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頁
卓季噗嗤笑了:「我這算奉旨狐假虎威嗎?」
永安帝被逗笑了:「算。」
※
十日後,三萬人馬由潘北谷任前鋒將軍,率領開拔北谷。潘北谷在北谷出生,他的名字就是他的父親一生戎馬之地。潘北谷離開前,張弦親自前往定國將軍府——潘北谷沒有和父親分家——交給他四個三尺見方的木箱子,只說是陛下讓他送過來的,抵達北谷後親手交給定遠將軍。這四個箱子都上了鎖,還貼了封條,張弦也留下了鑰匙。潘北谷沒有私自打開箱子,帶著四箱子不知是什麼的寶貝東西,潘北谷上路了。
潘北谷離開那天正好是三皇子滿月。三皇子南容辰案的滿月宴,永安帝出場了一刻鐘就回了奉天殿。卓季仍舊是提前把禮物送了過去,沒有露面。卓季送的禮是三皇子剛出生那一天的油畫畫像。卓季畫得很傳神,就好像是一個真的剛出生的小嬰兒。德貴姰很是喜歡。南容辰杦很眼饞,可是他已經回不去小時後了,卓季答應等他過生日的時候送他一幅畫,南容辰杦很高興。
九月初五,小王爺南容辰松被准許出院。世子妃跪在卓季面前又哭又笑,不停地磕頭謝恩。南容辰松的恢復情況超出了卓季的預料,網塞也沒有出現卓季擔心的排異反應。雖然還不能說南容辰松已經痊癒,但他確實是保住了一條命。王妃進宮,給順傛俍俍送了長長的一份感謝禮單,卓季的富有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他沒有推辭。
南容辰鬆手術的成功,令永安帝心情大好,也令知道此事的一些人激動不已。南容辰松和世子妃離開了,按理卓季也該迴翔福宮了。不過永安帝卻下旨,奉天殿全殿、壽康宮主宮、華陽宮主宮、雲玥宮主宮、翔福宮全宮、衍信宮主宮和毓嫻宮主宮的窗戶全部更換玻璃。一時間,鄲陽宮和前朝都譁然了。首先,玻璃是什麼?!其次!就是太后的壽康宮都只是主宮更換玻璃,順傛俍俍的翔福宮卻是全宮!順傛俍俍的翔福宮竟然和陛下的奉天殿排在了同等的地位!整宮更換!憑什麼!憑什麼!
翔福宮只有卓季一個人住,也只會有卓季一個人住,深知這一點的皇貴姰幾人倒是理解。而最清楚玻璃來歷的太后是一點都不生氣。沒有卓季,俁國又何來玻璃?卓季讓出了玻璃和不鏽鋼的分紅,只是整宮更換玻璃都是大大虧待他了。而因為翔福宮要整宮更換玻璃,永安帝就沒提讓卓季迴翔福宮的事。永安帝不提,忙著做藥的卓季也沒提。
更換玻璃沒那麼快,眼下最要緊的是即將到來的重陽節。重陽節這一天,卓季前來祭祖。只不過他來的比太后、皇貴姰都要晚。他來了之後沒多會兒,永安帝駕到,這意味著祭祖也要開始了。倒不是卓季故意來這麼晚,實在是天不亮就起床對他而言絕對是考驗,永安帝也是故意讓他晚起了一會兒。
祭祖結束,卓季與太后、皇貴姰、惜貴妃,出了月子的德貴姰以及明傛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一眼都沒看站在百官之列的卓逸致。之後這一天他都沒露面,太后在御花園和後宮妃侍們聊天、玩樂,也沒提把卓季喊來的事情。一直到永安帝祭祖回來,眾人才在晚上的宮宴再次見到了這位架子很大的順傛俍俍。
卓季這邊剛一坐下,低位份的嬪妃和侍嫏們就紛紛前來給他請安。卓季表情淡淡的接受他們的請安,就是對他曾親自檢查過身體的戚一果和童頤風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不同。這些人也看出來了,這位順傛俍俍不喜歡他們這些新人往他跟前套近乎,加上皇貴姰一句「都坐下吧」,那些沒來得及跟卓季請安的(混個臉熟的)也只能不甘願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卓季坐在德貴姰和明傛之間,皇貴姰覺得有點遺憾。明傛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肚子很大。坐了一會兒,明傛就有些不舒服了。卓季輕輕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後召來常敬,跟他說了兩句話。常敬弓著身子一路走到上首來到皇帝身後,低著頭把主子讓他說的話稟報給陛下。這邊常敬剛一閉嘴,永安帝就出聲:「明傛,你身子重,早些回宮歇息去吧。」
明傛要站起來,卓季先阿桂一步扶著明傛幫助他站起來。明傛謝恩,卓季把他的手交到阿桂的手上,永安帝也派了馮喜送明傛回宮。明傛一走,德貴姰就說:「陛下,臣侍和皇貴姰俍俍想跟順傛說說話,還請陛下准許臣侍跟順傛換個位子。」
永安帝笑道:「你是貴姰,你不介意就行。」
德貴姰立刻和卓季換了座位和桌上的飯菜。皇貴姰很高興,這下子能跟卓季說上話了。惜貴妃還是只能眼熱。坐在妃嬪那邊,孕期和明傛月份相當的史芳雲眼眶紅了,她低下了頭。明傛身子重,難道她就不重嗎?陛下為何只看到那幾個年老色衰的,卻看不到她?不少人都去看史芳雲,陛下心中更看重誰已經一目了之。
明傛走了,皇貴姰和德貴姰跟卓季一邊看表演一邊聊天。去年的重陽,被算計的卓季把所有人扯進來作詩,今年的重陽,沒人敢提這茬,永安帝也沒有做遊戲的意思。而今年的重陽宮宴表演,幾乎全是舞蹈和雜耍,沒有一個彈奏曲目。在一曲舞蹈結束後,一人從侍嫏的座位區走了出來,跪下:「陛下,去歲重陽之後,腮濃症肆虐。若非順傛俍俍,侍身已經見不到陛下了。侍身糊塗,險釀大錯。今日,侍身想起舞一曲,以感念俍俍的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