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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不喝了不喝了。辰杋、辰杦、辰桉……他們都在,孤一時高興,就喝多了。孤是真的高興。」
卓季:「也怪我,昨晚沒攔著。」
太上皇:「你攔也攔不住。不喝了,從今日開始,孤三個月內滴酒不沾。」
「這樣好。」
大年初一,宮中熱鬧非凡,翔福宮內卻一如的安靜。知道昨晚太上皇喝多了,今早也沒有人過來請安打擾。初一一早要祭天,太上皇身體違和,加上前兩日下過大雪,昨晚都還飄了小雪花,現在外頭很冷,隨處可見積雪,太上皇也就偷個懶,不露面。此時,昨晚同樣喝了不少的康靖帝帶著諸位皇弟、皇子們祭拜天地和祖先,很是辛苦。寧王南容寶檸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此時也在祭天的現場。
初一一天,太上皇就在翔福宮裡窩了一天。晚上的宮宴,太上皇帶著順太后和太皇太后露了個臉就離席了。
初二一早,寧王萬臻帶著天寶和南容恪進宮給長輩們請安。過年,康靖帝也沒把萬臻和天寶強留在宮中,讓弟弟一家三口過團圓年。穿成了大紅包的天寶和南容澈先去壽康宮。萬臻把南容澈接到了寧王府,南容澈已經習慣了整日跟著弟弟天寶上竄下跳。
天寶一進宮就成了野猴子。萬臻也不管他。跟諸位長輩說了會兒話,萬臻就去了翔福宮。昨天母父派人知會他,說找他有事。
太上皇吃過早膳後就去大興宮了。今天太上皇要和他那些忠心的老臣子們在大興宮聚聚,要到晚上才會回來。吳王、獻王、林燮山、史玉、年慶這些跟著太上皇一起退下來的老臣現在沒事兒就聚在一起,晚年生活很是豐富。也是因此,卓季才讓兒子今天務必過來一趟。
進了翔福宮,得知母父已經起床了,萬臻有點小緊張。母父這麼早起來,還讓他今天務必進宮,不會出什麼大事了吧。
卓季在小花廳等著,見到兒子,他問:「吃過早飯了嗎?」
萬臻:「吃了。皮猴子天剛亮就醒了,過來敲門。爸,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私下裡,萬臻習慣叫母父「爸爸」。雖然他也不懂母父為什麼喜歡他喊「爸爸」。
讓小花廳伺候的人出去,卓季說:「你父皇早上起床我就跟著起了。」
「父皇好些了嗎?」
「沒事了。他畢竟是70歲的人了,不比年輕時候,不能貪杯。」
萬臻點點頭:「是啊,以後我若在,也會管著父皇的。」頓了下,萬臻問:「爸,您找我,有什麼事?」
卓季:「有一件事,我需要先做準備,最佳的人選,就是你。」
「是什麼事?」
卓季沒有先說是什麼事,而是帶著回憶說:「你剛出生的時候,其實我很想給你起一個『小魚』的小名。」
萬臻秒懂:「是漏網之魚嗎?」
卓季笑了,說:「我沒有打算要孩子的。我怕疼,也覺著挺個孕肚怪異。」
萬臻點點頭:「我知道的。父皇跟我說過,爸您有身心障礙症,受不了大肚子。」說著,他攤手,「但我就是這麼『爭氣』。」
「呵呵……」
卓季抬手摸了下兒子的腦袋:「你是挺爭氣。你父皇就想要一個嫏哥兒。」
萬臻皺皺鼻子:「我也覺得自己挺『爭氣』。如果我是皇子,爸你會發愁吧。」
卓季不否認:「是,我會煩惱。很早,我和你父皇就商定,太子從辰杋和辰杦兩個人中挑選。而另一個沒有被選中的,則去海外發展。他們兩個孩子都很優秀,無論埋沒了哪一個,都是你父皇和俁國的損失。辰杋不負所望,辰杦在西州也做的十分出色。現在,你皇兄他們都去了海外,辰杋卻是寂寞了些。日後,辰極還是需要回來輔佐辰杋,輔佐儲君。他們是親兄弟,也最為合適。」
萬臻:「父皇和皇兄說了嗎?」
卓季:「不需要說。時機合適的時候,你皇兄自會下旨讓你八皇兄回來。」
萬臻的眼睛裡是超過他這個年紀的睿智,他問:「爸,我呢?」
卓季直接道:「你皇兄和皇嫂若不在了,你和天寶除非有時任皇帝下旨,否則就不要回來了。」
萬臻沉默地點了點頭。
卓季:「如果澈兒可堪大用,就讓他回來。天寶,不要讓他介入俁國的政事,他的根基是西州部落和周邊島嶼的原始土著。如果他願意,就讓他離開西州本土,繼續向外開拓。你在我肚子裡勉強呆了7個月就出生了。天寶也不足7個月。遠離俁國本土,也是對你們的保護。天寶是純男性,我不知道他日後的伴侶如果懷孕會是多久的孕期,如果仍不『足月』,你要提前做好預防。一旦被人發現我的血脈有這樣的異常,難保不會有人想去探究甚至,研究。」
萬臻咬了咬嘴:「爸,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和天寶都不同嗎?」
卓季反問:「你有想過,為什麼我會懂那麼多嗎?」
萬臻點點頭:「我想過。爸,你是不是……不是俁國土著?」
卓季笑了下:「看來你發現了。」
萬臻大驚:「爸!你真的!」
卓季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說:「我的身體,是土著。靈魂不是。」
萬臻瞪大了眼睛,他有過許多的猜測,也有過這種猜測。但在親耳聽到之後,他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