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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季只是笑。
一路上有天寶這個小活寶,那是歡聲笑語不斷。路上車行了2個多小時,車隊抵達了農場。西翔城作為俁國的中心,周圍輻射地區的道路都是極為發達的。幸福農場的面積已經擴大到最初的五倍有餘。這裡是俁國農業實驗基地的所在地,在卓季的授意下已經脫離了灼遠商行,而是歸入了戶部的農業研究所管轄。而卓季成立農場最初的那片土地由當時還未退位的永安帝做主,劃給了兒子寧王作為私產。萬臻對這些事不操心,他又離京過多年,現在是由皇后嫂嫂幫他打理。
看到一望無際的田野,天寶先興奮了。不等人抱他下車,他如小猴子一般在一眾人的驚呼聲中直接從大輅上跳了下去。好在隨車的南容恪從西州帶來的保護兒子安全的部落戰士的反應夠快,一把撈起了小王子。
天寶興奮,那些孩子們同樣興奮。康靖帝下令,讓孩子們就去撒丫子的跑,摔了碰了都不要管,只要不出意外就行。
天寶在西州都會被爸爸帶著去打狼,這樣的農場對他來說就跟在部落里一樣,毫無危險可言。嚷著讓小慧姑姑快給他換一身方便行動的衣裳,天寶向著羊群歡呼地奔去。
康靖帝心疼又心酸:「在宮裡把天寶憋壞了。」
太上皇嫌棄地說:「鄲陽宮那麼多人,別說他,孤都覺得憋得慌。」
康靖帝:「是兒臣的錯。」
卓季沒吭聲,他笑看著跑遠的孫子,心裡則想:【天寶或許只是想吃羊肉了。】這孩子體內那一半西州血脈占據了主導。在西州的這一年,卓季看得清楚,天寶的未來屬於西州。
太皇太后坐上輪椅,叮囑:「天燥,別讓孩子們脫了水。」
卓季:「母后,我推您去溫室看看。」
太皇太后:「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看著點天寶,他一玩起來就不知道喝水。」
「好。」
一輛四輪馬車駛過來,停下後,劉皓月抱著大王哥兒從車上下來。太上皇的臉色還算正常,太皇太后卻是明顯的不待見,康靖帝這個親爹臉色也明顯冷了。卓季走過去,大王哥兒的眼睛裡有了害怕,卓季摸摸他的頭,說:「澈兒,叫人。」
大王哥兒規規矩矩地行禮:「澈兒給太皇祖母、皇爺爺、皇祖母父、父皇請安。」
太上皇:「嗯,起來吧,跟你的兄弟姊妹們一道去耍吧。」
卓季對劉皓月道:「帶他過去玩吧,天寶在羊群那邊。」
劉皓月明白了俍俍的意思,行禮後帶著大王哥兒走了,先去跟其他皇嗣們匯合。
卓季握住太上皇的手,對康靖帝說:「我們也去換下衣服,下地動動。」
康靖帝收起臉上的冷意:「兒臣樂意之至。」
現在正是農場豐收的時節。孩子們在田地里撒歡,對什麼都好奇。大王哥兒和與他同齡的兄弟姐們關係一般。他覺得周圍的人都是笨蛋,而他每天都可以回到母父身邊,其他的孩子也嫉妒他,不肯和他玩。大王哥兒一個人拿著小鏟子在地里玩泥巴,劉皓月見確實沒有人和他玩,就把他帶到了已經騎在羊背上的天寶那邊。卓季始終在遠處觀察,過了不到10分鐘,他就看到天寶已經在慫恿大王哥兒跟他一起騎羊了。
太皇太后去溫室看從熱帶地區移植過來的花草樹木。太上皇、卓季和康靖帝換了便服,加入到採收的隊伍中。天寶因為身份太過尊貴,加上他兩歲就去了西州,又呆了一年才回來,跟宮裡同齡的孩子們也不相熟。孩子們也不敢跟他玩,就怕把天寶弄哭了惹來父皇(皇爺爺)訓斥。某種程度上來說,天寶和大王哥兒一樣,都是在鄲陽宮沒有與自己交好的小夥伴。
太上皇賜南容恪「南容」這一姓氏,是對寶貝兒子的一種愛護,也是他的私心。南容恪姓「南容」,以後萬臻的孩子還是姓「南容」,是他的孫子。反正西州土著對血脈傳承、父姓繼承都沒有要求,太上皇就不客氣了。天寶的名字里沒有宮中皇子這一代的「修」字,他出生時,康靖帝原本是要下旨賜他一個親王頭銜的,被卓季攔下了。萬臻是宮裡的掌上明珠,是永安帝老來得子,又是唯一的王哥兒,出生後就極為的富貴。
卓季希望這個聯繫著西州與俁國血脈的孫子可以稍微普通點長大,一出生就那麼富貴,對嬌嫩的孩子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再者,當時康靖帝的子嗣中除了太子,還沒有一個孩子被封為親王。康靖帝疼愛天寶沒有錯,但不要讓孩子因為地位的不同,而產生負面的情緒。
康靖帝當時答應了順母父的要求,不過心裡,天寶這個侄子是一定會有一個親王的頭銜的。而對現在年僅3歲的天寶來說,頭銜的高貴可能還不如他座下那隻令他垂涎三尺的羊更得他心。
「羊肉串好吃。」
「羊肉膻,不好吃。」
「要用孜然和辣椒,但是我不能吃辣椒。」
「為什麼呀?」
「很辣的!你吃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吃過。」
「你真可憐。」
「……」
兩個孩子的對話引得在一旁守著的劉皓月連連憋笑。外表看起來如男兒一般的劉皓月,對於嫁人始終沒有想法。幾十年來,他也從未有過嫁人的心思。如今的他仍舊跟隨在俍俍的身邊。不管是在西州還是在西翔城,他都有自己的府邸。按照俍俍的話說,財務自由的他,生活也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