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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是騙我……」謝靜語眸光陰鷙地看著阿福,「蘇默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這樣對我……不會!」
阿福聞言冷哼一聲,揚鞭狠狠地抽在謝靜語身上,「我家主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又是什麼畜生?竟然敢動我家王妃,我家主子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沒把你宰了已經是仁至義盡!」
「不可能!」謝靜語厲聲尖叫,「我要見他……我要見蘇默!我要聽他親口跟我說……不然我一個字都不信……我不信!」
阿福再次揮鞭子,「管你信不信!想見我家主子,做夢去吧!我家主子正陪著王妃呢,怎麼可能來你這兒找噁心?哦對,我家主子對你還是有交代的,說了讓我們好好招待!青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正在不遠處大口吃肉的青霆嘿嘿一笑,「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聽到了?」阿福看著謝靜語淒悽慘慘的樣子,笑得更燦爛了,「這是我家主子對你唯一的交代,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這麼妙的話是我家王妃說的,我家主子當然是言聽計從了!」
話落,阿福愉快地練起了鞭術,唯一不爽的是不敢用全力,還要斟酌著不能把謝靜語打死。
但對於這種為了一己私慾瘋魔一般不講道義濫傷無辜的賤人,阿福是絕不同情的。竟然還想讓蘇默娶她?嘔……
謝家兄妹都在蒼松居中,身處相距最遠的兩個房間,但謝鏡辭仍舊能聽到鞭子入肉的聲音和謝靜語悽厲的慘叫。
他知道,不是假的,蘇默真的跟從前不一樣了。
等蘇默回到觀瀾院,吃了早膳走進藥庫,就見元秋站在梯子上,正從一個高處的藥櫃裡取藥材。
「如何?」元秋聞聲回頭,看向蘇默。
蘇默神色淡淡,「油鹽不進。」
「需要我幫忙勸說謝鏡辭嗎?」元秋拿著藥材,利落地從梯子上跳下。
「不必,他會低頭的。」蘇默微微搖頭。謝鏡辭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奸惡之人。單純跟他講道理沒有用,那便讓他好好聽聽謝靜語正在遭受什麼。
至於謝靜語那種不知所謂的女人,蘇默根本懶得理會。
兩人的書桌面對面,元秋並不受影響,專注於她正在研究的東西。
蘇默手中的書每翻過一頁,便悄悄看元秋一眼。
他知道,若元秋想當個金尊玉貴的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過奢華安逸的日子,很簡單,容嵐一定會給她最好的一切。
但元秋並沒有要依賴容嵐的意思,她高貴卻不嬌貴,謙遜卻不矯情,勤奮努力,認真好學。
出於某些原因,蘇默骨子裡對女人是排斥的,但當下他只有一個感覺,認真的女孩子好可愛!
入夜時分,阿福來給謝鏡辭送晚膳。
謝鏡辭再次裂開的傷口已被阿福包紮處理好,並沒有虐待他。
阿福將晚膳擺好,笑得客氣,「謝公子請用。我還有事要忙,晚點再過來收。」
連番重傷打擊之下,謝鏡辭早已不復曾經瀟灑浪子的模樣,短短數日瘦了一大圈,面色慘白,眸光陰沉,看著阿福消失在門口。
隨之院中傳來清晰的對話聲。
「醒了嗎?」阿福問。
「醒了。你來還是我來?」是青霆。
「我來!早上主子交代的鞭子還沒打完,為了不把她打死,只能一天分三次,讓她緩一緩,但今天必須打完!等明天主子萬一再見到謝公子,謝公子出言不遜,那謝小姐又有新的鞭子要挨了!」
「活該!這種人竟然是謝神醫的孫女,讓人知道真是有辱先祖!」
「看在她是謝神醫孫女的份兒上,我給她點面子,晚膳打二十,再來二十鞭子當宵夜好了!哈哈!」
……
謝鏡辭雙拳緊握,青筋暴突,氣得眼睛都紅了。
而片刻後,他今日第三次聽到鞭打的聲音。第一次是清晨,第二次是午後。
「蘇默!找蘇默過來!我要見他!」謝鏡辭揚聲說著,一時激動,又吐了一口血,氣惱地將阿福送來的晚膳悉數摔在地上,不停地喊著蘇默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弱,怒氣越來越盛。
阿福聽見了,冷笑一聲,「現在知道著急了?怎麼早點不管好自己妹妹呢?」話落繼續,至少這一頓打完再說!謝靜語值得!
謝靜語醒著,已經快瘋了,卻也真的怕了。
她出生於神醫世家,雖然自幼父母雙亡,但謝寅十分疼愛她,從小到大她的生活甚至比那些大家閨秀更優越,且沒有拘束。
因為謝鏡辭痴迷武學,不愛醫術,謝靜語就成了謝氏傳人,得謝寅悉心教導。
不論何時,謝靜語出門,都是被人敬著的。
謝寅無條件的溺愛,再加上謝鏡辭無條件的寵愛,導致謝靜語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視甚高。
而謝寅收養的一個徒弟,名叫謝凡,痴戀謝靜語這個師妹,對她百依百順。在謝寅和謝鏡辭眼中,一直認為他們就是一對兒。
原本謝寅活著的時候,謝靜語年紀小,雖然她高傲任性,但謝寅和謝鏡辭覺得自家就這一個寶貝丫頭,就該嬌寵著,想要什麼都盡力滿足。
等謝寅死了,謝鏡辭無人管束,更加放蕩不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按照謝寅的遺願去救不相干的蘇默,只想瀟灑自由地過快活日子。