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頁
何桓有些不高興了:「我與劉慧汝從無過從,她來尋我不合適。」
萊舟:「少爺您已被內定為太子妃,劉慧汝小姐對太子殿下心有愛慕,此時她派了身邊的婢女來替她傳話,奴婢以為,左右不過是想少爺您在太子面前跟前替她求情。」
何桓卻搖了搖頭,說:「聖旨一日未下,我一日便名不正言不順。名不正言不順,我又何以去參合太子殿下與旁人的事情。即便聖旨下了,我的身份卻替旁的女人給太子殿下傳話,那又置我於何地。」想了想,何桓問:「萊舟,你可認得太子殿下身邊的人?」
萊舟:「奴婢認得太子殿下身邊的蕭公公和昌公公。」
何桓:「你去告訴來人,叫她家小姐寫封信,你可代為交給太子殿下身邊的人,至於太子殿下要不要看,要看太子殿下的心情。信不要拿給我,你直接去東宮。」
萊舟:「少爺,您既然說您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又為何還要奴婢送信去?」
何桓:「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劉慧汝是劉首輔的孫女。再者,太子殿下要不要看是一回事,對方求到我頭上,我可有給太子殿下這個機會就是另一回事了。此事我不參與,不過是代為傳個書信,無甚關係。若我身邊沒有你,我也只能拒絕。」
萊舟:「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傳話。」
萊舟走了,何桓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繼續學習。
傍晚,太子回到東宮,蕭定從昌安手裡拿到了劉慧汝親筆寫給太子殿下的信,交給太子殿下。太子卻沒有看的意思,而是說:「你拆了。」
蕭定:「這……」
太子:「叫你看就看。」
「是。」
蕭定拆了信封,拿出信快速看了一番,然後道:「太子殿下,劉慧汝信上說她愛慕殿下您多年,哪怕只能為妾,也只想終身服侍殿下。」
太子:「你把這封信重新裝封,送去文淵閣,親手交給劉首輔。就說孤並未看過。」
「是。」
蕭定走了。
※
文淵閣,劉騫拿到蕭定送來的信後,又羞又惱。蕭定沒有當眾說這信的來源,而是到他的書閣內才把此信拿出來,低聲告訴他這是孫女托何桓少爺給太子殿下的信,太子殿下並沒有拆開,只是命他把信送過來。
劉騫忍著丟臉把蕭定送了出去,回來就關了門拆了信。看了信,劉騫想死的心都有了。慧汝怎如此糊塗!給太子殿下送信不說,還要經過准太子妃的手,她可有把准太子妃放在眼裡!
孤注一擲的劉慧汝在祠堂內焦急地等待消息。她的時間不多了。再過幾日,她就要被送走了。她怎麼都無法相信,本應勝券在握的她會輸的一塌糊塗。輸給了她根本沒有看入眼的嫏哥兒何桓,甚至連側妃的地位都無望。她喜歡太子殿下,她的心裡也只有太子殿下。而內心深處,她又如何不渴望順傛俍俍那樣榮寵一生的地位。無數次,她都無法理解,陛下為何不立順傛俍俍為後。以順傛俍俍的地位,一旦成為皇后,那將是何等的風光無限。更遑論以俁國如今的地位,俁國的皇后,那是世人都敬仰的存在。
入宮伺候皇太后娘娘時,一切都好。那時候已隱隱有風聲傳入她耳中,皇貴姰俍俍是十分中意她的。她已經為自己入主東宮太子妃一位,日後入主厚德宮做好了準備,甚至許多個夜晚,她都是在美夢中醒來,卻一遭被人推入泥沼。劉慧汝是恨的,恨何桓那個卑鄙的人搶走了她的一切。而她又是如此的悲哀,如今竟然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她最恨的人身上。
劉騫沉著臉突然回到了劉府。回來的他第一件事就是下令立刻送劉慧汝去嶺粵府。看到他的臉色,劉老夫人都不敢詢問半句,馬上招呼人備車。劉慧汝要帶走的行李已經收拾地七七八八了。這也不管了。馬車迅速備好,行李裝車,劉慧汝被堵了嘴,捆綁起來,蒙了臉從祠堂帶出,直接送上馬車。劉慧汝身邊原本貼身伺候的全部發賣,劉騫派了府里的兩個粗使嬤嬤一家跟著她去嶺粵府,從今往後,劉慧汝都不得再回京城。府里誰敢給她求情,逐出府,族譜除名!
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的快,快的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劉慧汝直到她身下的馬車出了西翔城她都以為自己不過是在做一個噩夢。
劉慧汝被送走了,劉騫把所有尚在府中的子女、孫輩召集到跟前,嚴厲地說:「我已請奏皇太后娘娘和皇貴姰俍俍,劉府的女兒、嫏哥兒,永遠放棄皇家入選妃侍的資格。」
「爹!這怕是不妥吧!」劉騫的長子愕然,其他幾個兒子也是滿臉的吃驚以及不贊成。小輩未出閣的女兒、嫏哥兒也不同意。
劉騫:「慧汝今日私下派身邊的婢女去何府,要何家少爺替她送信給太子殿下。信上,她說哪怕為妾,也要入東宮伺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沒有看這封信,而是把信交給了我。」
「呵!」
全場倒抽氣,何老夫人吶吶地看向丈夫,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二兒媳:「不是叫你看著她麼!她是如何派人出府的!」
二兒媳淚流滿面:「娘,媳婦也是疏忽了。」
劉騫:「自以為是!嬌縱任性!這就是我劉騫教養出的孫女!你們還何來的臉面,日後還要參選妃侍?慧汝這番作態,叫何家少爺如何自處?攔太子殿下的儀仗!落何家少爺的臉面!老夫只不過一個文閣首輔,就叫你們如此目中無人了!他日,還不知你們背著老夫會做出什麼!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