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回來那天甘大夫給你把了脈,指著本王的鼻子罵了好幾個時辰。」蕭景赫的眼底閃過自責,「那時候……是我失控了。」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楊晏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暈了過去,床榻上到處都是血,暗紅的顏色黏黏膩膩在書生白皙的肌膚上,嚇的蕭景赫幾乎是什麼殺意欲望瞬間消失,待到仔細查看之後發現是自己身上的傷口裂了沾染到了楊晏清身上才鬆了口氣。
只不過之後給這書生梳洗穿衣真的是一件極其考驗自制力的事情……蕭景赫如今想起來都覺得心跳加快,耳垂悄無聲息的爬上紅暈。
靠在這人懷裡的楊晏清第一時間感受到了某處的躁動,拍了拍蕭景赫的腿,笑吟吟道:「王爺,讓它聽話些,別這麼精神。對了,方才甘大夫還問我是不是吃了別的什麼東西,這次的藥效似乎發揮的有些出乎意料,我照實說了想讓甘大夫多做些那金瘡藥,結果甘大夫自個兒生著氣出去不理我了。」
「本王可管不了它。」蕭景赫理直氣壯,然後低頭啃了一口這書生白嫩瑩潤的耳朵尖,心滿意足地順著楊晏清的話反過去打趣,「怎麼沒吃別的東西?不是吃了好多嗎?還有,用不著那金瘡藥,王府里多的是脂膏,先生想要什麼味道的都有。」
開了葷的男人是不一樣,之前怎麼撩撥都像是個坐懷不亂的怒目金剛,如今浪起來簡直沒眼看。
但楊晏清是什麼人,多少話本子眼裡腦子裡過來的人,雖說之前沒吃過豬肉,可風月場上的葷話哪裡聽不出來,想讓他害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當即幽幽道:「倒是我方才沒有想到了,這采陽補陽的法子,倒是應該讓甘大夫研究研究。」
「……研究倒是不必。」蕭景赫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黑,嘴角微抽。
自從昨兒桑念齊他們回京跟甘大夫說了什麼,那小老頭兒看他的眼神活像是啃了自家白菜的野豬,每回碰見都要用眼刀子剜兩下。
起初蕭景赫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暗衛支支吾吾稟報說府里都在傳他和王妃第一次圓房便將人折騰地暈了過去,直到現在還沒醒來,蕭景赫頓時就明白了甘大夫的氣性是從哪來的。
本來自從蕭景赫與楊晏清成親,靖北王腦袋上的桃色傳言就沒斷過,從之前的兩人不和他將這書生打傷,到之後他抱著一身血的楊晏清打馬過道直入大內,到如今的圓房將人折騰暈過去好幾天,本來靖北王再京城冷肅剛硬眾人皆不敢直視靠近的形象頓時被這些桃色傳言硬生生纏繞得柔和了三四分。
以前一身煞氣的靖北王走到哪,那些百姓最多是遠遠好奇看上一眼,現在蕭景赫從軍營回來的路上,都有姑娘公子敢朝他扔花丟玉佩。
茶樓書肆裡面關于靖北王夫夫的話本子更是滿天飛,從一開始的小心試探發現靖北王府與鎮撫司並不在意後,到如今什麼前世今生,妖精報恩,痴纏三生的劇情都冒了出來,寫的比蕭景赫這個主角還要真情流露感人肺腑。
「對了,成親已有半年,王爺還未帶我去過祠堂,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去拜一拜先祖可好?」楊晏清忽然道。
蕭景赫聽到這話,眼睛裡原本的笑意逐漸散去,露出些許牴觸的情緒。
楊晏清敏感地直起身子轉頭看向蕭景赫,意外道:「怎麼了?」
蕭景赫將人重新拉進懷裡抱著,這樣仍舊不滿足,非要將手伸進楊晏清褻衣的袖口裡貼著書生的肌膚,感受那帶著溫度的細膩觸感,才緩緩開口:「這幾年……本王都未曾開過祠堂。」
「父王死前曾留遺言,不論如何都要與母妃牌位共奉,還讓本王清明寒食無需祭奠。」
所以靖北王府的祠堂里,是有那個女人的牌位供奉的。
楊晏清反手輕輕握住蕭景赫的手腕,凝目注視著兩人交纏相貼的肌膚,看了許久才柔聲道:「王爺有沒有想過,父王有可能是留了什麼東西保管在祠堂里?」
根據錦衣衛調查的情報,當年老靖北王並沒有對靖北王妃有多麼傾心以待,會在臨死前還不忘留下這樣的遺言,再想想蕭景赫因此數十年都不願開祠堂的舉動,很難不讓楊晏清懷疑老靖北王是故意在王府里圈出了一片他死後,蕭景赫作為下一任靖北王也不會輕易踏足的地方。
*
作者有話要說:
楊晏清:嘴皮子上想占我便宜?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蕭景赫:本王可以別的地方占便宜……
——
50章過去了,你倆可算是進入正常的婚後相處模式了……阿媽我真的是鬆了一口氣[欣慰]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明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米豆腐 100瓶;一隻貪吃的荷蘭豬、塵喧 10瓶;車前子和決明子 5瓶;
貼貼寶貝們!啵唧!
第52章 皇祠【一更】
蕭景赫不開祠堂, 並不代表靖北王府的祠堂就這樣放著落灰。
楊晏清的視線在抖著手顫顫巍巍掏出黃銅鑰匙開鎖的老嬤嬤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忽然笑道:「婆婆,真正手腳無力的老人家, 不是這樣顫的。」
原本站在楊晏清身邊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蕭景赫眼神也轉向動作忽然頓住的老嬤嬤,眯著眼凝神注視了這個老人良久, 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