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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朮生的所有兒子和嫏哥兒都在蒼南軍中,其中一個兒子和一個嫏哥兒永遠留在了廣南。蒼朮生的兩個女兒嫁的也是蒼南軍的將軍。蒼家滿門都奉獻給了蒼南軍。而永安帝之所以沒有忌憚蒼朮生,就是因為林燮山的林家對蒼朮生的恩情。蒼朮生是林燮山的父親林睦從街上撿回來的棄兒,帶在身邊和林燮山一起讀書、習武。從身份上說,蒼朮生是林燮山的義弟。只是蒼朮生一直把自己當林家的門生,遇到林燮山也是喊一聲大將軍,不肯越界半步。
永安帝在奉天殿看到這份急奏後,臉上也是少有的凝重。急奏上只說蒼朮生染了惡疾,沒有具體的病症。而南粵厲風肆虐,一旦傳染給蒼南軍,那後果不堪設想。永安帝急招林燮山、史玉、胡鵬舉、柏世同和韋應石進宮。良久後,永安帝出聲:「張弦,你去翔福宮,讓順傛來一趟。」
屋內的內閣大臣們全部身體一顫,卻沒有人說什麼「後宮不得干政」的話。
翔福宮的門打開,一身素顏的卓季帶著小慧和場景,跟著張弦走了出來。他沒有坐肩輿,腳步匆匆。
卓季抵達奉天殿直接去了止行殿。止行殿內,林燮山、史玉等人還沒到。卓季一來,年慶、關明輝等人先行行禮,永安帝:「順傛,你來看看。」直接遞出急奏。
卓季走上前,雙手接過,打開。
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卓季快速道:「陛下,厲風,也就是麻風,主要通過飛沫和接觸傳染。所有隸屬於朝廷的織造廠全部由軍醫藥研究院統一調度,生產口罩。由灼遠商行旗下的『桃夭閣』加急生產一批肥皂。儘快送到蒼南軍手上。廣南府所有與南粵互通的城門關閉。已出疹者全部集中隔離,同時,與出診者密切接觸過的人,也要隔離觀察。老人和兒童最容易被傳染,成人有一定的抵抗力,必要時,我們需出手幫南粵渡過這次瘟疫。」
接著,卓季又說了一些具體的措施。
聽著俍俍的這些話,原本憂心忡忡的幾位大臣們反倒安心了。
「至於蒼將軍的惡疾……」卓季道,「信上沒有詳細列舉出症狀,無法判斷,也就無從對症治療。」說到這裡,卓季跪下,磕頭,「陛下,臣,自請前往廣南,為蒼將軍會診!」
卓季一跪下,在場的年慶、海士璋、關明輝、韶平秋和吳紹王全部跪了下來。卓季用的是「臣」,而不是「臣侍」、「侍身」。後宮不得干政,這一刻,卓季沒有把自己當作是永安帝的侍嫏,而是需要為皇帝分憂的臣子。
永安帝沉默地站起來,繞過龍案,走到卓季的面前,彎身,雙手扶住對方,把對方用力扶了起來。然後當著內閣大臣的面,沒有避諱地抱住了自己的愛侍。理智告訴永安帝,他應該讓卓季去。可是感情上,他不願意。
「陛下,請允臣,為陛下分憂。」在永安帝的懷裡,卓季悶悶地說。永安帝抱得太緊了。跪在地上的內閣大臣沒有人出聲反對,他們都清楚,讓順傛俍俍趕去廣南是最好的選擇。
吳紹王:「陛下!臣願隨俍俍一同前往!」
永安帝不出聲,他不想卓季去!
張弦和馮喜緊張地看著陛下,他們也不願俍俍去,可俍俍不去……萬一蒼將軍真的死了,那誰人能統領蒼南軍?更不要說南粵厲風肆虐,一旦傳入廣南……
永安帝沒有鬆口,而是讓卓季先回去。年慶、關明輝幾人沒有阻止順傛俍俍的自請,但也沒有勸說陛下讓俍俍前去廣南,對他們來說,這同樣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而林燮山、史玉、胡鵬舉、柏世同和韋應石到了之後,卻是極力反對俍俍前去廣南。胡鵬舉、韋應石和柏世同三人自請前往廣南診治蒼朮生和控制厲風瘟疫。永安帝先按照卓季剛才的意見下了幾道急奏。軍醫藥研究院、戶部、工部協同合作。
下旨之後,永安帝丟下一干臣子,面色陰沉地去了翔福宮。卓季站在東閣的門口,面對臉色難看的帝王絲毫不見害怕,而是在對方走進時,撲入對方懷裡,抱住了他。永安帝摟著自己的愛侍進了屋,沒讓張弦等人跟。翔福宮的宮門關閉,翔福宮內,充斥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東閣的羅漢床上,永安帝在愛侍的身體上馳騁。他的動作很粗野,或者說有點粗暴。卓季一直抱著永安帝的肩膀,腳鏈上的鈴鐺和他的叫聲組合成了一曲令永安帝更加喪失了理智的和鉉。
不過兩刻鐘,永安帝把自己的龍精噴射在了卓季的身體裡。趴在卓季的身上,永安帝不斷地大喘氣,卻是一言不發。卓季也在粗喘著,他知道身上的男人心情不好。
過了一會兒,也不見永安帝起來,卓季出聲:「陛下,小心感冒,天還涼著。」
「朕不想你去。」不想,卻已預見最終的結果。
卓季扯過旁邊的毯子蓋在兩人的身上,只說了一句話:「我會平安回來的。」
永安帝從卓季身上翻到一旁,把人順勢抱到自己的身上,摟著卓季,一言不發。兩人靜靜地彼此相擁,卓季很平靜,永安帝很不平靜。
這一天,永安帝一直在翔福宮。隔天一早,永安帝離開翔福宮,下旨:順傛卓季舊疾突發,需靜養數月,任何人無朕之手諭不得打擾,違令者嚴懲不貸。
這道聖旨一出來,鄲陽宮內轟然炸開。「老人」們都清楚,順傛(俍俍)可沒有什麼舊疾,怎麼就突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