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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試穿好了,有幾個地方需要修改。立錦堂的總管在一旁記下後,小心翼翼地拿走陛下的冕服和禮服,回去抓緊時間修改。
換了居家的常服,永安帝牽著卓季的手去沙發那邊坐下。在寧王出生之後,永安帝就甚少在奉天殿留宿了,多是在翔福宮。寧王如今已17歲,早已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畢竟他有親王的封號,一直住在宮裡不合適。
但別說永安帝不放心,上至皇太后下至張弦這樣經常會見到寧王殿下的宮人,都不放心讓他出宮單過。寧王14歲的時候,永安帝沒有提給他出宮建府的事情,後宮除了卓季,也沒有一個人提。結果卓季剛提了一嘴,永安帝就埋怨開了,說:「朕就這麼一個獨苗苗嫏哥兒,你就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住?你不知道這滿大街有多少男人對萬臻虎視眈眈的嗎?」
永安帝嚴重不同意,跟卓季一向最親近的明傛也數落他,說他不心疼萬臻。卓季投降敗退。從那之後,卓季就再未提過,寧王也就一直住在宮裡,就住在位於大興宮的東宮隔壁的星辰宮。對此太子和太子妃很高興,可以經常見著寶貝弟弟了。
張弦上了茶,退到一邊,卓季道:「張弦,我今早的花忘了澆了,你和小慧去給我澆一下。」
「是。」
張弦和小慧走了。客廳內馮喜和常敬在。張弦的年紀和永安帝差不多大,永安帝半頭的白髮,張弦的白髮只有更多。常年伺候人,他的背脊越來越彎,卓季經常會尋個藉口讓他出去歇著,永安帝也明白卓季讓張弦出去並不是什麼澆花。
永安帝握緊卓季的手,感慨:「一晃眼,這就六十了,真的老了。」
卓季:「世人都會老,可陛下這一生的功績,卻是無人能超越。」
永安帝笑了下:「那是因為朕有你。」
卓季:「若換個皇帝,我說不定早被當成異端燒死了。」
「又亂說。」
馮喜和常敬完美地當自己不存在,什麼都沒聽見。永安帝這時候又嘆了口氣,卓季:「怎麼了?」
永安帝:「萬臻,17了。」
卓季:「嗯,然後呢?」
永安帝不滿地瞪了愛侍一眼:「萬臻都17了,這婚事也得提上議程了。」
卓季:「哦。」
「哦?」
永安帝更不滿了。
卓季翻個白眼:「陛下,萬臻的婚事您操心有用嗎?嫁不嫁,嫁給誰,我做不了主,陛下你也做不了主,只有他自己能做主。」
一句話堵得永安帝只能:「……!!」
永安帝頓時泄氣:「你說的也是。唉,朕不想他出嫁,又怕他一輩子孤孤單單的。太子再疼他,也比不上夫君。朕再疼他,也疼不了他一輩子。」
卓季倒是淡然,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萬臻哪怕一輩子不結婚,陛下也不必擔心他老了沒有人照顧。他若出嫁,自然是彼此喜歡、深愛的。怎麼都好。」
永安帝:「你倒是看得開。」
卓季笑笑:「那是因為我相信萬臻會有他自己的決定。」
這句話說到了永安帝的心坎上。繼承了母父一部分智慧的萬臻有著極高的智商。15歲,他就從皇家理工學院畢業了,現在是科學研究院的一名年輕的研究員。不是科學研究院照顧寧王殿下,給了他研究員的身份。而是寧王在皇家理工學院讀書期間,就發表過數篇力學、機械方面的優秀文章,他在物理學、數學和機械學方面的天賦令許多成名多年的研究員們汗顏。
寧王始終記得要製造出飛機,讓皇兄們可以方便回來,讓他的各位母父可以方便前往海外探望皇兄們。
寧王的成就令永安帝驕傲,順傛為他生的孩子果然是最聰明的。有時候,永安帝也會想,若萬臻是皇子,他會不會改變心意立萬臻為太子。但每一次思考過後,他都搖頭否定了。即便萬臻是皇子,他也不忍心把俁國這麼大的擔子放在萬臻的身上。讓萬臻做他喜歡做的研究,讓他輕鬆自在的長大,才是對他真正的愛。皇位,是誘惑,更是考驗和磨礪,他捨不得。
每日貨物的吞吐量為天文數字的登州港早已是大變化。如今的登州港仿若一個小的城鎮。有直達登州港港口的輕型有軌機車,有行動更便捷的四輪貨車,有載人來來往往的四輪馬車,予兮讀家有最為靈活的自行車。登州港從早到晚都充斥著人聲、機車的鳴笛聲,而這裡的熱鬧卻不過是俁國經濟繁榮和國家強盛所展現出的一角。
今日,一支十五艘中型貨輪組成的船隊抵達登州港。對於登州港來說,這樣一支船隊並不顯眼。可當船上的管事下來之後,登州港內的護衛隊卻立刻行動了起來,包圍了港口,所有準備進港的船隊一律等著。
這隻船隊,位於中間的那艘明顯大一些的船上,一羣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人看到熟悉的登州港,眼眶激動的泛紅。
「王爺,是到登州了嗎?」
楚王妃還不敢相信他們到了。楚王南容辰楊笑著點點頭:「嗯,到了,到家了。」
「終於到了!我一路上就怕遲了。回家了回家了!終於回家了!」
宜宣王南容辰棹為高興的眼角濕潤,泰元王南容辰杺不停地深呼吸,還是故鄉的空氣聞著舒坦。前往瓊州大陸的楚王、宜宣王、泰元王帶著他們的妃侍趕回俁國本土,為父皇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