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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晏清這次可沒那麼好糊弄了,輕哼一聲:「王爺現在倒是拿捏我拿捏的正正好啊。」
「怎麼可能?明明是我被先生拿捏在手心裡,揉捏搓扁什麼形狀都隨先生喜歡。」蕭景赫端著碗直接將米粥吹涼送到還在生悶氣的楊晏清嘴邊,隨著次數的增多,蕭景赫順毛捋的功夫也日益熟練。
楊晏清真正生氣的時候是不會有半點表現的,像這種第二日的生氣,多半是惱羞成怒的炸毛。現在的蕭景赫哪裡還有以前忌諱別人說他外貌的冷怒,低眉順眼用美人計哄楊晏清吃飯的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楊晏清的腰,待到午時的一碗米粥小菜吃完,帝師的毛就差不多被捋順了,氣也差不多消了。
……就是腿還是有點抬不起來。
「捏捏。」楊晏清的胃裡舒服了,心裡還是有點氣,艱難地翻過身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裡,悶悶道。
蕭景赫的手熟悉楊晏清渾身上下每一處惑人的凹陷,每一處美麗的凸起,也更熟悉楊晏清需要的是什麼樣的捏捏。
「周家的那個小姑娘早上來了。」
楊晏清將臉蒙在枕頭裡閉著眼思考,過了好一陣子才抬起頭,用下巴抵著墊在枕頭上的手臂,懶懶道:「一個小姑娘……怎麼教?」
「先生當初怎麼教蕭允的?」蕭景赫其實倒是十分好奇楊晏清究竟是如何教導蕭允,又經歷了什麼,才會讓這兩個人凝結成如此複雜又彼此包容的關係。
「教狼崽子容易啊。先讓他熟悉味兒不咬人,然後再給他點帶血的肉告訴他外面的人不能不信又不可盡信,之後教他捕獵的同時提醒他不能全然冷血無情……一年又一年,別人再加點東西,不就長大了?」楊晏清含含糊糊地說,「況且當年內廷之亂機會難得,斬斷了那些依仗血脈想要上位的根本,廢了他們後代的身份,之後便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
「但周國不一樣,名正言順繼位的皇帝還好好坐在龍椅上活著,後宮更是和前朝瓜葛關聯,錯綜複雜。」楊晏清說著就皺起眉,不耐道,「嘖,這麼丁點大地方,官兒倒是不少,出門馬車撞死五個有四個都是大官,還有個是皇帝小妾的族親。」
「之前沈向柳做事實在是太過倉促,既然要對馮經緯下手,就不該留著馮家,如今當年皇后生下的皇子皇女都被送往大慶做質子,周國境內馮家的勢力盡數蟄伏,摸不清脈絡。得傳信回去,讓沈向柳和顧文雍想個辦法把那個名義上的嫡長子逼回周國,最好是私自出逃,這樣才能釣出來更多的魚……」
「那個國師倒是可以一用,但是棋盤上還差了點東西……」
「讓我想想……」
在蕭景赫的揉捏下,剛醒來沒多久的楊晏清眼皮子又開始往下掉,就在這將睡未睡似醒非醒之際,婢女快步小跑而來,在門邊匆匆稟報:
「莊主,夫人,連家派了媒人帶著幾箱納彩拜見莊主,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你說什麼?」楊晏清的眼睛緩緩睜開,轉頭看向門邊的婢女,慢吞吞問,「媒人?納彩?」
「是。」門邊的婢女小心翼翼道,「說是……來為連家大小姐,下聘。」
蕭景赫的神色一頓,表情有些古怪。
「引到前廳去。」
揮退了婢女,楊晏清感覺到身後按捏的動作停下,斜睨了一眼蕭景赫,自床榻上掀被而起,在蕭景赫陡然深沉下來的眼眸中走到衣櫃前,當著男人的面慢條斯理地挑選了衣物一件件穿上,冷笑道:「讓我來見識見識,是咱們院子裡的哪枝紅杏探過牆頭想要去嘗嘗連家的甜頭。」
蕭紅杏:「……」
*
作者有話要說:
在裡面的才叫內人[小臉通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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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今天剛改好文案的預收呀!
《國師為後》清冷美人受VS腹黑帝王攻
年少收養一時爽,如今追妻火葬場~
第95章 連家【二更】
周國地域僅有一洲大小, 朝堂並不設六部,設宰相約束監察文武官員,起初周文固能以並不起眼的皇七子身份脫穎而出成為儲君, 靠的就是在朝中根基深重,文武勢力俱全的馮家。登基後立馮家女為皇后, 馮經緯這個岳丈則一步登天,坐上了宰相之位。
楊晏清沒有特意去查過周國內廷的糾葛, 但看如今的形勢, 想必這位同樣是年少即位的皇帝心中另有寵愛, 沈向柳入宮之後也定是發現了這一點,這人慣於擺弄人心, 在本就存有裂痕與猜忌的關係中挑撥離間這事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至於這在皇后退居冷宮閉門不出、馮國相意外身死後突然得勢的連家, 便是宮中那位帝王真愛的皇貴妃母家了。
只是這種直接派遣了媒人納彩上門就要娶男子過門的行事作風, 以及面前媒人臉上諂媚的表情, 楊晏清不發一言地聽完媒人長篇大論將連大小姐與蕭景赫簡直夸到天上, 緣分天造地設姻緣天成的屁話,手中的茶盞終於在媒人口乾之下不住吞咽口水的動作中放下。
「既然是佳偶天成, 天賜良緣,我這個做莊主的自然不會當著府里人榮華富貴。」楊晏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滿是玩味,他的心情竟然看上去很是不錯, 就連對眼前這個看上去如同跳樑小丑一般的媒人也能笑得斯文溫和,「就是不知我家小錦去到了連家,是做妻還是做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