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這是消停了?
張弦立刻給萬歲穿上寢衣。永安帝讓張弦留下一盆熱水,然後讓他出去候著。張弦明白,這是結束了。
掀開簾帳,看著側臥在床上,雙眸緊閉,眼角還帶著淚痕的人。永安帝露出一抹疑似勝利的微笑。他擰了濕帕子給卓季草草擦拭了一番,給卓季埋入藥玉。
「還想榨乾朕,下輩子都不可能。」
捏了捏卓季的臉,永安帝把人抱起來,喊張弦進來換床褥。
永安帝摟著卓季補了一個時辰的眠就走了。他今日還要接見他國前來獻禮的使臣,南詔的幾個大部落也派了人前來獻禮。出了翔福宮,永安帝先去了壽康宮。太后已經起來了,見到皇帝,太后的視線在皇帝脖子上皮毛領子都沒遮住的印記上轉了幾個來回,第一句話就是:「皇兒,你和順伃,無事了?」
永安帝坐下:「本就無事。後宮選秀,他想塗個清淨,我不過是順水推舟。娘,我在您這兒用早膳。」
太后立刻命人傳膳。
永安帝顯得很餓,吃飯的速度很快。當然,他是皇帝,吃飯再快,餐桌禮儀那也絕對是沒話說。等到他吃完,太后揮退了宮人,說:「卓家內眷給我遞了牌子,想進宮看望順伃。我還沒答覆,想先問問你的意思。」
「不見。」
永安帝根本不考慮。太后:「你當眾訓斥了卓淑珍,這卓淑珍日後怕是難嫁。你又不許卓家人見順伃,我是擔心,被有心人利用,說順伃不孝。」
永安帝冷哼:「順伃是我的侍嫏!他入了宮本就不再是卓家人。我讓卓家人見他,是情分。我不讓,他們也只能受著!這宮裡可沒有哪條規矩妃侍的父母可隨意進宮見入了宮的子女。」永安帝心想:朕的侍嫏,只有朕能給他委屈受,其他的,誰也不行!
太后看出皇帝是生氣了,便不再提此事,轉而問:「那你之前與順伃在奉天殿內爭吵……」
永安帝:「這不過是我與他之間的小情小趣。吵完也就罷了。他不想見卓淑珍,我讓他在翔福宮思過,也免了麻煩。」
太后愕然:「你與他爭吵,不過是小情小趣?」鬧了兩個多月,還「小」情「小」趣?
永安帝:「不然還能有什麼?」
太后喃喃:「皇兒,你不會是,愛上順伃了吧?」這可是帝王大忌!
永安帝冷靜地說:「我是皇帝,帝王無情,我怎可能愛他?」
太后:「你這都還不叫愛他?!」
永安帝:「我不會愛,但我可以寵。」
太后:「……」
永安帝從壽康宮出來後就去了奉天殿。他前腳一走,後腳嘉貴姰和惜貴妃帶著侍嫏和妃嬪就去給太后請安。唯二缺席的一個是德傛,一個就是卓季。宮裡多了很多的新人,太后顯得也很高興。皇帝話里話外都是對卓季的寵愛,但皇帝沒有拒絕選秀,也表示會雨露均沾,太后也就不便說什麼。說來,太后對卓季也沒有一丁點的不滿。
嘉貴姰和惜貴妃事情多,請安之後兩人就走了,大部分人也都走了。不過還是有幾個人留了下來。鄭穎芝把一份繡品讓自己的貼身宮女送到沈嬤嬤的手上,說:「太后,這是我自己繡的,繡工不好,還希望太后您不嫌棄。」
太后看著沈嬤嬤手上的繡品,笑著說:「不錯不錯,這繡工很不錯。你有心了。」
鄭穎芝入宮後已經侍寢。新人里戚一果、童頤風和史芳雲算是侍寢次數最多的,但也只是相對來說。所有入宮的新人,也只有史芳雲被連召過四晚。但和順伃曾被皇帝金口玉言要連宿一個月相比,他們這點恩寵就微乎其微。鄭穎芝因著母親是樂平郡主的原因,算是與太后親厚些,入宮後,她經常會到壽康宮陪太后說話。
幾位新人里比較出彩的都在場。鄭穎芝送上繡品,史芳雲也送了一卷自己這一個月親自抄寫的佛經。
太后說:「你們剛入宮,也不必時時念著老身。你們都是皇帝的妃侍,伺候好皇帝才是首要之重。」
所有人:「太后教訓的是。」
鄭穎芝看了眼常明月,常明月出聲:「太后,我們想去拜見順伃俍俍,不知,會不會叨擾了俍俍。」
太后笑容不變地說:「你們有這份心就行了。你們去了翔福宮也難得見他。日後自有機會見著他,屆時再給他請安便是。」
「是。」諸人各個心緒難平。
從壽康宮出來,侍嫏和妃嬪也就分開了。戚一果和童頤風走得近,他語帶好奇地說:「順伃俍俍不知長得什麼模樣,能讓陛下和太后那般寵愛。」
童頤風依舊一副清冷的模樣,不吭聲。一人在後喚:「戚寶林,童寶林。」兩人停下回頭,是劉昔竹和劉乙木。
戚一果和童頤風:「兩位劉寶林。」
劉昔竹問:「你們這是回宮?」
戚一果:「我想去御花園,不過頤風可能要回去。」
戚一果和童頤風都被安排在雲玥宮的側宮側殿。他們只是最低位的寶林,能被安排在德傛的雲玥宮已經羨煞不少人。不過劉昔竹和劉乙木不羨慕,他們被分在了嘉貴姰的側宮側殿。原本,劉昔竹的身份是要比另外三人高的,結果被選入後宮的秀女和端嫏全部都是最低的位份,也就很難說誰高誰低。
劉昔竹道:「太后雖說我等不必去翔福宮拜見順伃俍俍,但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去一趟。順伃俍俍見不見我們先不提,至少我們幾個初入宮的,總要表示一番。戚寶林和童寶林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