參與謀逆?刺殺孤的父皇和母父?!」
南容璃默憤恨地仰視太子:「是卓季害了我的母妃!如果不是他,我的母妃又如何會死!我又如何會被送出宮去!」反正他可能也活不了了,他豁出去了!
「砰!」
齊王一槍打在了南容璃默的腿上,南容璃默慘叫地摔倒在地。外面全部是太子和齊王的近身侍衛,沒有一個人好奇裡面怎麼會有槍聲。
太子:「那個女人和程氏沆瀣一氣的時候,就註定了她的下場。來人。」
有人進來了。南容璃默一邊慘叫,一邊害怕地後退。
太子:「給他注射吧。」
南容璃默:「你們要給我注射什麼!」
侍衛打開牢門,四個人進去。兩個人按著南容璃默,一人捂著他的嘴,另一人從帶著的藥箱裡拿出一支針劑,從南容璃默的胳膊注射了進去。南容璃默拚命掙扎,可他中了槍,又還是少年,所有的掙扎只是徒勞。
針劑被注射,南容璃默怕得已經顧不上去想自己後悔不後悔了。藥效很快上來,南容璃默的意識開始模糊。在陷入黑暗前,最後停留在他記憶中的是血緣上是他親哥哥的兩副比對著陌生人還要冷漠的臉。
南容璃默暈死了過去,侍衛把他抬出了牢房。樓上,在槍響的那一刻,一位少女被嚇得心臟劇痛,婢女急忙往她嘴裡塞了一顆藥才給她緩過來。少女被關進來後就一直哭,可不管她哭得多麼傷心,都沒有人來管她,更別說放她出去了。
解決了南容璃默,太子和齊王出了屋子。齊王往樓上看了眼,問:「皇兄,可要上去?」
太子:「不去了。一個拎不清自己身份的蠢女人,沒什麼好見的。走吧。」
太子不見,齊王也就懶得去見了。兩人離開了三號樓。
太子和齊王出了東四所後,就直奔鄲陽宮。永安帝在萬慈館陪卓季,太子去萬慈館,齊王則去了壽康宮。先前太后就派人傳話,要兩人過去一趟。太子需要先去秉明父皇,就讓齊王先過去。壽康宮內,太后在齊王抵達後,就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包括她最信任的沈姑。
「辰杦,到皇祖母身邊來。」
齊王走到皇祖母身邊坐下,太后問:「皇祖母聽說,遠宗那邊的一個孩子,還有史家的一個女兒,被送去東四所了。是不是那兩個被送出去的孩子?」
齊王也沒打算隱瞞,把南容璃默被送出宮之後的經歷先告訴皇祖母,然後道:「南容敬遲與三王之亂的餘孽,程氏、那氏餘孽,還有不滿科舉名存實亡的那些舊制書生,包括朝中的一些反對如今教育制度的低品階官員,他們聚在一起,妄圖禍亂社稷。」
太后陰沉著臉問:「南容敬遲是以為有皇嗣在手,他就可以取皇帝而代之了?」
齊王:「他們的打算是擁立南容璃默為帝。最初他們是計劃讓父皇對我和皇兄生厭,然後讓南容璃默接近辰案他們,再徐徐圖之,讓父皇注意到他這個兒子。結果父皇並不上鉤,三王、程氏和那氏的餘孽他們更想看到俁國亂起來,好混水摸魚,就妄圖刺殺父皇。順母父那邊,則是那些想要恢復科舉為官舊制的人動的手。父皇雖然盡力瞞著,但順母父對父皇的影響這件事只要有心去查,還是能查出些一二。他們認為,只要順母父死了,父皇就不會再受順母父的影響。從四院出來的很多研究員如今都在朝為官,且身居要職。反而那些曾經進士出身的,卻在朝堂難以立足,這些人對父皇不滿,對俁國如今的教育體制不滿,就妄想顛覆。」
說到這裡,齊王嘲諷一笑,「這些人倒也罷了。南容敬遲我看他是話本看太多。」且不說他和皇兄,其他皇弟還有那麼多個。南容敬遲得先把他們所有人都除掉,父皇「或許」還能注意到南容璃默。但那可能麼。
果然,太后就道:「淑妃直接害得順傛被囚在西三院三年,那個孩子再優秀,你父皇也不會多看他一眼!」太后很憤怒,「那孩子呢?」
齊王:「奉父皇之命,已經處置了,不過人沒死,父皇不想日後順母父知道了,心裡不舒坦。」
太后點點頭:「順傛心善,他也忌諱父子相殺的事情。當年史方雲那麼針對他,他還是要留著那個女孩兒的命,事後還盡心盡力地研究藥物,這麼多年我是知道送去的藥物從未斷過的。那孩子做了什麼?」
齊王:「她是女兒家,倒是沒做什麼,就是身邊的人告訴她,她本是皇家公主,順母父害死了她的親娘,以至於她被父皇嫌棄,被送回了史家。她對父皇和順母父都是恨的。既然如此,那還是關起來看著的好,免得她再長大些,真做些什麼。」
太后:「和她的母親一樣的蠢!你父皇把她送去史家,史可毓就是這麼教育她的?」
齊王:「史可毓的一個庶子與一位逆黨有勾結,那人是史家家養的啟蒙先生。史可毓把那女孩兒交給了長子,但長子夫婦對她的教導並不上心,被對方鑽了空子。那啟蒙先生喜歡史方雲,史方雲死後,他就找機會進了史家做啟蒙先生,之後就順理成章成了史悅筱的啟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