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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召見,林燮山立刻入宮。等到林燮山到了奉天殿,被張弦帶到陶淵閣時,林燮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陛下竟然不是在勤文殿或是止行殿召見。林燮山到後,永安帝讓他入座,張弦和馮喜退了出去。
永安帝:「林卿,朕有一事要交代你辦,此事必須保密。」
林燮山站起來:「臣但憑陛下吩咐!」
壓壓手,讓林燮山坐下,永安帝道:「朕需你去為朕尋可困束魂魄的佛道高人。」
林燮山愣了,明顯的不解。
永安帝口吻帶著幾分凝重地說:「順傛,是朕的賢內助,是朕身後的高人,此事,你是清楚的。」
林燮山立刻問:「陛下是為了俍俍?」
永安帝沉默了下來,林燮山也不追問。許久後,永安帝開口:「順傛,是宿慧者。」
林燮山的眼睛瞬間瞪大,騰地站了起來。永安帝壓壓手,再次讓林燮山坐回來,說:「他這次為了救貴妃,在朕面前暈過去,那一刻,朕以為,他要丟下朕,『回去』了。」
林燮山捏緊了拳頭,呼吸急促。
永安帝:「即便是朕百年之後,朕都不會放開他。可這一回,朕是真的怕了,朕怕哪一天他會又如今次這般,在朕面前暈過去,再也醒不過來,或者醒過來,卻變成了另一個人。朕要把他的魂魄牢牢地鎖在朕的身邊。此事,朕只能交給你去辦。」
林燮山再次站起來:「俍俍於陛下,於我俁國無人能替代,臣即刻去辦此事。」
永安帝:「要快。人找到後,若朕還在銅陵,你要給朕送過去。」
「是!」
「此事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是!」
林燮山大步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此刻是怎樣的翻騰。
張弦進來,永安帝:「順傛還睡著?」
張弦:「回萬歲,俍俍還睡著。」頓了下,張弦道:「奴婢這回真是被嚇掉了半條命。」
永安帝身體往後一靠,揉了揉額角。張弦立刻上去添茶。永安帝閉著眼睛說:「朕又如何不是被他嚇去了半條命。他一心為朕的江山,卻叫朕忘了,他的身子能不能扛得住。」
張弦:「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能幫俍俍分擔的人太少。」
永安帝:「他不喜歡太多人注意到他,朕也不喜歡他站在台前……他手邊可用的人,也不過是宮裡的那些人。那些個妃侍,又有幾人能擔大任。」
張弦:「俍俍暈倒,皇貴姰俍俍他們心急如焚,不過……」
永安帝睜開眼睛,銳利射出:「不過什麼?」
張弦:「武三和武四對奴婢說,俍俍暈倒之後,有貴主,卻似乎,竊喜。」
「碰」的一聲,永安帝把茶盞砸在了桌上:「宣武三、武四!」
張弦出去了,很快,永安帝的貼身武寺武三和武四進來了。兩人進來後就跪了下來,永安帝直接問:「順傛暈倒後,誰在竊喜!」
第159章 雷霆震怒
毓嫻宮,惜貴妃臉色蒼白地由如意等人把她從病床上扶起來。她疼得眼前陣陣發暈,陳嬌給她擦汗,說:「娘娘,您得走一走,不然傷口會粘連。」
惜貴妃的呼吸發顫,嘴唇發抖。在床邊坐了有近半個時辰,她才在如意和陳嬌的幫助下站了起來。皇貴姰和德貴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惜貴妃扭頭,當她看到皇貴姰和德貴姰,眼淚頓時就出來了。
「俍俍,順傛現在如何了?」
皇貴姰走過來,掏出帕子給惜貴妃擦了淚和臉上的汗,說:「順傛倒是無大礙了,就是體虛,陛下不准他亂跑,本宮和貴姰來看看你,一會兒才好去回他。傷口疼得厲害是吧?」
惜貴妃勉強笑笑:「這點疼,不算什麼。」
皇貴姰舒了口氣:「你這條命可是被順傛從鬼門關硬生生給拽回來了。熬過這段日子就好了。公主和晉王都很好,只等你出院後本宮就讓人把他們抱回來。」
惜貴妃的眼淚湧出,皇貴姰急忙說:「穩穩神,你剛糟了大罪,可不能哭。」
德貴姰:「如意拿過去的奶水,公主和晉王都吃得香,可別把奶水哭回去了。」
惜貴妃:「我現在就想好好感激一番順傛。」
皇貴姰:「順傛不日就要去銅陵了,等他從銅陵回來吧。」
皇貴姰和德貴姰在病房裡陪了惜貴妃好一會兒,在惜貴妃艱難地走了幾步又重新回到病床上後,兩人就離開了,讓惜貴妃好好休養。出了屋,德貴姰嘆道:「想想侍身能自然產下辰杋和辰杦,真是菩薩保佑了。」
皇貴姰:「可不是麼。瞧貴妃遭的罪,淳伃那會兒沒有輸血,更是兇險。」
兩人正說著話,一位寺人匆匆跑過來,跪下行禮後站起來說:「皇貴姰俍俍,陛下剛剛下旨,貶……」
永安帝雷霆震怒,一口氣把東西兩宮共十七名妃侍貶為庶民,打入冷宮。其中侍嫏十一人,妃嬪六人。原因是這十六人在貴妃娘娘生產危及時幸災樂禍,事後又口出惡言,咒娘娘和兩位小殿下,實屬惡劣至極。被貶的侍嫏里,赫然出現了劉乙木和許穆二人的名字。
皇貴姰俍俍立刻去了奉天殿,永安帝在陶淵閣。卓季還在睡著,他也不去寢宮,免得打擾到他。聖旨已經發了,永安帝卻仍是一臉的怒容。皇貴姰來到陶淵閣,沒讓紫苑和懷慶跟著,獨自一人進去。看到陛下臉色陰沉,張弦和馮喜低著頭站在一旁,皇貴姰行禮後,沒有問緣由,而是道:「陛下,氣大傷肝。順傛如今身子虛弱,陛下還要龍體為重,莫要他再為陛下您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