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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林擦著眼淚站了起來。南容昰瑛:「扶你少爺出去溜達溜達。」
劉林深吸口氣,上前,雙手不穩地扶起俍俍。趙一卓站起來,對史齊和一直沉默不語的陳良晨笑笑,就往門口走。
「少爺!」史齊不想俍俍走。
南容昰瑛瞪了他一眼:「你給我閉嘴!」
史齊委屈極了。趙一卓轉身又給了他一個笑容,安靜地走了。這個笑容看在林羽山眼裡十分的酸澀,卓少都沒這麼對他笑過。史齊不停地抹眼淚,能再次見到俍俍,就跟做夢似的。
南容昰瑛:「一叢,你帶陳良晨下去。」
留下來的常一叢立刻對陳良晨做了個請的手勢,陳良晨對少主行禮,滿腹疑惑與深思地跟著常一叢走了。
南容是瑛滿口嫌棄:「瞧你那出息!早知道你回來這麼丟人,我就不讓張玄去找你了。」
史齊撲過去,動作熟練地抱大腿,嚎哭:「太上皇啊……老臣,終於又見著您了……太上皇……老臣,想您啊……」更想俍俍……當然,這話他還記得絕對不能說出口。
這回,南容是瑛沒踹開史齊,任由他抱著自己的大腿哭。上一世,太上皇仙逝,興樂侯哭得暈過去不知多少回,可他無論怎麼哭,太上皇都聽不到了,俍俍也聽不到了。現在,他可以可勁兒地哭,放任地哭,因為太上皇活了!俍俍活了!
史齊哭得是天昏地暗,聞著落淚,哭得林羽山心裡更悶了。少主是信任他的,但顯然,少主跟偏愛這個馬屁精!
林羽山心氣兒不順,他坐下給少主和自己倒了杯茶,沒搭理史齊。南容是瑛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給史玉嚎了20分鐘後,他一腳踢開史齊,說:「別哭了,擦擦,髒死了。」
史齊也不跟少主客氣,拿過茶几上的紙巾盒,抽出紙巾就開始擦眼淚擤鼻涕。南容是瑛看了眼自己被弄髒的褲子,起身:「下回再敢把眼淚鼻涕弄到我褲子上,罰你三個月不許進宮!回去先好好拾掇拾掇自己,跟要飯的似的。」
史齊:「太上皇!老臣只是,太想您了……」
南容是瑛去換褲子,在屋裡伺候的王陽笑呵呵地給史齊斟了茶,又給林羽山添了茶,說:「恭喜侯爺。」
史齊還沒有從剛才的大哭中緩過來,他啞著嗓子說:「也恭喜王總管。」
王陽道:「老爺記著奴婢,一直在尋奴婢的下落,張總管和國公爺也是費了不少的心。」
自己人說話,王陽還是習慣用原先的口吻。那已經是深入骨髓中的一種習慣,無關乎是否低下卑賤。
史齊抬手拍了拍王陽,眼角再次濕潤,一切盡在不言中。林羽山氣悶地腹誹,憑什麼這個馬屁精能想起來,他卻沒有恢復記憶?他相信,他對聖帝聖后的忠心一定不會比這傢伙少!老天爺眼太瞎!
史齊喝了兩杯茶,看向身邊兒:「國公爺,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雖然張玄有跟他說林燮山沒想起來,但剛才這傢伙的反應又不像是不認識他。林羽山穩如泰山地說:「第一次見到卓少就想起來一些。」
史齊眯了眯眼睛:「想起來『一些』?」
林羽山:「或許不如你恢復得多,但也足夠我清楚前塵舊事。」
史齊抬手勾上林羽山的肩,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想不到啊想不到,自詡太上皇跟前兒第一紅人的你居然沒恢復記憶!哈哈,那話怎麼說來著,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國公爺,為什麼您就沒恢復呢?您說為什麼呢?」
林羽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拂開史齊的手,一個巧勁就把史齊的胳膊別在了身後,然後另一手把史齊按在了沙發上。
「艹!林燮山!你這是惱羞成怒了!我就知道你沒我忠心!嗷!」最後那一聲是史齊被林羽山揍了。
王陽沒攔,他笑呵呵地給兩位繼續填滿茶,看著林羽山教訓史齊,聽著史齊一邊叫痛一邊言語擠兌林羽山,眼睛有點模糊。真是懷念興樂侯和國公爺之間的鬥嘴啊,當然,以前是興樂侯單純地找國公爺鬥嘴,國公爺多數是不理會,這上手還是頭一回呢。
換了褲子的南容是瑛在門口就聽到了史齊的慘叫聲,他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推門進去了。一進去,看到的就是林羽山把史齊按在沙發上揍。
少主回來了,林羽山黑著臉放開了史齊。史齊跳起來就嚷:「老爺!他打我!他惱羞成怒!他見不得我比他對老爺和卓少更忠心!」
林羽山抓過史齊,給了他一拳,打得史齊是齜牙咧嘴。南容是瑛轉身就走。
史齊:「老爺!」
林羽山也不打人了。
南容是瑛轉回身:「還打嗎?」
史齊:「不打了。」不敢說是林燮山先打他。
南容是瑛走過去坐下,瞅了眼林羽山:「他弱智,你也跟著他一道弱智?」
被說弱智的史齊:「……」
林羽山:「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史齊:「你什麼意思!我還看你不順眼呢!」
南容昰瑛:「都閉嘴!」
史齊狠狠瞪了眼林羽山,林羽山也給了他一個冷眼。南容昰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史齊,你也別總刺激他,哪天真把他惹毛了,我可不管你。他現在可是雙系6級異能者,你一個腦域異能者,是嫌自己戰鬥力強?」
史齊吃驚:「雙系6級?」太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