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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貴姰明白了兒子的意思,他轉而問:「袁家為武將,你選了袁佳敏,會不會被人忌憚,以此挑撥你與太子的關係?」畢竟兒子手裡已經有兵權了。
齊王目露深思道:「去壽康宮之前,皇兄曾對兒子說,選妃一事,兒子要選心儀的,是文臣還是武將之後兒子不需過多考慮。兒子在壽康宮也不過是跟皇兄開玩笑,說這個袁佳敏挺有意思,皇兄就說他不喜歡,讓給兒子了。」
德貴姰也是目露深思,陛下曾說他和順傛對辰杦有安排。太子又對兒子說選妃不要管是文臣還是武將之後……難道說……太子知道陛下對辰杦的安排?
德貴姰直接問兒子:「你還不滿弱冠便手握大權,你是怎麼想的?」
齊王堅定地說:「兒子會盡心輔佐皇兄,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德貴姰:「母父自然是相信你的。太子,可曾對你說過什麼?」
齊王:「皇兄就說要我好好做,莫教父皇失望。」說到這裡,齊王問:「母父,您知道些什麼?或者順母父跟您說過什麼沒有?父皇對兒子如此榮寵,兒子也知道皇兄不會多想,可有時候,兒子也會忐忑。」
德貴姰:「你順母父沒有說過,你父皇說的也和太子一樣,要你好好做。若你當真不確定,等你順母父生了,你尋個機會還是問問你順母父較為妥當。你只要記著,凡事多聽聽你順母父的。你在外的事,母父能給你的意見終究不及你順母父。」
齊王重重點了點頭。
翔福宮,回來的永安帝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卓季。卓季正在做孕夫操。永安帝到了之後也沒打擾他,一直等到卓季一身大汗地做完了操,他帶著卓季去洗澡,這才說起了在壽康宮的事。聽到何桓,卓季也很驚訝:「是那個孩子?還真是巧。」
永安帝:「你怎麼從未對朕提過?」
卓季:「我那時候只知這孩子的父親和祖父都是北谷的將領,生母早亡,繼母有三個孩子,對他難免疏忽。他被送來的時候可說是奄奄一息。多虧有青素液消炎,不然我也束手無策。他出院回家的時候哭得很是傷心,我不想陛下對他的祖父、父親有誤解,就沒提。而且那時候陛下還在罰我,我才不敢說。」
想到那時候他為何會罰卓季,永安帝再次教育:「你總是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朕自然要罰你。龍兒今日可乖?」
永安帝轉了話題,那這件事也就翻篇兒了,卓季也就順著永安帝的話說:「鬧騰半天了,剛睡下。」
永安帝看著卓季緊繃的大肚子,面帶憂慮:「你這肚子大得肚皮都發亮了,胡鵬舉今日怎麼說?」
卓季:「他說胎位是正的,摸著好像有點入盆,可我自己沒感覺,腰也不疼,肚子也不墜。」
永安帝一聽急了:「入盆了?!」
卓季猶豫:「可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而且也太早了吧,這才三月初。」
永安帝立刻說:「隨便洗洗趕緊回去臥著。」
卓季在永安帝的幫助下隨便沖了下身上的汗,也沒洗頭。臥在他的專屬貴妃椅上,卓季安撫緊張不已的永安帝:「陛下,反正遲早要生,不過我真的沒特別的感覺。堯哥他們快生的時候,都會腰疼、肚子有明顯的下墜感,這個孩子沒法用經驗來判斷,我覺得不會這麼快出來。」
永安帝握著卓季的手說:「這幾日朕的事多,但凡你有丁點不適,都要立刻讓人去喊朕,絕對不許瞞著朕。」
卓季很聽話地說:「我肯定會立刻讓人去告訴陛下。我不會拿我的身體和肚子裡這個開玩笑的。」
「你清楚就最好。」
憂心卓季的肚子,永安帝也就沒跟卓季多講太子妃和齊王妃的人選一事。永安帝只跟卓季說了何桓,卻也沒告訴卓季他中意何桓做太子妃。卓季希望永安帝在年老之後能退位,不要在皇帝的這個位置上一直做到老死。卓季很想永安帝退位後,他們能坐著蒸汽機車去俁國的各地看看,永安帝作為俁國的帝王,也想看看他治下的國家是怎樣的。
如果他屆時提前退位,太子登基。何桓為皇后,就憑著何桓對卓季的這份感恩之心,他也可以放心後宮,免得新後不知分寸,讓卓季受了委屈。新皇登基,作為太上皇,他就不好干涉新皇的後宮了。而他和卓季對齊王的安排,需要齊王的王妃能吃苦耐勞,能不畏艱險。袁佳敏或許不夠機靈,但她想出海去看看,又自幼習武,非常符合永安帝對齊王日後的安排需要。
至於皇貴姰最開始中意的劉慧汝。此女或許有才,可她的聰慧卻不是德貴姰那種的智慧,反而有些皇貴姰早期的恃才而傲。皇貴姰是因為被敲打了多次,加上卓季的個人魅力以及太子深受卓季影響,所以皇貴姰才能做到不糊塗。對劉慧汝,永安帝就不能放心了。多番比較下來,何桓最合適。
入夜,卓季因為肚子太大太難受再一次醒來。他一醒,永安帝就醒了。幫著卓季艱難翻了個身,永安帝問:「可要起夜?」
卓季:「有點想。」
永安帝:「來人!」
常敬和馮喜很快過來。永安帝起身,扶著卓季起來,下床去洗手間。等到卓季回到床上,永安帝不放心的問:「肚子可有墜墜的?」
卓季搖頭:「沒有,就是頂得我難受。」
永安帝輕摸他的肚子:「寶兒,讓你母父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