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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廣銀吶吶:「好像,還真不算『獨』寵。」
「既然沒有三千寵愛在那人一身,我等御史勸誡什麼?」
廖廣銀又吶吶:「可那一等南珠。」
「一等南珠之所以只有太后、皇后可用,是因稀少。太后乃太子妃時,明宗皇帝賜二十一等南珠。督察院以此勸誡,明宗皇帝言明後宮無後,南珠不過是賞賜之物,無關地位,只關乎皇帝心頭所好。明宗皇帝都這麼說了,你讓我再因此去勸誡陛下?那不是擺明了要把太后手裡的一等南珠收回去?」
廖廣銀猛搖頭:「是下官糊塗了。後宮無正主,陛下要賞賜誰南珠端看陛下喜歡。」
陳長庚:「我督察院上下身兼監察之職,是為國為民為君,可不是為了某些人的私慾。」
「大人教訓的是,下官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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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玥宮,卓季在為德貴姰檢查下身的傷口。古代人生子,全憑運氣。卓季用了現代的醫學手段,德貴姰下身挨了一刀,卻是平安生產。只要傷口恢復得好,不會影響到以後的房事。天熱,卓季叮囑德貴姰不要穿太多,更不要捂棉被。屋外要放冰,房間裡的溫度不要太高,避免傷口感染。
德貴姰對卓季的交代那絕對是無條件遵守。五天過去,他下身的傷口雖然還很疼,但和他生辰杦時的撕裂傷相比,輕多了。檢查了傷口,換了藥,卓季就和德貴姰聊起了小殿下。福全從外頭進來:「順傛俍俍,張總管來了,陛下讓您到奉天殿去。」
德貴姰一聽就讓卓季趕緊去。卓季很納悶永安帝好好的找他幹什麼,跟著福全出去,果然張弦等在外面。一見到順傛俍俍,張弦就笑著說:「俍俍,陛下在勤文殿等著您呢。」
「好。是要緊的事?」
「也不算是。」
卓季懷疑地看著張弦,張弦笑:「是正事。」
卓季仍舊懷疑,上次去奉天殿談正事,還不是被那傢伙壓在花園裡醬醬釀釀,永安帝在他心裡已經沒有信譽保證了。
到了奉天殿的勤文殿,只有永安帝在。卓季一進來,永安帝就說:「卓季,胡彭舉剛才來找朕,說你給貴姰接生時的法子,他很好奇。」
還真是正事。
卓季走到永安帝跟前,握住永安帝伸出的手,很自然地坐在了永安帝的腿上,不解:「胡太醫還管給人接生?」
永安帝:「那名醫者是韋應石的徒弟,韋應石是胡彭舉的徒弟。你用未來的手段給貴姰接生,那醫者自然看得是目瞪口呆,回去就跟韋應石說了。韋應石對你本就心悅誠服,他轉身就告訴了胡彭舉。你懂醫術,控制了腮膿症,朕又總拿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給他,胡彭舉怕是也猜到了你就是那位高手。與其說他對你接生的法子有興趣,不如說他對你那些手術工具有興趣,特別是你那個聽診器。」
卓季:「手術得系統地學習,沒個三五年學不出來。而且你們都信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學這些要解剖屍體,他能接受?」
永安帝笑:「你不要小看胡彭舉那樣的人。其實朕也有考慮過,你那一手的醫術若是埋沒掉太可惜,可朕又不想你走到台前來。」
卓季想想,說:「如果能保證他們能管得住嘴,我每次出宮的時候,可以教他們現代醫學的知識。他們本身就有醫學功底,三年應該能出師,出師後就是大量的實踐了。這個急不來,只能靠積累。」
永安帝深思:「這倒是可行,不過這人選,朕要仔細。」
卓季點點頭。永安帝接著笑了,說:「你之前提醒朕要謹防三道水患,還真叫你給猜對了。朕提前命戶部和工部預防水患,三道這次損失極小,你的排灌設施確有效果。這一次水患,三道反而可以以此蓄水,以防日後又出旱災。至於抗旱的作物,朕也命科學院的匠人加緊培育。史玉一直問朕那位高人是誰。」
永安帝的喜悅傳遞給了卓季,卓季撫摸永安帝有了幾根白髮的鬢角,說:「陛下,您最近太累了。如果我不跟您說那些,您現在也不會這麼累。」
永安帝握住了卓季的手,認真地說:「你即便不說,朕也會問。卓季,上天把你送到朕的身邊,就是為了助朕完成朕的宏圖偉業。現在所有的事都剛起步,等到步入正軌,朕就能好好歇著了。朕累,你也不輕鬆。」
卓季:「我至少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陛下,每個月增加兩天休息日吧,至少您要多休息兩天,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把自己累壞了,還怎麼完成您的宏圖偉業?就算是上朝,您也不用起那麼早。晚一個時辰起床,您不僅可以多睡一會兒,大臣們也能多休息一會兒。一天12個時辰,不差那一個時辰不是?」
永安帝淡淡笑道:「朕考慮考慮。」
當天晚上,永安帝還是去了翔福宮,永安帝很忌諱「食言者肥」,他可是答應在翔福宮連宿半個月。不過去翔福宮之前,他先去雲玥宮、華陽宮、毓嫻宮和衍信宮各坐了一會兒。永安帝一進了翔福宮的主宮寢房,就被卓季拉到了書桌前,桌上放著三個箱子。
「這是什麼?」
永安帝問。卓季:「陛下您打開看看。」
永安帝示意,張弦上前打開,裡面竟然是銀錠!張弦驚訝地打開另外兩個箱子,居然都是銀錠!永安帝看向卓季的眼神里是詢問。卓季說:「這裡有一萬五千兩銀子。其中五千兩是藥房和造紙廠的收益。卓家在我成為雅人之後陸續送了六千多兩銀子給我。貴姰懷孕後,關家送了我一千兩銀子加不少東西感謝。明傛哥懷孕後,林家也送了我一千兩銀子加東西感謝,還有宮裡其他人送的禮物什麼的。我把用不到,時間長了會過期的補品換成了銀子,一共湊了一萬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