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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靖北軍的時候幾乎是攪的靖北軍里的老將腦殼疼,每天和當時身為少帥的蕭景赫兩天一小打五天一鬥毆,打著打著還真就打出了些名堂,從一個遊手好閒的刺頭紈絝打成了堂堂靖北軍的二把手,一品親王的副將。
這次跟著蕭景赫回京述職,蔣青也算是另一個方面的衣錦還鄉了。
剛來京城沒兩天就重撿紈絝子弟做派,摸清了京城所有煙花柳巷的分布,十幾天的功夫就成了多個花魁頭牌的入幕之賓,惹來威遠侯夫人的又一頓家法伺候。
淮舟與蔣青打了個照面,蔣青看了眼離開的錦衣衛,走過去一屁|股在楊晏清對面坐下,對著楊晏清一抱拳,大大咧咧道:
「這還是辰安初見嫂嫂,嫂嫂果然如父親兄長所言一般氣度非凡。」
蔣青小字辰安,這名字原本是極其符合威遠侯夫人江南閨秀的出身的,之前威遠侯家的蔣辰安可是鼎鼎有名的紈絝,但在蔣青以武將之身歸來之後,便很少有外人稱其蔣辰安了。
威遠侯和靖北王府也是連著親的關係,蕭景赫算起來也是蔣青的表哥。
「將軍客氣。」楊晏清也不惱蔣青的稱呼,他對眼前的這個青年倒是存了幾分好奇,伸手換了蔣青面前的酒杯,「將軍不隨王爺一起巡防?」
方才在街上蔣青便是跟著蕭景赫一同巡防,賞菊節人多事雜,錦衣衛負責守衛皇宮,京城便交給了巡防營與蕭景赫共同協理。
「本來就是跟著王爺湊個熱鬧,又不是我的差事!這不是剛才看王爺直勾勾地盯著上面看,我就好奇得是怎樣的美人才能吸引咱們那心性堪比和尚的王爺,上來一看竟是嫂嫂。」蔣青笑嘻嘻道,「也果然是嫂嫂。」
「怪不得大婚當天王爺提著我打了一晚上,看來是美人在前吃不著憋得慌啊~」
「這高帽我可不戴。」楊晏清挑眉,「是王爺連進一下喜房都跟要命一樣,要不是我用王爺愛重的文管家做威脅,王爺只怕是想不起來我的房間看看呢。」
蔣青卡殼了。
浪的遇上面不改色的,楊晏清到底是蕭景赫的正妃,再出格的話給蔣青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的更騷。
更何況別人不知道蕭景赫什麼情況他還不清楚?以前他但凡想搞事只要逮著蕭景赫抓一把,鐵定換來一頓暴揍。
「咳……這事兒還得你們夫夫關起門解決……哈哈哈……」蔣青乾笑,繞著頭緩解尷尬,就這麼看著楊晏清慢悠悠抿完了一杯酒才反應過來話題被楊宴清兩句話就給帶歪了。
嘶,早知道這人不簡單沒想到防著防著還是順著他的話頭走了……
「這麼說來,嫂嫂喜歡男子?」蔣青又開始揣著最初的目的試探楊晏清。
楊晏清:「王爺那樣的?的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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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天冷了,下一章咱們去吃花酒好了!
第8章 小倌樓
蔣青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著楊晏清走了,總而言之話題落下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和楊晏清走進了京城最有名的風月巷。
這讓蕭景赫那傢伙知道,恐怕得打斷他的腿。
「咳……嫂嫂,咱們就不用往裡面走了吧?」蔣青求生欲極強地收住腳步。
這叫什麼事啊?他蔣青一個人來逛風月巷叫風流,帶著表哥剛過門的新婚王妃逛風月巷那是要命啊!
這真要出點什麼事,恐怕自己被打斷的得是第三條腿。
「你確定要在這種地方這麼稱呼我?」因為蔣青的腳生根在巷口,楊晏清隨即停下腳步轉身看他,一派自然道,「雖然我是不在意……」
但蔣青可是這的熟客了,要是被認出來——有資格被蔣青稱作嫂嫂、還是個男人——這要是傳進某王爺的耳朵里……唔。
「我在意!快走快走!」蔣青苦著臉快步往巷子裡面走,沒走兩步又臉色尷尬的停下來。
這左邊姚芳樓右邊蘇夢齋的,可都是老地方了,別說進去,就單單只是路過,樓上的姑娘一準能叫出他名字來。
平日裡蔣青聽著那些嬌滴滴的聲音心裡美,今天身邊跟著個表嫂的時候那可就是催命符了。
救命!
楊晏清欣賞了一會兒蔣青臉上忽晴忽白陰晴不定的臉色,忍住唇邊的笑意,揣著手朝著巷子右邊走。
蔣青眨眨眼,看了眼前面的「絕境死路」,果斷跟上了楊晏清。
楊晏清拐進巷子右邊的一條小道,走了沒兩步,視野便開闊起來,和外面的風月街嬌笑攬客的喧鬧不同,這邊卻是一片靜謐,甚至隱隱能聽到微風送過來的絲竹古琴之聲。
「京城還有這種地方……玩還是你們這些文人會玩。」蔣青站在一處院子前,抬頭看著門上寫著遇柳軒三個字的牌匾,意味深長的嘖了一聲,「這裡面是不是就是戲本子上說的你們文人搞得那什麼彈琴作畫,吟詩作對然後擇出一個姑娘喜歡的入幕之賓,唉唉唉——嫂、啊不是,楊兄你等等我啊!」
蔣青快步跟上信步往裡走的楊晏清,一邊走,兩隻眼睛朝著兩邊四處張望,嘴上還在不停的叭叭:「說說嘛!楊兄是不是在這也有什麼紅顏知己?我保證!絕對不跟我表哥吐露半點風聲!」
楊晏清停下腳步轉頭,見蔣青正三指併攏指天發誓,輕笑了聲後故作嘆息道:「蔣兄告訴他也無妨,畢竟在下自成親便獨守空房,平日靠近一步都會嚇得夫君後退,喜歡有什麼用?看得見夫君卻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