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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帝明天要早起,從奉天殿出發。他在翔福宮和卓季一起用了晚膳,又把卓季吻了個七葷八素後才意猶未盡地回了奉天殿。卓季沒有提藥方的事,永安帝也沒有跟卓季提藥方。如果「癀炎消」的藥效真能達到卓季所說的那樣,那麼「癀炎消」的藥方永安帝還不敢讓卓季隨便拿出來。
第二天天還未亮,永安帝就苦命的起床了。這個時候,夜裡又沒睡好的卓季才剛剛真正睡下。嬪、伃以上的妃侍才需要祭祖,但陛下都起身了,他們也必須早起,沒有資格參加祭祖的妃侍們也早早起身,他們要去向太后、貴姰、貴妃請安。
卯時,永安帝在祭壇完成祭地的各項事宜,就立刻前往皇室宗堂。在那裡,以太后為首的後宮妃侍們,皇室宗親們以及有資格前來的朝廷重臣已經等候就緒。皇帝陛下抵達之後就意味著祭祖儀式開始。眾人詫異的發現昨天剛剛晉封為伃的卓季竟然沒有來!他竟然敢不來!
太后面色如常地站在皇帝的身旁,跟隨禮官的示意叩拜先祖。祭祖完畢後,苦命的永安帝又上了玉輅出宮前往媧女山登山祭天。太后等人就不跟隨前往了。不過太后也沒閒著。今天是重陽節,是大日子,晚上還有正式的宮宴。祭祖完畢之後,太后回到壽康宮休息一會兒,就會到御花園去和各宮的妃侍們在御花園賞菊、品茶。晚上的宮宴,還有會盛大的歌舞表演。
回到壽康宮,太后吃了遲來的早膳,躺在榻上小憩了一會兒,換了身深紫色常服前往御花園。此時御花園內,各宮妃侍已經齊聚,就連在西三院的燕宣也在。不過燕宣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裡,沒有一個人與他搭話,看起來頗為可憐。
太后一露面,所有人就都圍了上去,妃侍們分別以惜貴妃和嘉貴姰為首。惜貴妃和嘉貴姰也順理成章地站在太后的兩側,扶著太后。作為皇子,南容辰杋和南容辰杦今日都要跟著皇帝前往媧女山祭天。可以說,這一天不僅永安帝會很辛苦,兩位皇子也會很辛苦,要出席全程的祭地、祭祖和祭天的活動。也因此,德傛此刻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他很擔心兒子能否堅持下來。南容辰杦兩歲開始就要參加每年的祭祖活動,每一次回來都要大病一場。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升在日頭上,氣溫不是太低。太后坐下後就問:「嘉貴姰、德傛,辰杋和辰杦祭祖的時候可還堅持的住?」
嘉貴姰先回道:「回太后,杋兒祭祖時看著還很精神。走時他還對臣侍笑了笑,該是無礙。」
太后看向德傛:「辰杦的身子向來不好,他臨走前,他身邊的貼身寺人可有對你說什麼?」
德傛回道:「倒是沒跟侍身說什麼,只是侍身看杦兒的氣色倒也不差。杦兒最近一直在鍛鍊身子,該會比去歲要好一些。」
太后嘆了聲:「辰杦畢竟還年幼,再過兩年,身子骨應該會更好些。有寺人和嬤嬤隨行,你也不必太擔心。」
「是。」德傛嘴上說是,心裡卻依然放不下。
太后招呼大家:「來來,都坐下。大家今日也都累了,坐下來歇歇,陪老身這個老婆子品品茶。」
「太后,您才不老。」
「太后,您的精氣神兒看上去還大好呢。」
「太后……」
一時間,誇讚太后還年輕的讚美聲此起彼伏,太后被哄得哈哈直笑。眾人吃了幾碗茶,惜貴妃狀似隨意地問出口:「太后,今日怎不見順伃?可是身子又不適了?」
太后笑意未減地說:「昨日皇帝派人傳話,說是免了他今日祭祖,怕是又身子不妥了吧。德傛,你去他宮裡瞧瞧,若是還好,就喊他出來一塊曬曬日頭。整日在宮裡窩著,對身子也不好。」太后當然知道實情。
德傛愣了下,然後站起來笑著說:「太后說的是。侍身這就去,他若無礙,侍身拖也要把他拖過來。」
「哈哈,好,交給你了,你去把他給老身拖來。」
德傛帶著福全和如意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覷,這德傛俍俍話里話外都是與順伃關係親厚啊。而太后也是明顯的很喜歡順伃,絲毫沒有因為順伃未來祭祖而不悅。不過轉念一想,眾人也明白了。德傛不就是宮裡跟順伃走得最近的人嗎?
卓季在院子裡散步溜達。痛定思痛之後,他決定不能再那麼懶了。該鍛鍊還是要鍛鍊,該把丟掉的防身術撿起來還是要撿起來。以前他雖然弱,但趕一天的路不成問題。現在倒好,昨天就走了那麼一段路,折騰了那麼幾個小時,他就累趴下了。不行不行,就算他身體多了一部分女性的成分,他也不能就此破罐子破摔,真把自己往女人的方向拐。卓季還在暢想自己的男人崛起之路,德傛就來了。
御花園裡,眾多的妃侍們有些心不在焉的,就是太后都不時往進入御花園的方向看一眼,看看人來了沒有。這都快半個時辰了,還不見人來,坐在惜貴妃身邊的溫妃出聲:「順伃怕不是還未起身吧,這麼久了還未到。」
溫妃身邊的蕭妃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接下說:「順伃深得陛下聖寵,聽說他夜裡睡不好,怕真是還未起身呢。」
兩人說話時臉上都帶著笑容,可在場的都是人精,誰又聽不出兩人在給卓季上眼藥。太后要見人,你還姍姍來遲,實屬大不敬。太后看了兩人一眼,沒說什麼,臉上的笑容淺了幾分。溫妃和蕭妃兩人狀似隨意地看了對方一眼,惜貴妃垂眸品茶,嘉貴姰往嬪妃那邊掃視了一圈,開口:「臣侍倒是聽陛下說他平素不愛打扮,他出門陛下還要嫌他給陛下丟人,這會兒怕不是忙著拾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