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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晏清彎腰伸手托起蕭景赫的下巴,報復性地給這人的下巴上用力按出了一個紅通通的指印,表情冷淡:「可夫人如今看為夫的眼神,為夫實在不太喜歡。」
那種玩味中帶著打量意味的眼神楊晏清太熟悉了,還在京城時,他剛嫁入靖北王府之際,幾次與蕭景赫交鋒這人便是用這種眼神瞧著他。
只不過那時覺得有趣又征服欲上頭,每日總想著逗弄,這會兒卻覺得這種陌生又興味的眼神看著實在礙眼。
蕭景赫發現只是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對與這人肌膚相親的觸感幾乎上癮,甚至這人做出這種膽大包天折|辱調戲意味極強的動作他心裡也不見半點怒意,有的只是將這人狠狠拖下水箍在懷裡,將所有的阻隔盡數撕開,與這人完完全全地貼在一起,感受那種美妙又難言的滿足愉悅。
楊晏清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般了解熟悉蕭景赫,熟悉到這人微妙的眼神表情變化,他就已經看出這人在想些什麼。
冷笑一聲放開男人的下巴,楊晏清站起身俯視著泡在水潭裡的男人。
青色的外杉被白皙的手指輕挑開衣帶身上滑落,緊接著是外杉,里襯……
楊晏清懶懶走進溫熱的潭水中,悠悠然靠在水潭邊上,朝著蕭景赫輕笑道:「夫人想必很想知道如今的年歲究竟發生了什麼,朝局,戰事,京城,青州,靖北軍,周國……這些為夫都知道,但能不能從為夫口中知道這些夫人感興趣的事……」
修長的手指自水面撩起水花,楊晏清用帶著命令的口吻對面前這位曾生殺掠奪的九五之尊挑釁道:「就要看夫人取悅為夫的本事了。」
……
楊晏清從來不知道被人做到窒息,腦中一片空白是這樣的感受,身後的男人就像是永遠不知疲倦的獸,每一次在楊晏清鬆口氣以為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卻往往只是另一個姿勢的開始。
隨著蕭景赫炙熱手掌的撫過,身體的經脈仿佛被一股熱流衝破堵塞的雜質,原本傷痕累累的丹田經脈,五臟六腑,被一股溫熱的氣流溫柔地包裹起來。
源源不斷的熱流湧入體內,原本陰寒一片的丹田仿佛被人強行塞進了無數的熱浪,幾乎將楊晏清整個人都由內而外融化開來。
每當楊晏清想要張口求饒的時候,惡劣的男人就會抬手堵住張開的唇舌,輕聲在他的耳邊呢喃。
「這樣的取悅一定不能滿足先生,對不對?先生一定是想要更多……」
猶如最親密的情人親昵,又似在征服最美最危險的那朵玫瑰。
洞中沒有日升月落,沒有時間流逝,有的這是一潭永遠散發出源源不斷熱量的潭水,以及不願有絲毫分離的兩隻交頸鴛鴛。
……
蕭景赫曾經因為行軍打仗吃過苦,挨過餓,但楊晏清沒有。
正當蕭景赫休息之後再度覆上楊晏清曲線誘人的後背時,楊晏清終於避開這人湊過來的大手,有氣無力道:「夠了……你是要做死我……還是要餓死我?」
蕭景赫將人抱在懷裡,感受著懷裡人沒有絲毫掙扎的柔軟服帖,滿意地輕笑:「餓了?」
「……把衣服給我穿上。」楊晏清的丹田經脈從來沒有這樣溫暖充盈過,但與此同時,他的四肢也從未如此綿軟無力過,閉上眼靠在這人的胸前,楊晏清簡直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消耗殆盡,一句多餘的字都不想說。
蕭景赫紅光滿面的饜足模樣和楊晏清虛弱無力的綿軟形成鮮明對比,他抱著人走上岸,溫熱的手掌蒸乾了懷裡人身上滑落的水珠,撿起岸上這人先前褪下的衣衫一件件像打扮娃娃一樣給楊晏清穿上,動作從一開始的生疏慢慢到仿佛覺醒什麼記憶一般手到擒來。
將楊晏清的髮絲都一一蒸乾整理好,蕭景赫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從潭水裡撈自己那漂得各個方向都有的衣物,在找到岸邊一處平滑石頭上墊著的外袍時,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
被水打濕是小事,但是這衣服之前墊在楊晏清的身下……
「留在這給老人家看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楊晏清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眼神不善地看著有意放棄外袍的蕭景赫。
「當然不能留在這,我可捨不得讓別人看見先生的東西。」蕭景赫意味深長地撈起外袍,內力蒸騰間烘乾了衣物,二話不說便套在了身上。
楊晏清本來沒覺得有什麼,此時看著這人將外袍穿在身上,想到之前肌膚摩擦外袍刺繡時的觸感,臉色忽然一陣青白,咬牙從口中擠出幾個字:「脫了!不許穿!」
蕭景赫穿上靴子走到表情陰晴不定的楊晏清身邊,哄著人道:「外面冷,脫了要生病的。對了,先生怎的不叫夫人了?」
楊晏清:「……」
叫、叫什麼夫人!
一叫這人簡直和狼一樣張口就咬人!
再也不叫了!
***
蕭景赫將楊晏清撈起來橫抱在懷裡,顯然對這地方十分熟門熟路,抬腳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楊晏清忽然出聲:「如果時光倒流回到最初內廷之亂,王爺還會起兵嗎?」
蕭景赫的腳步因為楊晏清的稱呼而頓了頓,繼而堅定地邁開步伐:「會。」
「哪怕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楊晏清睜開眼看著男人下頜的冷硬的線條,「進這一步,王爺也沒能如預想中一展手腳,得以做一個史書留名的好皇帝,靖北軍世代忠君愛國的名聲盡數化為飛灰,還要繼續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