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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靖帝:「朕用過膳過去瞧瞧。」
「是。」寺人出去傳話。
和父皇永安帝一樣,康靖帝的子嗣里嫏哥兒的數量也是少得可憐。滿打滿算只有2個。其中大王哥兒是姚傛所出,二王哥兒去年剛出生,是當時還是嬪的敬妃所生。康靖帝十分高興,得知是個王哥兒當場就封敬嬪為敬妃。姚傛很得寵,是康靖帝登基之後入宮的。姚傛進宮當年就是雅人,之後一路高升。姚傛一共為康靖帝生下一女一王哥兒。只是姚傛生下王哥兒後,非常高興的康靖帝卻沒有因此封賜姚傛為貴姰,只是厚賞,提了姚傛的一位兄長的官位。
大王哥兒今年四歲了,康靖帝對這個王哥兒十分的寵愛。只是也同樣令人不解的是,康靖帝如此寵愛大王哥兒,卻遲遲不見他給大王哥兒封賜。太上皇當年可是直接給了寧王一個親王位,更是獨一份的賜了寧王南容寶檸這個盡顯榮寵的名字,還有和其他王兄一道都有一個「木」的「檸」字。而康靖帝的大王哥兒卻是遵循皇家慣有的規矩,只取了「澈」一個單名,與皇子的名字有明顯的差別。
與皇后用了晚膳,康靖帝換了外出的衣裳,出了厚德宮,去姚傛所在的衍信宮。萊舟伺候主子更衣,嘴裡道:「主子,姚傛俍俍剛進宮的時候,懂進退,知禮數。可自從大王哥兒出生後,奴婢覺著姚傛俍俍變了。這都不知是第幾次姚傛俍俍把陛下從別宮叫走了。俍俍您這兒,也是第三回 了。」
何桓淡然地說:「他有何心思,那是他的事。本宮整日裡忙得腳不沾地,沒多餘的精力去管他想什麼。陛下國事繁忙,若後宮妃侍各個懂事,也會少些樂趣。」
萊舟驚訝,馬上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笑得輕輕扇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是奴婢多嘴了。」
到了衍信宮,身形略纖細的姚傛立刻撲到了康靖帝的懷裡:「陛下,您來了。」
康靖帝摟住姚傛,往屋裡走,嘴裡問:「澈兒燒得可厲害?」
姚傛眼圈紅紅的:「早上還好好的,晚膳前他就說不舒服了,現下摸著滾燙。是侍身不好,沒有照顧好澈兒。」
康靖帝寬慰:「莫這樣說,你是澈兒的生母,你是最希望他好的,怎會照顧不好他。」
康靖帝進了大王哥兒的房間,躺在床上的大王哥兒見到父皇,立刻喊:「父皇——」
康靖帝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兒子手心滾燙的手,又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問:「太醫來了沒有?」
有人匆匆進了屋子,屋內的宮女喊:「太醫來了!」
康靖帝讓太醫立刻給大王哥兒檢查,太醫檢查過後說:「殿下脾胃虛,有些積食了。」
太醫開了藥,給大王哥兒服了藥,又等到大王哥兒睡下,時間也不早了。姚傛請罪:「陛下,是侍身疏忽。澈兒貪嘴,侍身心軟,沒管住他。」
康靖帝:「小孩子都會貪嘴,以後注意著些吧。」
姚傛點點頭,擦擦眼角,又面帶猶豫。
康靖帝:「怎麼?」
姚傛:「陛下,澈兒總是生病,侍身,想給澈兒求一個護身符,或者請人來看看,有什麼可以給澈兒沖沖喜。雖說澈兒這回是貪吃積了食,可宮裡哪個孩子不貪吃。澈兒頭兩年身子一直很好,就是這兩年病得多了些。侍身想著,是不是哪裡不對澈兒了。」
康靖帝看著自己的寵侍,眼神平靜,狀似思考地說:「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有些事科學無法解釋,就只能走神學了。」
姚傛微微一笑:「侍身也是這麼想的。」
康靖帝:「朕想想如何給澈兒沖喜,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朕回厚德宮。」
姚傛愣了。
康靖帝:「朕今日有事。」
姚傛馬上道:「侍身恭送陛下。」
剛才大王哥兒抱著父皇,說要父皇不要走,陪他。康靖帝當時沒說走不走,但對姚傛來說,這一晚陛下是肯定是在衍信宮安置,宮裡的宮人們都準備好了。哪知,大王哥兒這邊兒剛睡下,那邊陛下就要走!
康靖帝沒有特別安撫寵侍,出了衍信宮,坐上肩輿。之前兩次姚傛因為大王哥兒生病把康靖帝從厚德宮叫走後,康靖帝就順勢留在了衍信宮。可這回,陛下竟然沒有留宿。衍信宮上下都心裡犯嘀咕。康靖帝離開後,姚傛咬住了嘴,問身邊的貼身大宮女:「陛下不會是怪本宮吧?」
大宮女:「陛下可能真的與皇后俍俍有事要談。」
宮中的妃侍們就算剛進宮的時候不明白,一兩年過去後也會明白,你可以爭寵,但千萬別去想跟皇后俍俍爭寵。如果陛下有要事與皇后俍俍相商,也千萬不要去打擾。陛下無論多寵誰,都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僭越皇后俍俍在宮中的地位。陛下或許不是最愛皇后俍俍的,但卻絕對是最維護皇后俍俍地位的。
帝王儀仗走到半道,康靖帝下令:「去翔福宮,告訴皇后,朕今晚在厚德宮安置。」
康定:「是。」
厚德宮,也同樣以為陛下今晚會順勢在衍信宮歇息的皇后蹙眉:「陛下要去翔福宮?」
前來傳話的寺人說:「陛下從衍信宮出來就說要回皇后俍俍您這兒,結果半道上,陛下說去翔福宮。」
皇后臉上的憂慮更明顯,讓傳話的人退下,萊舟也擔憂了:「主子,陛下可是心裡頭煩悶了?可是因大王哥兒總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