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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是我殺的!是他自己找死!」玄思厲聲說,「當年容家出事,他拿我們的兒子跟容嵐的親侄兒換了,親手將我們的孩子送上了死路!而後他被人追殺,也丟了性命!」
陸哲神色驚訝,「真的假的?你不會是看藍羽公子的書看多了,學會了無中生有編故事吧?我不信。除非你告訴我,容嵐的親侄兒被救下來,現在還活著,且證明他是真的。」
「他當年跟容昊一起墜崖了!」玄思冷聲說。
「既然你自稱容昊的妻子,容嵐總該見過你吧?」陸哲問。
玄思面色嘲諷,「我是想見見容昊的家人,但他總是找藉口阻攔,不知是覺得我見不得人,還是不想讓容嵐看到我!」
「他應該是覺得你見不得人。」陸哲說。
玄思:……
「你說這麼多,全都是一面之詞,容嵐都沒見過容昊的妻子,隨便一個年齡相當的女人跑過來都能冒充。編故事誰不會?反正知情的人都死光了。」陸哲搖頭。
「我有證據!」玄思冷聲說,「秀清庵里,有我一直珍藏的當年給我兒的畫像,容嵐一看便知!」
陸哲眸光微閃。他在準備火盆的時候,從容元誠那裡追問到了這女人口中的「證據」。對於此事,陸哲佩服容元誠,換了他,絕對想不到那樣的破綻。
「好,我會去找。不過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知道蘇默就是藍羽公子?」陸哲問。
「我曾經跟青絕打過交道。」玄思說。
陸哲沒有質疑。青絕知道蘇默是藍羽公子這件事是真的,青魅也知道,只是他們對此都嗤之以鼻,並沒有利用來做什麼。
但這不代表陸哲相信玄思的說法,「這麼說,你躲在背地裡想要對付容家,是因為嫉妒容嵐,因為容昊真正愛的女人是她?」
「不止如此!容昊害死我的兒子,這筆帳也要算在容嵐頭上!若不是為了容嵐,容昊不可能做出那等喪心病狂的事!」玄思面色陰沉。
陸哲搖頭,「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女人。容昊害死你的兒子,你去找他的屍體,挫骨揚灰都沒人攔著。容嵐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是她害的了?那我應該說,都怪你長得太醜氣質太差始終無法征服容昊的心,才讓他對容嵐念念不忘,對你生的兒子冷血無情,你應該一頭撞死,才對得起你那死去的兒子。這樣說也很有道理,你覺得呢?」
玄思氣得渾身顫抖,而外面的容元誠,唇角微勾,第一次發現陸哲變得有點可愛了。
「合作什麼的就免了吧,跟你這種蠢貨沒什麼好談的。若我是你,應該直接拿著證據去找容嵐認親,打入容家內部,獲取她的信任,再徐徐圖之,做什麼沒機會?你偏偏選擇了一種最蠢的方式,選了個最蠢的賤人,能把容家怎麼著?是覺得就算被發現,因為你兒子的事,容嵐也不會對你如何?」陸哲冷哼。
「她當然不會對我如何!她可是容昊口中這世上最善良的女人!」玄思語氣憤恨,「我沒有直接去找容嵐,是因為我根本不想跟她認親!我怕見到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了她!」
陸哲點頭,「倒也……說得通。不過,你還是沒說你到底姓甚名誰,什麼出身,有什麼倚仗就敢跟容嵐作對?你有什麼價值讓我放過你?」
「孟嫻死了,事情一定會鬧大,你把我從秀清庵抓過來,以為容家人不會發現嗎?」玄思反問,「你若不想引起懷疑,就必須跟我合作!」
「看樣子,我除了把你交給容嵐之外,沒有別的選擇。」陸哲嘆氣。
玄思神色微松,結果陸哲轉身,又把被燒得通紅的烙鐵拿起來,指向了玄思,「剛剛一時大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我可不想讓我那舅母知道我有異心。跟你合作對我也著實沒什麼好處。所以,我還有一個選擇,弄死你,到時候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編故事而已,我也會。」
陸哲話落,不顧玄思大變的神色,手中的烙鐵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右肩!
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容元誠手中的書翻過一頁,覺得蘇默的故事寫得太喪了。也難怪,當初蘇默的確是不想活了。
至於密室里發生的事,容元誠聽得一清二楚,不打算阻止。他知道陸哲不會殺了玄思的,對於偽裝身份玄思已經交代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要逼她說出真正的身份,必須用強硬的手段。
玄思知道蘇默是藍羽公子,知道容家當年的秘密,了解容昊,且有馮金寶幼時的畫像,又擁有那樣高強的武功,容元誠懷疑她並非一個人,身後或許還有什麼勢力,否則很難做到這個地步。
陸哲始終都在套話,成效不錯,到如今依舊沒有暴露他已經知道玄思是假的這件事,因為說開了就沒得聊了,給她點希望,她會拼命掙扎求生的。
慘叫聲不絕於耳,陸哲好像找到了什麼樂趣一般,在玄思身上不停試用他收集的刑具。
玄思骨頭倒是硬,堅持不鬆口。
直到玄思昏迷,陸哲扔下手中的鐵錐,走了出來。
「那女人絕對不是一般人。」陸哲對容元誠說,「既然是假的,如果是她自己行事,沒必要扛這麼久,直接交代,我或許會感興趣給她個機會。」這是陸哲刻意表現出來的,他有異心,並不甘心如今得到的這些。既然玄思蓄謀對付容家,完全可以表明身份,尋求跟陸哲的合作,而不是在陸哲表現出殺意之後,仍舊堅稱她是容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