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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他的人,跟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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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蕭景赫:讓我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你的心(突然興奮)
楊晏清:呵呵,辣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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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婷灌溉營養液8瓶和投擲的地雷1顆~終於打破了營養液111的單身詛咒和光禿禿的地雷框嗚嗚嗚,比心!
第15章 投懷送抱
用小刀將生肉切成條餵給黑鷹,楊晏清抬手摸了摸鷹身上溫熱的羽毛。
按理說錦衣衛自由出入靖北王府是他贏了這一局,但楊晏清這幾日卻有些無聊。
因為這王府的另一位主人又開始早出晚歸刻意躲著他。
蕭景赫派出人與錦衣衛先後抵達福州的事楊晏清當然知道,但他並沒有過多在意。因為他知道如果那個人真的活著,真的還在福州的話,就一定能解讀出錦衣衛傳遞的消息。
楊晏清從不覺得單憑錦衣衛就能將那個謹慎躲藏了十幾年的人帶回京城,蕭景赫派去的人更不能。
黑鷹才不管主人心裡的彎彎繞,用鷹喙叼走楊晏清手上的肉條幾口吞下去,抬翅膀催促輕輕拍著楊晏清的手臂示意他繼續。
「還想吃?」楊晏清戳了戳黑鷹的腦袋,放低聲音,「你倒是討他喜歡,就見了一面便念念不忘,還專門讓人送了新鮮的肉給你。」
蕭景赫這個人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但楊晏清越扒拉這個人就偏偏越覺得危險,越危險越想靠近。
那種危險並不是生命收到威脅的恐慌,而是一種明知道前路將通往不可掌控的變數卻仍舊想嘗一嘗滋味的甘之如飴。
若是早些年的他,碰到蕭景赫這樣的恐怕二話不說給一悶棍拐走睡了再說吧?
楊晏清想著,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在這京城待的久了,不僅心變得越來越硬,膽子也會越來越小。
桌上昂首站著的黑鷹用墨色的黑豆眼瞅著楊晏清許久,抬腳過來小心翼翼地啄著楊晏清的鬢角,隨即咬住了旁邊垂下的冠帶。
楊晏清從來就招這些動物喜歡,這黑鷹原本是獵場被人圍獵訓熬的有主之物,彼時楊晏清不過是路過那處,隔著老遠那鷹便像是看到了什麼熾熱的嚮往展翅而來,爪子硬生生勾在楊晏清的肩膀上任憑錦衣衛如何驅趕都不鬆開,那人見這鷹居然傷到了帝師,嚇得跪坐在地話都說不出來。
之後不久前主親自帶著黑鷹前往鎮撫司賠罪,本是一件不大的事,但為了安那人的心楊晏清拒了別的賠禮只留下了這隻初見就給了帝師大人肩膀幾個血豁口的鷹,而這隻鷹愣是競爭上崗成了鎮撫司唯一一個不論楊晏清在哪都能將信送到的信使。
——也只能給楊晏清送。
除了淮州和狼崖能近身,其餘人這位鷹祖宗看都不帶看一眼,靠近就能叨塊肉下來,性情很是兇悍。
黑鷹不停的用尖喙啄著楊晏清的冠帶往外拽,見楊晏清紋絲不動的模樣,黑豆眼裡浮現出十分人性化的嫌棄。
「好吧。」楊晏清矜持的站起身,「這可是你威脅我去的。」
***
早晨剛下過雨,院子裡的僕從們正在打掃被雨水打落得撲了一院落的葉子。
黑鷹目的十分明確地往王府西北角飛,那便距離楊晏清的園子最遠,幾乎是對角線的距離分布在王府的兩個角。
楊晏清剛一出來就感覺到一絲寒氣,他理應是不怕冷的,也不該怕。但這兩年的秋冬對他來說的確有些難受,看來有些東西裝得久了,假的也漸漸變成了真的。
曾經鮮衣怒馬仗劍江湖的日子,遙遠的就像是只發生在上一世。
黑鷹飛一段就停在某個地方等一等後面慢悠悠的楊晏清。
直到一人一鷹磨蹭到距離馬廄一牆之隔的地方,黑鷹翅膀一展向上高飛,伴隨著一聲清利的嘶鳴攏翼俯衝直直衝著正躬身刷馬的黑衣男人襲去。
蕭景赫因為刷馬將兩隻袖子都別了上去,聽見聲音轉身抬起胳膊,那黑影穩穩地停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之上。
黑鷹很有分寸且倨傲地抓著蕭景赫的小臂,高高的仰起頭蹭了蹭蕭景赫伸過來的手。
蕭景赫見狀低笑了一聲:「你倒是比你主人討喜可愛多了。」
「就沖王爺這句話,它明天的肉條沒了。」楊晏清過來的時候恰好將蕭景赫這話聽在耳朵里。
黑鷹頓時張開翅膀哇哇叫著撲棱,不滿極了。
蕭景赫趁機捋了一把黑影翅膀下的絨毛,滿意的點頭:「這鷹養的的確不錯。明日他要是不餵你肉吃你就來找我,機靈點知道嗎?」
「很好,你後天的肉也沒了。」楊晏清聽到這話,和那雙黑豆眼對視哼道。
蕭景赫有些好笑,將手上拿著的馬刷扔回水槽里,手臂向上一送將鷹放出去:「你跟一隻畜生置什麼氣。」
楊晏清幽幽嘆道:「王府太大了,一個人悶得慌,沒辦法才只能找鷹置氣啊。」
蕭景赫將袖子放下來的動作一頓,挑眉:「這幾日鎮撫司的人進進出出忙著拆牆砸門的還不夠熱鬧?」
「那是他們的熱鬧,和我有什麼關係?」楊晏清揣著手十分自然地撇清關係,見蕭景赫提著一桶東西過來,走近一看,「王爺這是在用黍米餵馬?」
蕭景赫舀了一勺灑進廄槽里,見楊晏清好奇,抓了一把遞到這書生面前:「黍米混了黑豆。戰馬長期只啃草肚子會脹大後移,耐力也會降低。」只不過若是當人都吃不飽肚子的時候,即使是戰馬也沒有挑剔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