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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沒有猜錯,王爺的暗衛乃是靖北王一脈遺留?」
蕭景赫不滿與楊晏清拉開的距離,伸手過去攥住了書生修長玉白的手指在手裡揉捏解饞,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楊晏清也深諳要給頭狼一點甜頭的道理,手指曲起在蕭景赫的掌心勾了勾,沖他笑道:「那既然當年遠在邊境的靖北王尚有暗衛留存找上王爺,先帝也是當年明旨下令冊封繼位的儲君,真的就沒有任何暗衛勢力繼承到他的手上?如果有,那麼部分皇家培養的暗衛,現在又落到了誰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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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卸貨跑路,二人世界,哎嘿!
蕭允:終究是朕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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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第二更啦!要收拾收拾準備上班搬磚了嗚嗚嗚
對了,小可愛們想看柳美人和呆頭鵝蔣青的支線嘛!很香的!如果想看我就開一章單獨嘮一嘮,不想看的話我就正文提一筆帶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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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燈會交心
「所以你就讓小皇帝去釣誠郡王到內閣當靶子?」蕭景赫語調懶懶地總結, 「那誠郡王用來平衡世家倒是好用。」
楊晏清因為蕭景赫的精準用詞頓了一下,改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看向蕭景赫:「王爺這是被釣得很有經驗?」
蕭景赫的靴底碾著屋頂的瓦片,捏著手裡微涼的手指試圖把這個人捂熱點, 輕輕嘆息:「本王不僅被釣得很有經驗,還時常被騙。這美人計不愧是自古以來最不見血的刀, 有些人啊,長得好看也就罷了, 腦子還好使, 騙起人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有被指桑罵槐之疑的楊晏清將手從蕭景赫手裡抽出來揣回到自己袖子裡, 抬眼看向外城內隨著夜幕降臨一點點被燈籠點亮的街道。
今晚的燈會其實並非什麼節日,每年不定時在年節前十幾天舉辦。若是有在游燈會時有心儀的公子, 小姐們一般會派遣丫鬟婢女或者別的法子將簪花送到公子手中, 被贈花者若有意, 便會回一盞燈籠。這便就是默認了兩人會在年節後的除夕煙火會上結伴同遊, 共度佳節。
「置氣了?」蕭景赫朝著楊晏清挪了挪, 輕笑問。
「這種時候我才懶得和王爺置氣。」楊晏清撐著頭仍舊看著下面自街道蔓延至天際的橙紅色燭光綢帶,修長的手指輕點:「喏, 好看嗎?」
「我小時候其實很喜歡這樣熱鬧的燈會或是趕集。因為這樣的盛會前,那些大戶人家的僕役會提前趕走街邊的小叫花,讓他們不要打擾了貴人們看燈的興致。」楊晏清的唇角微勾, 黑色的瞳孔里倒映著人間的喧鬧情意,「那時候,小乞丐們就能得到一些小點心,有善心的小姐會吩咐發一些更能填肚子的饅頭,很多小乞丐都會將饅頭偷偷藏起來過冬。但我從來都不這樣干, 因為吃了硬饅頭就需要喝水, 而冬日裡冰涼的河水才有可能是要命的東西。」
「比起死, 餓肚子其實也並不是件忍不得的事。」楊晏清揚了揚下巴,用一種炫耀的語氣對蕭景赫道:「所以說,王爺,我小時候就是很聰明的。」
才不是長大了讀了些書才來欺負你腦子不靈活。
蕭景赫注視著楊晏清,就像他曾經說沈向柳時的「哪有人一開始便流落青樓」,那麼眼前這個書生,在沒有家族沒有師門的情況下,又是從哪裡拼命汲取養分長成了如今這般耀眼奪目的模樣?
這人啊,哪怕是小乞丐,也一定是人群里眼睛最亮的那一個。
「本王從小就不是個聰明的小孩子,若是那個時候遇上一個眼睛好看模樣倔強的小乞丐,也一定將小乞丐帶回王府然後被他日日欺負。」蕭景赫的身子往下滑了一截,也不嫌棄房頂硌得慌,就這麼仰躺下來,兩隻手枕在腦袋下面,「那時候,本王一定能護住不讓其他人欺負你,聰明又堅強的小乞丐也一定能在本王縮在柜子里哭的時候把柜子打開把本王拽出來。」
「王爺小時候哭起來可愛嗎?」楊晏清伸手戳了戳蕭景赫的臉頰,眼角帶笑,眼睛裡卻落進了夜幕里的星辰,「不可愛的話,我可是會嫌棄小鼻涕的。」
蕭景赫沉思了一陣好似在回憶,末了,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道:「那會兒有個奶娘說本王像個糯米糰子,這麼推測的話,大抵算得上可愛罷?」
「好吧,那就心疼王爺一下。」楊晏清的手搭在蕭景赫的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另一隻手仍舊支著腦袋側頭看著身邊的男人,「王爺恨她嗎?」
「本王是曾經真的信了那時管家說的,她只是因為等不到父王心情不好,其實她很愛護本王,所以每天她送來的糕點燉湯,本王都有一點不剩的全部吃完,想用乖巧聽話換她能走出那個本王進不去的院子。」蕭景赫閉著眼,感受著夜晚溫柔微涼的風吹拂發間,感受著身邊隱約飄過來的屬於那個書生獨有的香氣,「直到奶娘死前攥著本王的手告訴我,不要相信王府的任何人,不要再吃她送過來的東西。」
「或許是本就沒什麼接觸,她更能狠得下心,本王在得知真相後也並沒有太多的失望。後來想想,倒是能算得上是她對本王最後一絲心軟。」
亦或者,他這位血親上的母親,是真的厭惡到連觸碰她都會忍不住想要掐死他這個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